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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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聽到小廚娘來通報紀宏詠上門求見的消息，白雪正面朝下躺在自個兒房裏軟綿綿的牀上氣悶地猛槌着枕頭。

這幾天她睡得不太好，眼睛下方泛着淡淡的黑，神因為睡眠不足變得有些糟糕。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因為害羞不敢見人了。

一想起那天自己吃醋的態度，還有兇巴巴吼紀宏詠的畫面，她就想挖個把自己給埋了。紀宏詠鐵定沒看過她這麼歇斯底里的一面，會不會被他討厭了？

可是他還是像之前那樣每天到她家來報到，就算見不到她，陪着李叔喝老人茶也能坐一個下午。她不知道他的耐心有多少，只知道自己愈是躲他就愈不好意思出去見他。

“小姐，紀少爺又帶着好吃的甜點來求見了。”張桂花端着一塊巧克力千層蛋糕送到小姐房裏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揹負着紀少爺託付的哄人任務，張桂花只好硬着頭皮開口，“小姐，你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生氣。”白雪覺得身邊的人好像有轉投敵營的覺，除了李叔還是站在她這邊的之外，司機、大廚師和小廚娘都已經被紀宏詠給買通了。

“那你為什麼不見紀少爺？”

“你也覺得他很可憐，想給他秀秀嗎？”白雪的聲音悶在枕頭裏面，聽得出來還是帶着些醋意。

小廚娘一聽到這句話就樂了。那天小姐和紀少爺吵架的經過，司機老趙已經偷偷告訴過她詳情。看來他們家小姐是真的喜歡上紀少爺了，這種飛醋也能吃得這麼驚天動地。

“是啊，小姐，紀少爺那副沮喪的模樣很惹人疼的，你要是再不理他的話，搞不好就被其他女生搶走了！”

“哼！他要是被搶走的話，就註定不是屬於我的…”

“話不能這麼説嘛，小姐，你應該要積極一點才對。”白雪身邊沒有親近的女朋友，跟媽媽又沒有親密到可以談論這樣的話題，再加上她媽媽本就沒有時間可以安排給她話家常，連吃頓飯都要秘書安排時間了，因此白雪本沒有商量心事的對象。

張姊是去年才到他們家工作的，説也不是太，説不又有那麼一點悉，她也搞不懂為什麼竟然就跟張姊聊了起來。

“要怎麼做才叫積極？”

“至少不能避不見面吧？小姐，人的耐都是有限的，如果立場換過來的話，對方想見面就見面，不想見面時就躲起來，你會不會生氣？”白雪想了一下，心想當然會生氣囉！再加上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紀宏詠…其實他什麼也沒做，受到其他女生的歡是他天生條件好的關係，又不是他故意去招蜂引蝶的。

立場換的話，她一定會氣得火山爆發的。

白雪不甚情願地從牀上爬起來，先是吃了一口小廚娘送來的千層蛋糕，那滿口甜的覺讓她的愧疚愈來愈重。

“小姐，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不吵架的，他要是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情，你就提出來跟他講清楚，叫他一定要改進，這樣兩個人才能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都説了我沒有生氣。”哪來的那麼多氣好生啊！

一開始她的確是因為吃醋的關係有點氣紀宏詠，可是後來在車上他開始摟住她、哄她之後，那股氣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害羞的覺——因為她發現自己太過意識到他的手，他的各種肢體動作，還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要躲着紀少爺？”小廚娘覺得自己的台詞似乎很耳，沒多久之前她似乎才講過。

“我…是因為不好意思…”白雪覺得有些難以啓齒，但一旦開口之後就源源不絕地全爆了出來，“還有，我常常看他看到發傻，只要他一碰到我，我就冷靜不下來，身子一直呈現發熱狀態，臉紅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小姐，你…”這麼明顯的症頭…

“我每天晚上都想摟着他的手臂當枕頭睡覺，一直想一直想，夜裏本就睡得不好，然後白天看到他，就會變得更在意他。”

“小姐，你…”本就是喜歡上人家了嘛！

“我也不想亂吃醋，我知道他身邊一直有很多女孩子圍繞着，社團也是靠着他的魅力在撐持着的，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吃醋了…不僅如此，我還兇巴巴地責備他，要他給我一個解釋…”小廚娘聽完自家小姐自爆出來的真心話後，忍不住掩嘴吃吃地輕笑出聲:“小姐，你這樣就是在喜歡紀少爺啊！有什麼好害羞的？紀少爺又不是不喜歡你。”

“嗯？”

