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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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支防風型墨鏡。我跑了過去。

第二節“那個臭傢伙,只記得五年前的味道。對着我説什麼‘這絕不是花丸的味道’‘把那個難吃的味道還給我!’之類的白痴話。而且還打算帶着眼鏡吃麪。跟他講了幾次都不聽,所以就被我揍了。”而且容易忘記東西的壞習慣也完全沒改變。明老闆大聲地笑。

下次見到他,就順便還給他吧?

我在手掌心上不停滾動着防風型墨鏡,確認它的觸

“…有沒有…”

“…有沒有?”

“他有沒有提到什麼其它的事?例如以後怎麼辦之類的?”

“就跟你説他只是來吃拉麪的。給他吃了碗特製的。除了這兒之外.還需要其它什麼嗎?”我閉上了嘴巴緊握着防風型“太慢了!你到底在拉麪店摸些什麼?到了就應該馬上上樓才對呀!”當我一踏進偵探事務所,愛麗絲的怒罵聲伴隨着冷氣的風一同吹過來。身穿睡衣的偵探,矗立在牀鋪上並吊起眉尾。

“對不起…剛才在跟明老闆聊些事情。”

“距離發車時間剩下沒多久時間了,若是遲到的話怎麼辦?”

發車時間?

“就是平阪煉次搭乘的新幹線。品川出發,十六時的。”我睜大着眼睛。

“你為什麼…會知道?”

“他用手機預訂車票。我全都掌握到了。幸好,請人幫忙的東西已經趕到了。就是他忘記的東西,你去幫忙拿給他吧?”因為沒能夠接住愛麗絲丟過來的包裝,結果正中了我的臉。

“怎麼了?今天看起來比平常更加呆滯。難道是燃燒殆盡症候羣嗎?若是希望調查老人贍養院的空房狀態,我可以用超低價接受委託的。”

“沒、沒有啦,不是這個意思。”我將包裝緊壓在口,用膝蓋走近愛麗絲。

“那個…那個時候——”話才説到一半就在我的喉嚨裏彎曲、折斷、被加熱溶解,最後逆進了肺裏面。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本想要説的是什麼?想要問的是什麼?想要要求的是什麼?被愛麗絲清澈的眼神直視,在我口內的煩悶及疑惑都將一同被擠壓在一起。

因為,我只不過是為了不讓吹拂的冷風和橫灑的雨水,奪去了愛麗絲身上的體温,只是想待在她身邊而已。

只是不希望看見愛麗絲到難過,看見她獨自將苦澀的記憶入。但是,其實我是渺小到就連百分之五也沒辦法幫她分攤。

“或許説這些沒什麼説服力…但我會加油的。因為我想一直待在愛麗絲的身邊。為了也能讓愛麗絲覺到,我是可以呆在她身邊的。”愛麗絲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像是放窄的戚地,接着用手將在身後的布偶山撥開,退到了牀鋪的最裏面。

“什、什、什…”臉頰漸漸地變成紅。什麼嘛,突然…到底在説什麼!?你最近真的很怪耶!是否因為與生俱來的尼特族的特質,工作一過量,所以讓你的腦袋壞掉了!”

“咦…啊、不是啦,對不起…就…。”

“你説我怎樣?問、問我,對於身旁有個和浮游生物差不多遲鈍的偵探助手,有、有什麼覺都跟着我這麼久了難道你還會不知道,真是無言!對於你、對於你!我有多麼地——”

“…多麼地…那個…怎樣呢?”因為怕會被雷擊中,所以用手遮住頭,雖説心裏覺怕怕的還是要問問看。愛麗絲滿臉通紅,接着就如同往常一樣飛來dr。pepper的空罐。

“反正就是快去就對了!”尼特族偵探抖動着長髮,並手指着玄關。

“如果沒趕上怎麼辦?你知道這樣會費掉多少的心血嗎。”我將付給我的東西和防風型墨鏡一起進了揹包,飛奔出事務所。

我在品川車站的第23號線搭車處找到了金的挑染。對方依靠在販賣部後方的牆壁上,一副無力的樣子吃着火車便當。在頭頂上不停錯的引導服務以及出發到站的鈴聲,在腳邊則是列車不間斷地行走在鐵道上的聲音。

“——煉次哥!”我沿着樓梯往上跑,穿過了拖着行李箱的乘客縫隙,大聲地喊叫。煉次哥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後,又再次將視線轉移到便當上。吃飯的速度稍稍地加快的樣子。

當我跑到他的身旁,用雙手撐着膝蓋調整呼時,煉次哥將筷子折斷並且將便當壓扁,丟進了垃圾桶後又走了回來。

“原本正在想東京真是個沙漠,都沒有人來送我的説。”臉上的笑容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只不過,現在在他兩邊的臉頰有着紅和青的瘀青。不知道是否因為我的眼神直盯着他看,煉次哥發覺到後用手遮住了臉頰。

