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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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當前往萬福寺的一行人被不知名的人給綁架的時候,城裏的顏府也熱鬧了起來。

一名留着山羊鬍的武將敲開了顏府的大門,在府中眾人一臉茫然之際,一隊官兵如狼虎般衝入驚鴻院,一個個踹開了房門,開始了一陣的翻箱倒櫃。

顏温良一走出書房,看到的就是這般混亂的景象,他只冷淡的看着他們,嘲道:“原來如今已經沒了王法,官府隨意都能夠闖入百姓的宅子,行這偷盜之事了?”留着山羊鬍的武將從後頭走了出來,他同樣板着一張臉,眼底也有着厭惡,冷然適:“顏温良,有人舉報你通倭走私,通敵叛國,我等受令搜查。”顏温良眼底閃過一抹光芒,瞭然道:“孟將軍,我自是問心無愧,就怕有人惡意栽贓!”看來曹天洪背後那人還真是好算計,找了這最是嫉惡如仇的孟非來搜查,他這一條筋的子,只怕早已認定了他的罪名,就只差查出證據了,而他們這些人快手快腳的過來,連一絲風聲都不,想來也是擔心夜長夢多,栽贓的東西讓他給發現吧。

孟非看着他,嗤笑了聲“你若問心無愧又怎怕有人惡意栽贓。”話音剛落,一名小兵在其中一間屋子裏大喊“找到了!找到了!這是倭文,是顏温良通倭的文書!”孟非冷冷的看着顏温良“顏温良,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説?”顏温良的表情沒有半分害怕或是心虛,昂首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説得鏗鏘有力“我問心無愧,又何須多言。”他的坦然看在早已經認定他有罪的孟非眼裏,就是死不悔改,居心叵測,他連道了三個好字,一揮手,就讓人將他圍住。

“既然你覺得問心無愧,那麼就公堂上見吧!到時候會有人來證明你是不是有罪的!”説完,他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幾名小兵手腳利落的將顏温良綁了起來,推着往外頭走。

顏温良抬頭眯着眼望着天空,那幾乎亮瞎人眼的光芒,在這個瞬間只讓他想起了那個跟豔陽沒兩樣的姑娘。

她若回來知道了他如今的下場,又會怎麼做呢?

在顏温良被人推進北城兵馬司大牢的時候,被主子命令,先一步離府的二胡咬着牙,站在街口靜靜的看着,手裏捏着幾封信,轉頭快步往郡王府去。

他只去過郡王府一次,也知道若不是這種時候,主子是絕對不會讓他去找郡王的,而他手裏的信,就是主子能夠得救的東西,不過一個區區北城兵馬司,又不是刑部大牢還是天牢,郡王肯定有辦法的!

二胡抱持着這樣的信念,快速的往郡王府的方向跑去,即使因為太過心急,中途跌了幾個跟頭,他也連拍拍身上灰塵都沒有,爬起來再繼續跑。

只是來到郡王府外,他才得知禮郡王並不在北城,而是往玉泉山狩獵去了,他咬咬牙,只覺得怎麼會那麼的剛好呢,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守門的士兵雖説只見過二胡一次,但還是有些印象,所以好心的指點道:“玉泉山離這兒也就兩三的距離,若不是馬上要人命的事兒,你不如直接去玉泉山求見郡王,等郡王回來,説不定等個把個月都等不着人呢!”二胡跺了跺腳,只覺得所有倒黴事在今天全都撞在一塊兒了,心情有些煩躁,卻還是的回道:“謝這位大哥,我這就去!”要往玉泉山去,不説行李,也得回去拿點銀兩才能動身,二胡連想也沒想,轉頭就又往顏府跑,才剛匆匆的進了門,就撞見一臉惶惶然的顏老爺。

他先是一愣,隨即又覺得府裏的頂樑柱已經進了大牢,只剩下女眷和下人,有個男人回來坐鎮也是好的。

只是他還沒説話,顏老爺就急忙忙的走過來大聲問道:“大郎呢?這可怎麼是好?我剛剛才從莊子回來,就聽見有人説大郎犯了事兒,讓官兵給帶走了,這可是真的?”二胡急急的點頭“老爺,主子這事兒太大,我得趕緊找人幫忙,收了行李就得趕緊走了,現在官兵雖然撤了,但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辦,少她們一早就去萬福寺上香,約莫還不知道府裏出了事兒,還請老爺派人去通知一聲。”他三言兩語的把府裏的現況代完畢,便匆匆進了自己的屋子裏,隨便收拾了一套衣裳,帶了一些銀兩,就急急忙忙的牽了馬出了門。

二胡沒有回頭,自然沒看見從另外一頭快馬過來的護衞,他也是一臉驚慌的在門口跳下馬,見着正要轉身進屋子裏的顏老爺,連忙喊道:“老爺!不好了!出事了!”顏老爺本來就因為兒子讓人抓了心裏慌得很,這時候又聽見一個不長眼的再次提醒他,沒好氣的回頭吼道:“我人都站在這兒了,難道還不知道少爺出了事?當我老得耳聾眼瞎了!”

