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誰沾着誰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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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真恨不得把那張臉當作一張紙巾巴,進自己的褲襠裏去。

“我…張清河。我打電話是告訴你,我和夏麗虹離婚了。”

“你們離婚,給我打什麼電話?”劉美君仍然是一副形同路人的語氣。

雖然他們相識已有四五年了,彼此還一起吃過幾頓飯。自從他到神木後,已經兩年多不見了,按説冷灶也該冒點熱氣呀,怎麼就這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張清河雖是一個文人。

也不由得在心中罵了一句話。好吧,我現在就給你下點猛料,我已經受折磨這麼長時間了,也輪到你受點折磨了!

這麼想着,他故意慢騰騰地説:“我以為你知道賀正勇和夏麗虹的事。”想像着她那張雪白的胖臉突然脹成豬肝,他差不多快要笑出來“我當然知道。

你剛發現?我看你是書念得多了把腦子燒壞了!別人一眼就看穿的事,在你那兒繞半天彎彎才能搞明白,告訴你,我都把他們逮牀上兩回了!”那邊劉美君的聲音烈起來,這下輪到張清河自己的臉脹成了豬肝

他的手像突然筋一樣抖得快要告老還鄉了,抖抖索索地摸出一煙點上,巴兩口,聽着那邊用突然遇到一個戰壕的戰友一樣的興奮語調嚷嚷着。

“兩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在家裏的牀上第一次逮住他們倆,那時我就要告訴你,她和賀正勇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我。

最後我把她打了九個耳光,都快打暈了,臉腫起老高,她發誓和賀正勇斷絕關係,我也就放過了她,她不敢回家,直接跑去了包頭,我估計是給你搗鬼説她去包頭提貨去了吧。

她在包頭足足呆了七八天不敢回來,有沒有這回事?”張清河記起來了,確實有一次,夏麗虹去包頭去了七八天,説她去提貨,結果遇到她姑姑了,她姑姑非要讓她去家裏呆幾天。張清河從來也沒有懷疑過這事。

“結果她狗改不了吃屎,兩個月後又被我在旅館裏逮住了,賀正勇當時威脅我,説我要敢把這件事告訴你,他就和我離婚,正式和這個‮子婊‬結婚。我一想這倒便宜了他們,我也不敢告訴你,怕告訴了你,你鬧起來。

賀正勇真的和我離婚,就向她要了三萬元補償費,又和賀正勇簽了協議,今後我和誰紅火他也不能管我。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中間我還想找人暗暗死這‮子婊‬,可後來我想想也就算了。有我錢花就行!”張清河聽着這嶄新的舊聞,只到自己像剛被一輛車撞倒,又被那車倒回來慢慢地碾壓着。沒想到這通電話沒傷着劉美君,倒把他自個兒傷得夠嗆!

“你怎麼啦?沒死下口氣呀?還有什麼話要代的?”劉美君那邊見他這邊好半天不吱聲,短暫的一個戰壕的戰友情誼一忽兒就消逝得無影無蹤了,不耐煩地罵罵咧咧起來,在劉美君的心目中。

他就是一個廢蛋…廢物加蠢蛋的縮略詞,這是劉美君以前就封賞過他的稱號,現在更把他看得連腳底下的泥片子也不如,老婆出軌這麼長時間都發現不了,還當得起那男人二字嗎?一想到她男人的心整黏糊在夏麗虹身上。

她就對張清河這個綠頭小男人更加鄙視更加怨恨,恨不得一腳把他踢進糞坑子裏去漚糞!而張清河更有理由把一肚子的冤氣怒氣撒到劉美君的頭上,媽的,管不住男人就不説了,知道了這麼多年竟然不告訴他!現在還對他這麼一副噁心婆娘的口氣!