“啊啊,你説這個喔?右邊的鳴海應該也有看到吧?是壯仔的拳頭。左邊的是明老闆給的。我又不是耶穌基督説——一想到來東京的禮物是這些就很想哭。”覺還有一股不順暢的氣卡在我的肺部。

“那傢伙,明明是個破破爛爛的大傷患,結果他那拳頭是怎樣?我太小看他了。忘記總共幾勝幾敗了?如果是敗多勝少,那就更想哭了我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詢問。

“請問今後要做什麼?一“我想説躲到大阪附近。覺比較舒適。”煉次哥出牙齒微笑,立刻又因為臉上的疼痛而皺起眉頭。

“你們不是在赤阪把我的手下打的半死嗎”?其實在那裏面有從柳原會派來的監控人,多虧你們我才能落跑,果然我的個還是不適合乖乖的去還債。”

“乾脆…待在東京不就好了?大家一起幫忙的話,債務應該很快就…”

“我必須負責任。”對方出似乎在糾正我的眼神,由於沒有可以遮擋的太陽眼鏡,害我無法再繼續響應。

“沒差了啦。之前不是跟你説過?能遇見鳴海就夠了,雖然貓熊已經不在了,但也看到企鵝跟北極熊了。還有,那個樂團唱的歌還真不錯啊。出cd的話我一定去買。待在東京兩個月。跟我這種無藥可救的人生相比,已經算是收穫不少了。雖然完全搞掉了太陽眼鏡跟朋友,還有以前喜歡的女人。加加減減算起來…”我實在不忍心再聽下去了。因此將手伸進了揹包裏,遞出了防風型墨鏡。隨後煉次哥的眼睛整個睜大。

“…啊——啊——是在‘花丸’嗎?原來是忘記在那兒喔?真是的——謝啦。得救了。”煉次哥的雙眼再次沒入防風型墨鏡的黑鏡面下。

“不會。”我無力地搖着頭。總覺得應該有更多事可以幫忙的。但那應該只是自己的誤解而已。我們每個人都是隻能擅自痛苦、擅自生存、擅自死去而已。若在某種偶然機會下互相接觸時,哪能再為對方做事情?光是自己本身的無聊框架就已經顧不完了。

愚笨的偵探助手可以做的最後一件事,也就是跑腿而已。

第三節我拿出了用紙作的包裝,並將它到煉次哥手上。

“是禮物嗎?”

“不,聽説那東西也是你忘記的。”煉次哥打開了紙包裝。車站月台邊上突如其來的陣風,將紙包裝從煉次哥手上吹起。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的手指抓住了包裝內的物品,接着純白的布料隨着風飄搖。

是t恤。白底的,只有袖口和領口是黑的。肩膀和側腹部的部分有着細緻的漸層刺繡,上面描繪的是平阪幫的代徽。它已經不只是碎裂的煙火了。而是即將遨翔在天際的鳳蝶。

原來如此,是這種東西呀。大概是愛麗絲拜託善喜哥的吧?

“我連這東西都忘記了。”煉次哥的笑容,這次只有在嘴而己。

“當時決定這代徽的時候,喜善説要幫我成刺繡。只是那個時候的我很窮,t恤就只有那麼一件。”濕潤的聲音,沿着煉次哥的手指滲進t恤“所以説每次只要去公寓玩的時候,就會請她一點一點縫上去。而在中途喜善就…”言又什.煉次哥的臉淹沒在陰影下,我努力的出笑容.並搖了搖頭。

“到完成為止,花了五年這麼久煉次哥也以強顏歡笑回應我。

“沒有錯。搞不好她還暗戀着我——”話説到一半又了進去,煉次哥用t恤捂住鼻子。

“…什麼嘛。原來不是喜善把剩下的部分繡好的?”我搖頭納悶。

“都是消毒藥水味。若是見到了那個笨蛋,記得叫他在病房裏安分點。”

“啊…”喉嚨被淚水燒灼。

我覺得只有煉次哥戴着太陽眼鏡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明明就哭到不行,然而當他背對着剛抵達的新幹線,並且一步一步遠離我的時候,就像是——看起來本就像在微笑嘛。

留下一陣擾人的風,即使在列車開走之後,我還是緊抓着鐵軌旁條柵欄,等待着淚水乾。陽光從大樓的壁面反,就在我濕潤的睫上,散佈着七彩的光粒子。映入眼簾的景象覺全部都要燒入晴空上一樣,時間就是在這樣一個八月份陽光耀眼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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