第十八章夜影驚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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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際,一直沉默不語的天星麻姑錢素,忽然氣虎虎的踏前一步,雙手叉,尖聲厲道:“束老兒,你被我家主人一掌震得四腳朝天,直氣,可恨你不但不我家主人手下留情之恩,反而在這裏發威作狠,姑問你,你還有點人味沒有?”龍虎追魂束九山縱橫江湖數十年,威名盛極一時,幾曾被人家如此當面罵過,更何況出言諷刺之人,更是位婦道人家。

他這時怒目瞪視着天星麻姑,鬚眉俱顫,厲聲道:“你這醜八怪是誰?老夫與別人説話時,那有你嘴的地方?媽的,若在平時,我要不叫你到陰曹地府去結親家去,就不是人養的…”天星麻姑雖是女人,脾氣卻甚是剛烈,她這時雙眼一翻,叫道:“我是醜八怪,你長得漂亮?哼!快別臭美了,老實説,你這老鬼那付德,比你家姑也好不到那裏去!”龍虎追魂束九山生平最恨的,便是別人揭他的短處,尤其是批評他的容貌,他大吼一聲道:“好!好!只要今夜老夫不死,你這臭娘們以後有的是好子過了!”天星麻姑錢素冷冷一笑,厲聲道:“束老鬼,只要你今夜命大,姑準保接着餚你就是!”這時,江青回頭瞪了錢素一眼,又向束九山道:“尊駕身為武林前輩,如有過不去的地方,只管衝着在下來就是,向一個婦道人家發威,算是那門子英雄!”龍虎追魂束九山嘿了一聲,強忍心頭怒火,閉聲不再説話。

江青將手一擺,説道:“尊駕便請自去,今後是友是敵,全在尊駕一念之間!”束九山狂笑一聲道:“姓江的,山不轉路轉,路不轉水相逢,你姓江的總有落在老夫手裏的一天,那時,老夫必會饒你一遭,這情份自當報還…”江青尚未説括,天星魔姑錢素已嘿嘿冷笑道:“-老兒,只要你多注意自已,別再栽於我家主人手中,就是莫大的福份了…江青雙眉緊皺,正待出言申斥,束九山身形猝然掠起,兩次起落,已在十丈關外。夜風中,倘轉來那沙亞蒼老的聲音道:“姓江的,咱們是騎在牛背上看書——走着瞧!”江青微微搖頭,説不出的慨。

他完全茫了,他摸不清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竟會有看這麼多不可解的仇怨,難道説,每個人都不能作退一步的想法麼?

這時,一隻柔軟的玉手,輕輕的撫在他肩頭之上,夏惠那清脆甜的語聲在耳邊響起道:“江少俠,你在想什麼?那龍虎龍魂束九山已經走了…”江青悚然回頭,以一種極其自然的動作,握住了夏惠那柔膩温軟的玉手。

出那口潔白的牙齒,微微一笑道:“夏姑娘,你真好,竟對那束九山對你的罵毫不在意…”夏惠嫣然一笑,這笑容好似天的百花齊放,美極了,也豔極了。

江青一時情懷大動,若不是有別人在旁,他恐怕早已情不自的將面前麗人擁入了懷中。

忽然,天星麻姑又扯開那彷若雄雞報曉般尖亮的嗓音,説道:“公子,這些不成氣候的東西,已經死的死,逃的逃了,咱們還呆在這兒幹麼?”江青聞言之下,急急按捺住心頭的動,語不由心的答道:“是的,咱們也該走了…”他正説到這裏,目光又瞥到正呆立在一旁的祝頤,江青不由暗罵自已一聲胡塗,立即大步上前,同祝頤一拱手,説道:“祝兄是否尚有其它吩咐?恕在下等多有怠慢了!”那身材實,面目練的祝頤,此刻好似才自一個深沉的思考中驚醒。

他急急向江青還了一禮,滿面誠摯的道:“祝某今夜一命,全然為江兄所賜,今後有生之,必定永銘於心…

江青豪邁的一笑道:“祝兄無庸客套,在下只不過適逢其會而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江湖男兒之本,又有什麼值得道謝的呢?”他説到這裏,仰首一望天,説道:“這樣吧,反正天已快亮,咱們不妨結伴同行一程,找個地方打尖,先養息一陣再説!”祝頤咧嘴一笑道:“如此好極,祝某正想借機與江兄多請教益。”説着,四人已緩步向黑沉沉的曠野中行去。

祝頤因身受創傷數次,雖然未曾傷及筋骨,但行動起來,卻也極不便。

但是,他卻咬緊牙,默不出聲。

江青是何等樣人,他只目光瞥及祝頤面孔上那痛苦的神,就已知道怎麼一同事。

這時,江青故意一笑道:“祝兄武功十分卓越,若再有幾年磨練,必然能成大器!”江青説話間,似乎不經意地向祝頤靠近了一步。

祝頤苦笑一聲道:“江兄過獎了,兄弟這幾手不成拳法的玩意,使之江兄何啻烈陽螢火,無法比擬…”就在祝頤説話分神之際,江青已閃電般向祝頤身旁一靠,雙臂極其巧妙的伸入他兩腿之側,將祝頤反兜在背後。

江青這一個突兀的舉動,不由使同行的三人全然怔住,不知他意為何?