“剛開始往，會覺得害羞是很正常的啦！習慣了就好。”張桂花沒想到小姐會和自己聊這麼私密的心事，立刻就變成貼心的大姊姊，也拿自己的經驗和小姐分享。

白雪直到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才下樓去見紀宏詠。

一連喝了好幾天老人茶的紀宏詠，消瘦得像是快得道昇天了，然而一見到白雪，他就像枯木逢般地活了過來，立刻換上燦爛的笑臉。

“白雪，你終於肯見我了。”白雪看到他的笑臉，小臉慢慢地赧紅起來。方才和小廚娘的密談中有提到，對於喜歡的人懷有求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兩個都已經成年了，只要兩情相悦的話，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她的想法其實還滿單純的，只是想要紀宏詠陪睡而已，她極度想念他堅實的臂膀當枕頭的覺啊！

“你…陪我睡覺好不好？”白雪記得上次自己吃醋的那天，一整天她都乖乖聽他的話去吃冰淇淋和選餐廳外食，接下來該換他聽她的話了。

“啊？”紀宏詠受寵若驚地望着她。怎麼她這樣喜歡給他烈的驚喜啊！

“噗——”原本靜坐在一旁的李自在聽到自家小姐爆炸的發言，嘴裏的一口茶立刻噴了出來。

白雪懊惱地望着老管家，用眼神示意他離開。她剛剛那句話衝動地説出口之後，自己就發現不對勁之處了。

“我是説陪我睡午覺，我要你的手臂當枕頭。”白雪立刻補充了一句解釋，在李叔離開前廳之前，説給他聽好讓他安心。她並沒有變成什麼豪放女啦！

紀宏詠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

“好啊，陪睡沒問題。”

“是你的手臂來陪睡！”

“那我不是也得躺到牀上去？”紀宏詠失笑問道:“你總不能只讓我的手臂上牀陪睡吧？”未免也太考驗他的肢體協調度了。

“不準胡思亂想，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可以亂來！”白雪有點懊惱自己為什麼一開口就做出這樣的要求，她明明只是要下樓見他，讓他妤解一下相思之苦的…唉呀，糟糕，好像真的被他給帶壞了，她為什麼要用解相思之苦這種爛藉口？想見他的話就誠實地説出來啊！他們是男女朋友，想見對方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好好好，我答應你我的手臂一定會乖乖地陪睡的。”紀宏詠拍了拍上回受她青睞的左手手臂，信誓旦旦地説着。

他只保證左手會乖乖地當她的枕頭，可沒説右手也會喔！

不過現在外頭天光正好，白雪不會現在就急着拉他上樓陪睡吧？

他構思了好多約會的行程，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過來找她出去玩，這麼美好的夏時光把時間花在睡覺上面未免也太費了一點。

“白雪，我們出去玩吧？”

“你又要帶我去哪裏？”

“今天不要讓司機和老管家跟了好不好？”紀宏詠把人拉到屋外去。他今天可是自備通工具來的。

“這是什麼？”白雪跟着他走到屋外，看到他所謂的通工具有些傻眼。

外頭的太陽大得都能曬死人，他竟然騎着這個來她家？

“腳踏車啊！”紀宏詠先前曾經看過社友大熊和雅真學妹騎着腳踏車去約會的畫面，心裏真是羨慕極了。他知道白雪很怕曬，要説服她跟他騎腳踏車出去可能有點難度，所以他擅自把腳踏車的數量減少了一輛。

由他載着她出遊，這樣應該會比較有引力吧。

“我載你去玩，好不好？”白雪不自覺地開始搖頭，一邊看向頂上的炙熱太陽，她搖頭的幅度就更大了。

她絕對不要這樣毫無遮蔽地在太陽底下曝曬啦！

“去補一下防曬，你可以穿上薄外套，再戴頂帽子應該就ok了。”紀宏詠抓起她的手，像期待馬上就要去郊遊的小朋友般搖晃着，一邊不忘用充滿渴望的聲音和表情凝視着她，“好不好嘛？我們就在附近兜一圈，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我會盡量騎在有陰影的地方…白雪，好不好嘛？”他都這樣説了，白雪只好勉為其難地回房換裝。他剛剛已經答應過要陪睡的事，所以接下來就又輪到她乖乖聽話了。

在不知不覺間，白雪已經適應了紀宏詠定下來的規矩，連有時候他用很無賴的方式強求她，被哄了幾句後她也就乖乖地接受了，真的是愈來愈沒底限…仔細一想，到底是誰在寵誰啊？

不過她也樂在其中的就是了，畢竟是一人一次乖乖聽話嘛！與其都是某個人在佔上風，兩個人輪來也滿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