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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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説移民律師起碼要三千塊錢,還是美元!當初出國,就沒跟我好好商量,你一個學文科的,出國幹什麼!雅琴越想越生氣,不由得落下淚來。雅琴不是嬌小姐,一個人帶孩子也沒什麼,最苦的是出了事沒個人商量。
自己的爸媽還有公婆老了,身體也都不太好,老人面前只能裝笑臉。生氣歸生氣,事情還得做。雅琴抹乾眼淚,打起神,又和老同學鵬程通上了電話。
“鵬程你好,啊,是我,真對不起,無事不打攪你。你那兒還能換到平價美元嗎?有一千算一千。啊,那太好了,行,就明天下午,不見不散。”雅琴鬆了口氣,起身接了杯涼水,已經三點半了,鵬程是文若的大學同班同學,高大健壯,校籃球隊的中鋒,也是雅琴當年的眾多追求者之一。
與其他追求者的不同之處在於,他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戀愛。雅琴常常想,如果沒有文若,自己也許就會嫁給鵬程,只怪當年滿腦子才子佳人,總以為四肢發達頭腦必然簡單。
其實鵬程的頭腦並不簡單,而是很靈活很聰明,雖然他的學習成績一塌糊塗。前幾年鵬程辭職下了海,事業越做越大。文若出國後多虧了鵬程幫忙,大到換外幣小到換煤氣罐,都是他一手辦。雅琴知道,這個老同學對自己至今一往情深,但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報答。
去年冬天的一個晚上,妞妞好端端地突然發起高燒來,雅琴一時手足無措,又不願意深夜打攪老人,就打了鵬程的手機。鵬程二話沒説,開着車把妞妞送到兒童醫院急診,吊了鹽水燒便退了。
再送回到雅琴家裏,已經過了夜午。雅琴望着疲憊不堪的鵬程,充滿:“鵬程,要不,你就別走了,開車危險,客廳沙發上湊合一宿吧。”鵬程凝望着心愛的女人,沒有説話,只是輕輕地摟住了女人,把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雅琴,你瘦了。”一年多來,雅琴第一次有了依靠,不由得啜泣起來,鵬程沒有説話,只是緊緊地擁抱着女人。雅琴靠着堅實的
膛,貪婪地呼
着雄
身上特有的味道。
男人的呼越來越急促,雅琴甚至
覺到了那硬邦邦的東西,隔着褲子頂在了自己的
間。有那麼一瞬間,雅琴甚至希望,和鵬程發生些什麼吧,就在今晚!然而,最終什麼也沒有發生。
過了許久許久,鵬程慢慢地鬆開女人:“雅琴,早點兒睡吧,我得走了,讓鄰居看見,對你和孩子不好。”雅琴不時地看着表,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
終於,五點了!同事們開始陸陸續續地離去。雅琴一面佯裝忙碌,一面和大家道着別:“您先走,我馬上就完,好,好,週一見。”人空了,雅琴的心情漸漸地緊張起來。
到底會是什麼事呢?會不會是要裁了我?那可怎麼辦?要不妞妞先換到街道普通幼兒園去?不行,不能讓孩子在起跑線上就落後!會不會是又要騷擾我?可公司裏年輕女孩這麼多,也輪不到我呀?要真是這樣可怎麼辦?此時,經理辦公室裏的那個男人也正在忐忑不安。
傑克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建國門外大街上的車水馬龍。傑克生在中部的小鎮,靠着一個二商學院的mba,艱難地混進了管理層,然而,在紐約,他永遠是個不入
的紅脖子鄉巴佬,在公司,他也一直遊蕩在主
之外。
去年秋天,他被排擠外派到中國。九十年代,大多數美國人還把外派中國看作是放,連傑克的鄉下老婆也不願意跟他走。
傑克垂頭喪氣地來到北京,卻驚異地發現,這裏的所謂知識英,竟是那樣崇拜美國,他們崇拜美國虛偽的民主制度,腐爛不堪的金融體系,低級趣味的生活方式。
甚至百無一益的垃圾食品。平生第一次,傑克有了人上人的覺。很久以前,傑克在華爾街混過,他曾經希望通過婚姻擠入金領的圈子。
