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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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趙?”

“對了,他姓趙,叫趙小悶。”

“趙小悶?”李向南猛然停住步。

“是,是叫趙小悶,沒錯。”李向南左右打量地迅速看了看幾個大隊幹部。

“咋了,李書記?”

“沒咋,”李向南盯了這個説話的大隊幹部一眼“我一直在找他。”他朝下一揮手,快步朝小屋走去。

夜晚,酒菜豐盛的飯桌上,李向南和父親及全家人邊吃邊聊着。

這是他臨去古陵縣上任前回京看望父親。

“向南,別的都和你説過了,不説了。”父親看着他道“到了古陵,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

“他叫趙小悶。四十多年前在鳳凰嶺一帶山區,他救過我。”

“就是您那次受重傷?”

“是。”

“爸爸,沒聽您提過這個人啊?”

“你去古陵,我才又想起來。到了北京,給他去過信,也沒收到過他的回信。可我還一直記着他。”

“他有多大年紀?”

“如果他還活着,快八十了吧?你要是找到他,問他好。他肯定還記得我。他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你來信告訴我。”小屋裏很陰暗,點着一盞馬燈。老人在牀上躺着,嘴裏咕咕嚕嚕地罵着瘋話。醫生護士在手電筒的光線下忙碌着。眾多的人影在暗黑的牆上晃動着。除了穿白衣服的醫生護士,趙大魁的子領着兒子海海也守在牀邊。又進來這十幾個人,屋裏顯得有些擁擠。人們都靠邊一點站着,保持着肅靜。

“怎麼樣?”李向南問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好像是護士。

那女人正是在大隊保健站工作的高良傑的子淑芬,她正在對剛進來的高良傑小聲説着老人的情況。她抬眼看了看李向南,又轉臉看着旁邊一個男醫生。醫生看了看李向南,蹙着眉搖了搖頭。李向南走到牀前。

老人仰面躺着,閉着眼,嘴裏依然斷斷續續罵着:“你們架機槍…你們砍樹…我不怕…”牀頭邊放着一個大揹簍,枕邊放着一把柴鐮。

李向南慢慢拿起柴鐮,放到揹簍裏,準備搬到一邊去。

“不要拿走,爺爺不讓拿走。”海海抬起哭紅的眼睛,説道。

李向南雙手端着揹簍,疑惑地看看人們。

“是,悶大爺要放在牀頭的。”李向南把揹簍、柴鐮又輕輕放回原處。他輕輕摸了摸海海的頭,默默地打量了一下陰暗的看林小屋。他看見了櫃子上排放的一溜新舊不一的十幾個獎狀,目光慢慢一個個掃了一遍。

“悶大爺什麼時候上山種樹的?”他問左右的大隊幹部們。

“1952年。”淑芬説道。

李向南詫異地看了看這位“護士”

“她是良傑老婆。”龍金生在一旁介紹道。

李向南明白過來,點了點頭:“他怎麼就一個人上山來了?”

“那年他老伴死了,政府救濟了一百五十塊錢。他安葬了老伴,把大魁放在親戚家,就一個人上山了。”李向南看了看正蹲在牀頭給悶大爺額頭換冷水巾的趙大魁,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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