就是再費事,老子也一定要把這隻高傲霸道,嫌貧愛富的母鵝收歸下,尼爾斯還騎鵝旅行呢,老子來個跨鵝鬥江湖!這就是人世間的奇妙之處,倆個本應同病相憐的人竟突然地在心裏掐起了架。

張清河心裏抓狂地想着,嘴上卻平和地問:“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的?等着他賀正勇開條件唄。行了,不和你廢話了,我的牌友要來了!”説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一副與廢男人多聊無益的態度。張清河本想慢慢地把這隻驕傲的母鵝鼓搗出來坐坐,慢慢地向她靠近,慢慢地把一條腿蹺到她的背上去。

現在看來,這隻驕傲的母鵝是絕不會輕易被一個手中沒有穀米的獵人引誘上鈎的,她奉行的是不結盟運動,至少是不與他這樣的暴廢男人結盟,不過張清河也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決定在東勝再逗留幾天,摸摸劉美君的底。從她的話音聽出。

她也應該有個情人。不清除這個障礙,他是很難近她身的,更別提利用她到賀正勇貸款的詳細情況了。這麼想着,有人給他來了電話,李謹。

“李總,有事嗎?”他接通電話問,由於剛受了一陣劉美君的惡語相,思緒還沉浸在如何征服這隻高傲母鵝的身上,他的問話口而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上司這樣的問話方式是很不禮貌很不恰當的。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從看守所裏出來了嗎?還準備不準備回單位了?”李謹冷冷地問,順帶挖了一下他的爛脊樑。

“我在東勝辦點事,過幾天就回去。”張清河平靜地説,相比剛才的心靈磨難,這點小小的語言刺已經不算什麼了。

“過幾天才回來?你以為這單位是你們家的呀,假也不請,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李謹不客氣地説,張清河能想像到她現在一定在她那豪華奢侈的真皮椅上坐得筆直,臉罩寒霜,小拳頭捏得緊緊地放在間,指關節都捏得發白了。這是她生氣時的習慣動作。

“哦…對不起,李總,我準備辭職了,過幾天就回單位辦手續。這個崗位你們另派人吧。”張清河不願再聽她的訓斥,就直接説,這下等於把自己後路也封死了。

“辭職?張清河,你準備幹什麼去?”電話那邊李謹大意外地問道。

“暫時還沒想好。”張清河説。

“那你辭什麼職?你有病啊…出了那麼點事就乾脆不想活了?”雖是在罵,但張清河聽着這罵倒覺得心裏舒服多了,這個冷傲的上司還是有些關心他的,在這樣一個時刻,每多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他就會覺得心裏温暖一分。

“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要處理一些個人事情,在職不方便。”他語氣低柔地説。

“我明白了,你想報復?”李謹的聲音一下低了八度。

但語氣顯得更關切了,她一手拿着手機貼在耳上,一手屈起來輕搭在上,微皺着眉頭,在寬大的辦公室裏踱起步來“張清河,這有點太無趣,太庸俗了吧?”無趣?庸俗?

張清河心底發出一陣響亮的哈哈的冷笑,和自己目前陷入的這個幽深晦暗的人生陷阱相比,和自己目前殘破不堪的生活相比,這兩個詞太虛偽也太輕飄飄了,什麼叫無趣?什麼叫庸俗?難道自己隱忍到吐血,才叫成,才叫大度?

才叫高尚?我不是一個忍者神龜!當然,你沒結過婚,你不知道一個家庭對於一個人來説有多重的份量!你不知道配偶的忠貞在一個人的心中佔着多重要的地位!但和她説這些話又有什麼用呢?她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局外人。

他強抑着李謹的這句話在他的心中颳起的八級風暴,仍然平靜地説:“你想多了,報復什麼呀?都過去的事了。我是有其他的事。”

“哦,那你還是早點回來吧。”李謹像鬆了一口氣似的説。

“好的,李總。”張清河掛了電話,腦海中閃過一個疑問,她讓自己早點回來?那就是説她不願讓自己離職?不過自己怎麼還有什麼臉再回去上班?她還想着和我假結婚嗎?哈哈…自己都落魄到這地步了,名聲糟透了,誰沾着誰倒黴,她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了吧?人人都會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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