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花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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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又怎麼樣呢?”

“瞧,裏面的布料時髦的。我想用那種布料來做一件衣服吶。”聽桃子這麼一説,直美也毫不示弱地説道:“我倒想用土裏土氣的布料做一件鄉村少女似的衣服吶,姐姐。”英子姐姐只是乜斜了她們一眼,説道:“不行不行,又不是來這兒買衣服的。”剛一走到書店前面,三個人就“吧嗒吧嗒”地徑直走了進去。

“哇,還有這種信箋紙吶。”

“這種信封也不賴呀。”

“哎呀,我想買明信片。”直美終於開口向姐姐提出了要求,要買那種漂亮的信箋紙和配套的信封,好給綾子寫信。

桃子則買了一本做成花兒的形狀卻沒有多少實用價值的記事本。而清子買的是一套明信片。

“喂,這下總該滿意了吧。”英子姐姐笑着付了錢。這時,她看見書架上陳列着小型的文庫本①小説,便説道:——①一種小型平裝書,袖珍本。

“我也找幾本書好在下雨天讀讀。”她最終買了施託姆①的《茵夢湖》和《三堇》——①施託姆(1817-1888),德國詩人、小説家。

然後,她們又轉到了鮮魚鋪,讓魚鋪的店主在正午之前將鱸魚、竹莢魚和章魚送到家裏。最後她們又來到了花店裏。

“夏天鮮花很快就會枯萎,但如果一點兒鮮花都不,又未免缺乏生氣…就要點唐菖蒲吧。只要10枝那種粉紅的,別讓其他顏的混在裏面。”一提到鮮花,英子姐姐總是出手大方。

大家提着一大包東西回到了家裏。只見女傭今天打掃清潔時,還特意把松樹林裏面也打掃了一遍。

“你們回來啦!剛才來了一封快件。”姐姐頓時緊張起來,急急忙忙走進屋子裏去了。

“哇,肯定是姐夫寄來的。會是什麼事呢?”

“今天因出席朋友的送別會,一時難以身。我將乘坐明早的頭班火車去北條。”讀完這張像是電報一般的簡短明信片,姐姐大失所望地坐在椅子上喝着麥茶。

“哇,怎麼啦?”

“沒什麼。姐夫今天來不了啦。”三個少女眨巴着眼睛,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嘟噥着: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去採購東西,還扛回沉甸甸的一個大包的呢?

“哎,多失禮啊。”

“這話不假。如果早知是這樣,我肯定會買些點心回來的。以為哥哥來的話,肯定能吃上德國糕點鋪做的點心,所以才忍住沒買的。”

“傻等對方,是最無聊的事情。”就連清子也發起了牢騷。她們三個人作出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來替姐姐出氣。這不,姐夫不來了,姐姐做什麼都無打采,午餐也只是簡單地煮了一條竹莢魚,用料酒、醬油和醋做了一份涼拌章魚…

如果姐夫來了的話,即使是使用相同的材料,也一定會烹製得更加心和特別吧。

二個人都看出了姐姐的沮喪,於是一反常態,一聲不吭地吃着飯。見此情景,英子姐姐也有所覺察。她笑了起來,説道:“讓你們跟着我跑了一趟,真是對不起。説真的,本打算把章魚和芋兒煮着吃,把竹美魚做成法國式的黃油烤魚,而且還應該熬一大碗清湯的。”直美盯着姐姐,説道:“盡説些什麼‘本打算’‘還應該’的,多沒勁兒啊。反正我們現在就權當作是吃黃油烤魚,喝美味的清湯得了。對吧,清子?”桃子憤憤不平地説道:“即使他明天坐頭班火車來了,我們也不理他。姐姐,你先給他喝一碗醬湯就已經足夠了。”

“是的,一大早起就不停地做準備,所以,才更是叫人失望口內。”

“我們才不要去車站接他吶。”大家七嘴八舌地説着姐夫的壞話。這下姐姐反倒來安她們了:“哎,別生氣了。到了明天,你們就能吃上香甜的西式糕點了。”午飯後姐姐開始午休了,而三個小姑娘卻去了海邊。

利用週末來別墅住上一宿的東京人絡繹不絕地從大街而過。

因為不準穿着游泳衣去海濱,所以,人們要麼在上衣下面套一條短褲,要麼披着一件外套,儘管他們在泳裝以外的其他服飾上也體現出各自的‮趣情‬和時尚,但就整體而言,北條海濱的人們是樸素而祥和的。儘管海洶湧,但變化多端的海岸線依舊給人種強悍、英武的覺。

直美她們已經學會了衝。抱着衝板,宛如花瓣一般在波濤間起伏姨戲。

“我得收集一些海邊的東西吶。”

“貝殼之類的東西,你不是收集了很多嗎?”

“是的,有金琵琶貝、紫蜆、棗貝、大和蜆、笊籬貝、花貝、六葉貝…”

“你倒是記住了不少啊。”

“平常我們隨處可見的貝殼居然還有這麼晦澀的名字吶。知道了這一點,就覺得非常有趣了,更是想進一步刨問底了。”

“直美,你倒是一個熱情洋溢的人吶。表面上一副沉穩安靜的樣子,沒想到對那種事情竟然能傾注所有的熱情。”

“是嗎?”直美一邊歪着頭沉思,一邊琢磨着:自己之所以能專注於綾子的事情,恐怕也是因為自己乃是一個熱情洋溢的人的緣故吧,——想到這兒,她不羞紅了臉,説道:“我還一個作文都沒寫吶。”

“我也還剩有習字作業,真討厭。”

“別想那些了,還不如想想,如果姐夫明天來了,讓他帶我們去哪裏玩呢?保田怎麼樣?

要麼去犬吠崎吧?”

“提起燈塔的生活,總覺得充滿了漫的傳奇彩。”

“啊,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寫一篇出的作文了。”

“真是失禮。你對燈塔守衞者的痛苦肯定是一無所知吧?”三個人在波間一起一伏着…

“哇,有人站在我們的陽傘下喊叫着什麼。”

“對,好像是的。”

“有點像家裏的女傭吶。怎麼啦?”三個人急忙劈波斬,飛快地衝向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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