然而,那些矜持的職業女人對紅脖子嗤之以鼻。最終,他還是不得不娶了老家的鄰居姑娘,不過,傑克在華爾街並非一無所獲,他的趣味有了很大提高:面對衣着暴
的風騷女人,他的身體毫無反應。
而見到白領套裙,絲襪和高跟皮鞋,卻動萬分,當然,在紐約,像他這樣的小人物也只能意
。
而在中國,他卻可以大顯身手,因為,這裏本沒有反
騷擾法,而且,一個外國人,只要不犯命案,頂多驅逐出境。傑克,這株老枯木,終於逢
了,今天,傑克
本不是要和雅琴談什麼工作,也沒有任何其它正經事情。
他是要在這間辦公室裏,完成一個心願:姦污這個漂亮的女下屬。半年前,傑克和會計部的經理老約翰在三里屯的酒吧裏多喝了兩杯,藉着酒勁吹噓,説他當年在華爾街實習時,有多少白領女人投懷送抱。
老約翰知道他的底細,當即打賭,要傑克在一年內要把手下的七個女人搞上牀。傑克確實喝多了,稀裏糊塗便拍着脯應承下來。真正實踐起來,傑克才發現,比想象的要難得多。
這裏的女人都很明,你要是拿不出實質的好處,人家
本不上鈎。轉眼半年過去了,傑克束手無策,暗暗心焦,突然,公司宣佈結構重組,傑克意識到,機會來了,對別人是禍,對他卻是福。果然不出所料,短短几個星期,他就一舉拿下了手下的四個婦少,現在還剩下雅琴,袁芳和徐倩。
徐倩還沒有結婚,嘴快人也比較麻煩,傑克決定先放一放。袁芳已經沉不住氣主動找了他,傑克講得很清楚,要想保住職位,星期天去他的公寓。
傑克相信這個新婚的小婦少基本上已經搞定了,至於雅琴,比較棘手,通過幾次試探,他發現,這個女人閲歷多,頭腦冷靜,不象小女子那樣容易驚慌失措。
為此,傑克思考了很長時間,定下了自認為周全的計劃,一定要把這個充滿挑戰的成女人
到手,就在今天!其實傑克心裏並沒有把握,連五成的把握也沒有。傑克從房間的這一頭踱到那一頭,又從那一頭踱到這一頭。
窗外,天漸漸暗了下來。時間差不多了,傑克拉上窗簾,擰亮枱燈,整個房間都籠罩在淡淡的曖昧之中。他坐進舒適的老闆椅,把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措施默想了一遍,然後,合上眼睛,靜靜地等待。
雅琴坐在辦公桌前,對着小鏡子慢慢地補着妝。三十多歲了,雅琴仍然是美麗的。鏡子裏的女人穿着白的真絲襯衫和灰
的西服套裙,一絲不苟的髮髻更顯成
女人的無限魅力。
三十歲的女人是完美的,她們不象二十歲的女人那樣生澀,也不象四十歲的女人那樣滄桑,她們穩健,獨立,又善解人意,無論心理還是生理,都最飽滿也最富於情和渴求。時針指向了六點。雅琴站起身,整了整衣裙,走向經理辦公室。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要自己守住底線,其它的就隨機應變吧。兩個同樣萬分緊張的男女,一個好的老闆,一個美麗成
的女下屬,終於單獨面對面了。
“傑克,讓你久等了,我們怎麼和華為公司打起道來了?”雅琴先開了口。
“當然沒有,我找你來是因為結構重組。”傑克開門見山“所以,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場。”雅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她還是鎮靜地説道:“老闆,你直説吧,我沒問題的。”傑克笑了笑:“雅琴,別緊張,是這樣的,我今天剛接到總部通知,咱們北京分部裁百分之三十。”雅琴的汗水,一下子冒了出來,傑克仔細觀察着女人的表情:“不過,是平均百分之三十,業務不足的部門多裁一些,業務飽滿的部門少裁,甚至不裁。”傑克頓了頓:“咱們部,一個不裁。”竟然會是這樣!雅琴的心從喉嚨口直接掉到地上,砰地一聲。焦慮,像退去的水,無影無蹤。她放鬆下來。
“雅琴,我還沒説完,”傑克微笑着“總部預測下半年客户量會急劇增加,咱們部副經理的位子不能總虛着,總部的意思是讓我們自己提一個,我已經把你報上去了。”
“真的?總部不派人來?”雅琴的心又從地上升了起來,不過沒有停在喉嚨口,而是飛向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