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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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説你具體幹什麼,我指的是總的生活態度。”他看了林虹一眼“做你應該做的事。”

“什麼是我應該做的,就是我寫的告狀信?”

“那當然也應該做。不應該做,你怎麼會做了呢?”她走了兩步“那只是我的過去留下的一點慣。”

“林虹,也許你這些年的生活很曲折,人人都有自己的曲折。咀嚼這些也可能沒多大意義,你不願回顧,這我能理解。但關鍵的問題是…”

“我們不談這些好嗎?”

“聽我説下去。我不希望我們十幾年沒見面了,相互就隔膜起來。我希望你還像從前那樣坦率。”

“過去對我太遙遠了。”

“林虹,我的意思是説,你對生活不應該失去信心。我不是對你進行公式化的説教。”

“我覺得你這些話就公式化的。”兩人已經走到宿舍門口,林虹走上台階,轉頭笑了笑:“告訴你真話,別生氣,我聽你這些話厭煩的。”李向南在台階下站住了。

“生氣了?”林虹已經半推開門,又轉過身問道。李向南探究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傷你自尊心了?”她依然很隨便地説道“進來吧,別生氣,我現在説話就這習慣。”李向南默默地跟着她進了屋。

“你喝水嗎?衝杯可可好不好?我屋裏是不是太亂?對了,我倒點熱水,你洗洗臉吧?”她忙活着。他搖了一下頭。

“那你擦一把吧。”她擰了熱巾遞給他,他接過來放在桌上。

“吃糖吧。”她把桌上的糖盒推到他面前。

“我又不是小孩子。”李向南把糖盒輕輕推到一邊。

“還生我氣?”她面對他在牀上坐下了。

“你至少應該聽我把話講完。”李向南説。

“你現在要談什麼就談吧,我會耐心聽的。”她拉了拉牀單,拿過放在牀頭的琵琶放在膝上。

由於生氣而產生情緒,由於有情緒對心理的武裝,李向南完全從重逢時那種不自然中擺出來,他到自己可以像十幾年前那樣坦誠地和她談點什麼了。

初次見面,林虹引起他的情是複雜的,他一時理不清自己。

“你不要覺得別人一談什麼就是要把什麼強加於你。”他批評道“雖然我們十幾年沒接觸了,我對你還是瞭解的。”

“那不一定。”林虹低頭調着琴絃,輕聲説道。

“林虹,在北京,像你這樣思想情緒的人有不少。我接觸過。”

“你別拿我和他們比。誰也和我不一樣。”

“也許你的遭遇要比一般人更曲折,或者受的生活的蹂躪更多。希望這樣説不至於傷害你,”

“這有什麼多和少?”她笑了笑,左手指漫不經心地在琴絃上按着,彈着一支無聲的曲子“你説話儘可以隨便,現在沒什麼話能刺傷我。”

“你就這樣麻木?”

“這怎麼了?”林虹輕輕撥了一下琴絃,一個指顫音,緊接着一個滑指從高音滑到低音“我説的是真話,我現在對什麼都無所謂。”

“説對什麼都無所謂,那是弱者的一種神自衞。怕正視生活引起痛苦,只好麻木自己。”林虹看了他一眼,覺得很好玩地仰頭笑了。

“你不要用笑來掩飾自己。”林虹目光閃爍了一下,笑得更開心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她習慣地理了一下頭髮,説道:“我要掩飾什麼?你本不瞭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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