祝頤伏在江青背後,絲毫動彈不得,他急得雙手亂轉,——説道:“江…兄,這是…是什麼意思?”江青仍然將祝頤背在背後,他大步向前行去,哈哈笑道:“祝兄,適才在下已看出兄台身負創傷,行動不便,但設若在下提出要負你而行,則兄台必定不肯,所以在下只有不徵尊意,擅自行動了…”他説出這番話後,夏惠與錢素二人才知道江青此舉的含意。

祝頤更是動至極,竟有些哽咽的説道:“江兄對兄弟如此照顧,兄弟實不知該如何您才是…江青目光向遠處晨曦微透的天際一瞧,清越的笑道:“天涯難得一知已,只要祝兄能與在下結為摯友,彼此誠心相見,又何必定要拘泥這些虛禮呢?”祝頤聲音微顫的説道:“難得江兄竟如此瞧得起在下,今後只要江兄吩咐一句,縱然是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亦所不闢。”江青大笑一聲道:“祝兄,咱們這個朋友可結定了!”這時,一行人已行出數里之外。

天星麻姑錢素不甘寂寞,她隨在江青身後,靦-的向祝頤搭訕道:“祝相公,你是怎麼會和靈蛇教那些雜碎打起來的呀?而且,看他們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好象還和你有看極大的仇恨呢?

”祝頤在與三人這短暫的相聚裏,已約略地領略出各人的情,他早看出這天星麻姑錢素,雖然説話尖刻無倫,卻是個不折不扣,有口無心的好人。

是而,祝頤絲毫不將先時與錢素所發生的芥蒂存在心中,他直的道:“祝某與靈蛇教原本河井不犯,大家誰也惹不着誰,但是,壞就壞在祝某與靈蛇教主的千金發生過一段…一段情。”江青雖然一直未曾搭腔,但卻在凝神傾聽着祝頤的談話。

此刻,他不由心中一嘆,忖道:“唉!這又是男女之間那纏綿緋惻的“情”字在作崇啊!”天星麻姑錢素卻哈哈一笑,接嘴道:“啊!這原來還是一段桃花劫運哩!”錢素此言一出,祝頤不由滿面通紅,尷尬萬分。

錢素隨即察覺自已又犯了舊病,她訕訕説道:“祝相公,你千萬可別生氣,唉!我就是這付德,老愛出口成章,怎麼總改也改不掉。”祝頤——説道:“錢姑娘無須如此,祝某並不在意…”他微微吐了口氣,又道:“靈蛇教教主的千金,乃是他獨生之女,祝某乃於一次遊山之中,與她邂逅…天星麻姑又急着接口道:“於是,你們倆便從此相識,而且,更結成了心緣之好了麼?”祝頤十分窘迫的點了默頭,心中卻想道:“這位天星麻姑,好象是通天曉一般,什麼事都能推斷…”他又繼續道:“祝某自知才貌俱薄,本不敢做非份之想,那知…那知妹妹卻恁般情深…”天星麻姑又口道:“妹妹?誰是妹妹?”祝頤啊了一聲,補充道:“妹妹就是靈蛇教教主的獨生女兒,名叫裴。”錢素微微頷首,沒有説話,祝頤接着又道:“不料靈蛇教教主裴炎,知道了在下與妹妹的往之後,竟然十分震怒,他不但將妹妹軟起來,反而更限令在下於三之內,遠離靈蛇教總壇千里之外,永遠不許回來。”天星麻姑又口道:“你一定是未遵此令,反倒更想見一見你那妹妹了!”祝顫面上又是一熱,他點頭道:“不錯,唉!但是在下一摸到靈蛇教總壇之內,便被他們的守衞弟子發覺,一直追殺下來,在下接連逃奔了數天,料不到仍然未離他們所佈的眼線,今夜若不是遇上各位了恐怕早已魂轉離恨…”江青這時雙目遠眺,又在猶是黑沉沉的一片大地上,發現了一默燈火。

這點燈火若隱若現,彷若天際一顆微弱的星辰般,在一片樹林前,斷續的明滅着。

江青開口道:“前面有燈火亮看,想必是住有人家,咱們快點趕去,也可早些休息一下。”他此言一出,各人俱不由到一股疲乏驟然襲到,而且,在這黎明前的黑暗中,更有着絲絲寒意,令人到瑟抖。

江青首先掠身縱起,他身形如電般向前奔行,雪山孤雁夏惠與天星麻姑錢素二人,亦施出全身功力,跟在後面。

沒有多久,四人已可看到那燈火來離,竟然是發自一座全以巨石砌成的石屋之內。

這座石屋孤零零的聳立於林前,建築得並不十分寬大,而且,只有一扇窗户。

自這窗户之內,可以望見室中木桌上一盞孤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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