“什麼?少爺也出事了?”護衞愣了愣,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

顏老爺聽出不對勁,一雙眼死死的盯着他“你剛剛説什麼,什麼叫做也出事了力把話給我説清楚。”護衞的表情苦得像了大把黃連,在顏老爺一雙銅鈴大眼的瞪視下,畏畏縮縮的道:“少和夫人一起去上香的時候,讓賊人給綁了,還留了消息,讓家裏人拿兩千兩黃金去贖…”顏老爺這些年子過得悠哉,大部分時候都在城外的莊子乾點活打發時間,身體也算是不錯的,但是壞消息接二連三的傳來,他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整個人暈得差點站不住腳。

護衞見狀,馬上快步上前攙扶“老爺…您還好嗎?”顏老爺佈滿皺紋的手緊緊抓住護衞的手,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説的是真的?不、不是騙我?”他倒寧願是下人捉他來着,只是隨着護衞臉沉重的搖搖頭,他逐漸鬆開了手,臉上也顯出哀

“這…這到底是衝撞了哪路的大神啊!”他哀嘆着,看着依舊明朗的天,忽然覺得打從骨子裏泛起了寒意。

天涼,起風了。

冷蓉一手摸着袖子裏的小刀,一手則是捏着幾顆藥丸,一臉平靜的看着被鎖上的屋門,似乎正在盤算些什麼。

然而她的反應太過平靜,讓某些人再也看不下去了,原本就一直不斷干擾思緒的低泣聲,頓了頓後,突然變成有些尖鋭的質問聲——“你為什麼那麼平靜?!這些人是不是你招惹來的?!你説啊!”周函若活了十幾年,沒見過這麼凶神惡煞的人,看着同樣被擄來卻比她不知道平靜多少的冷蓉,她再忍不住爆發了。

為什麼她能夠這麼的冷靜?為什麼剛剛那些人對她還算好聲好氣?為什麼那些人敢明目張膽的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着自己調笑,卻不敢看着她説半句話?

一連串的猜測讓她越想越不對勁,甚至覺得這一切全都是冷蓉引來的禍事,憑什麼她這個惹禍的人沒受到苦處,偏偏都是她們要承受?!

冷蓉本來還在盤算着自己一個人撂倒所有人的可能有多大,一聽她這顛倒黑白的話,不回過頭去,看着周函若一臉癲狂、雙眼紅腫的模樣,只覺得可憐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處。

“在質疑這場災禍是不是我招來的之前,是不是要先問問你後頭的那兩個人,問問她們是怎麼安排的,明明安排了綁我一個,人家怎麼不守信用的把人全都給綁了?”冷蓉擰眉看着一直不作聲的盧氏還有董凝蘭,心裏也有着疑惑。

若説是作戲,這未免也太真了,就連她們自己都被綁了,即使是要取信他人她們一行人是真的碰上了賊人,也不必真綁,在這時代女子被綁走,第一個損的就是名聲,不管是董凝蘭還是盧氏,總不會把自己的名聲都一起給砸了進去吧?不過話説回來,這三個人智商覺都不怎麼高,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做這種不小心坑到自己的事情。

周函若這時候也想起上香這回事是自己人提議的,但是她總不可能對着孃親發火,於是轉頭對着正在抹淚的董凝蘭,甩手就是一個巴掌。

“賤人!是不是你故意鬧出這事兒的?!你自己的名聲不好,還想着拉別人一起下水,是不是?!”董凝蘭抬頭一瞪,原來如星般的眸子,瞬間佈滿刺人的冰霜“你憑什麼打我?”

“我打你又怎麼了?你趕緊説,今兒這事是不是你招惹來的?!”董凝蘭冷笑,看了看撒潑的周函若,以及在一邊同樣冷眼看着她的盧氏,抹了抹臉上的淚,冷冷的道:“我是找外頭的人來幫忙,但是當初想出綁人賣人這個餿主意的可不是我,再説了,如果是我做的手腳,又何必把自己也給牽扯進來?你説是我招惹的,還不如問問你孃的心怎麼就這麼壞,想出這樣的損招,結果倒真的把惡人給招來了,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報應啊!”周函若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時間找不到話可以反駁,下意識轉頭看向孃親。

盧氏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聽董凝蘭三言兩語就把錯都推到她們娘倆身上,心中暗罵着‮子婊‬無情,嘴裏更是毫不留情的反諷回去“要我説啊,一個巴掌拍不響,當初我不過就提了個話頭,後邊可是有人接了話尾,還説外頭有人可以幫着聯繫,要不然憑我們就種普通的內宅婦人,怎麼有能耐聯繫上這些個歹人?”盧氏挑了挑眉,嘴角噙着冷笑“你就別再裝得一臉純良樣,我也是女人,又怎會摸不清楚你心底那些齷齪心思?你用了那等下賤招數進了顏府,大少爺不往你那兒去,你自個兒就是想貼上去都沒法子,也就冷蓉之前傻得還把你當成貼心人,還説要幫你抬成姨娘,結果男人還是不往你那兒去,反而又把冷蓉給寵上了,這才是恨上了心頭,也半推半就的全了這回的謀算,明明自己就有着那樣的壞心思,卻想把罪過都推到我身上來,作夢!”聞言,董凝蘭刻意裝出來的柔弱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猙獰,原本美麗的面容顯得有些不堪入目。

冷蓉看着兩邊狗咬狗,受不了的搖搖頭,還真是一堆沒腦子的,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吵這個,不過從她們的話裏,她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一來這些人她們也是不認得的,二來這些人的來路只怕比董凝蘭託人找的人更復雜,看着這關着她們的宅子,可不是普通的混混能夠置辦得起的。

至於董凝蘭是不是本來就請得起這樣的人,她打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這個可能,畢竟她要真的能夠攀上這樣的人,哪會耍盡心機進了顏府?

屋子裏一片的混亂,讓她更加煩躁,因為打從剛剛開始,她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她連做了幾個深呼,讓自己冷靜下來,接着繼續思考逃出去的方法。

現在比較難辦的是不知對方人數多少,擔心對方人數太多,如果一不小心,可能逃生不成又被抓回來,而且她至少要帶着紫藤一起逃,偏偏紫藤關在隔壁房裏,也不知道如今怎麼了,到底是誰借用了這幾個蠢蛋的計劃,把她們一起給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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