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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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嘉邁回到卧房時,雨婕看似已經睡了。

嘉邁靜靜去衣服,再悄悄鑽入被窩裏,從她背後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她卻猝然轉過身來窩在他堅實的膛裏,臉頰靠在捲曲的上柔柔磨贈着。

"我也愛你,嘉邁。"她羞赧地細聲呢喃。

嘉邁頓了頓。"我知道,女孩。"雨婕摩擦的動作倏地停止,"你知道?"她驚訝地低呼。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種烈的反應,但嘉邁還是決定老實説:"是的,女孩,我早就知道了。"她仰頭不可思議地瞪着他,"可是,連我自己在前一刻都還懵懵懂懂的,你怎麼會…"她驟然頓住,繼而大吼。"我要親手宰了那個詭異透項的無聊小子!"***"來,奧烈,這是稀釋的羊,你喝喝看。"奧烈很不滿地瞪着瓶。

嘉邁失笑,"好啦、好啦!等你媽咪氣消了就還你原來的瓶,ok?"正在摺疊嬰兒服的茱莉笑問:"夫人到底在氣什麼,怎麼連也不肯餵了?

嘴靠在奧烈上老半天,可他就是不肯開口,嘉邁無可奈何地拿開瓶,並輕嘆一聲。

"我也不太清楚,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發起火來,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如果族長不介意的話,"茱莉小心翼翼地覷着族長的臉,"也許你可以把經過的情形告訴我,讓我來猜測夫人到底是為什麼生氣,你們男人畢竟比較不瞭解女人的心理。"嘉邁非常同意她的説法。女人心,海底針,男人是永遠摸不透的。

聽完族長的詳細敍述,茱莉沉了好一會兒:"我想…"夫人應該是還不能適應奧烈居然有這種特殊的能力,尤其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一個才兩個月大的小娃娃看得一清二楚,對她來説,真的是很難以接受的,另外…"她抿笑了一下,"有些時候事情不能講得太清楚,那會嚴重破壞原有的心情與氣氛的。"

"抱歉,你説的我大致能瞭解,可是…"嘉邁困惑地皺了皺眉,"後面我就…不太…"茱莉笑笑,"這麼説吧!如果情人節時,你特意訂做了一樣別緻的禮物,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可她卻淡然告訴你,她早就知道你要送她什麼了。族長,難道你就不會氣憤究竟是誰竟敢事先透給她知道的嗎?"嘉邁恍悟地"啊"了一聲。

"女人是漫的動物,男人是實際的動物。對女人來講,很多事都是非常重要的,譬如第一次戀愛、第一次約會、第一次親吻…"茱莉眨了眨眼,"我們都全希望這些第一次都是令人難以忘懷的漫甜,但是族長,你卻一句我早就知道了…"她輕嘆,"這樣你明白了嗎?"嘉邁傻傻地半張着嘴,奧烈以"原來你才是罪魁禍首"的眼神不滿地瞪着他,嘉邁忙不迭把他扔到茱莉手上。

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雨婕發誓不再碰兒子了!

***嘉邁到處找不到雨婕,後來碰到茱莉才知道她去了嬰兒室,嘉邁便匆匆來到嬰兒室。

雨婕坐在前一晚嘉邁坐過的搖椅上餵,她抬眼瞥一下嘉邁,又垂下去。

嘉邁靜靜走過去倚坐在窗台看着他們母子。

"他已經一整天沒喝了。"雨婕把孩子換到另一邊,依然不出聲,只是盯着孩兒看。

嘉邁默默地望着她好一會兒,"呃,奧烈要我告訴你,他會有九個孩子。"雨婕這才抬頭斜睨他,"那又如何?生孩子辛苦的是母親,又不是父親。"

"可是其中有六個是女兒,"嘉邁滑稽的擠擠眼,"六個活潑可愛、調皮搗蛋、令人傷透腦筋的女兒。做母親辛苦幾年就夠了,可他卻前前後後要擔足三十五年的心。"雨婕噗哧一笑,"活該!"她對着兒子説。

奧烈差不多快要睡着了,嘉邁大手輕撫了一下他的小腦袋。

"其實賢者們所看到的,並不是一定且不可能改變的未來;相反的,他們所看到的是數個可能的未來,每一個未來都有相當的機率成為真實的本來,關鍵是在於人們要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才會讓其中一個未來成真。

"賢者並沒有能力真正介入去改變未來,他們所做的只是提出忠告,讓人們自己去決定,到底要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未來。"雨婕立時雙眸一亮。"那就是説,我不一定要生…"

"很抱歉,當你和我結婚時,那個未來便已經決定了。"嘉邁歉然道。

雨婕呆了呆,"那他…"她的下巴指了指奧烈。

"他也不一定會有九個孩子,但是…"嘉邁滿眼的笑意,"他説如果那樣才能消除你心中的不滿,他會去選擇那個未來。"雨婕愣了一會兒,才慢慢俯首看着兒子好半晌,"其實我也不是對他有什麼不滿,只是…"她吁了一口氣,"我實在不喜歡人家告訴我要怎麼做,或許我只想生兩個,也可能生十幾個,為什麼一定要是七個?"嘉邁了解地點點頭,"你不想事先知道就是了。"

"嗯!"雨婕點點頭,邊拿紙巾輕拭去奧烈因用力而沁出的汗珠,看他兩口睡去,又突然半醒,再幾口又睡去,反反覆覆的,就是捨不得放開頭。只有這種時候,他才像個正常嬰兒。

"如果事先知道生命中的歷程都是按照行事曆在進行,臂如會生幾個孩子、會到哪裏旅遊、會收到什麼禮物,甚至連明天要吃什麼,都有人會事先通知你,那人生就太過無聊了,也讓人覺得自己不過是命運的傀儡,連想作個白夢都作不成哩!"嘉邁無法反駁。

"而且…"雨婕嘆息,"所有的母親都渴望能細心疼愛、照顧自己'無知幼稚'的孩子,但是他…"她瞪着兒子微張嘴發出細微的鼾聲。無知嗎?哈!幼稚嗎?鬼才信!

"就算是天才也是慢慢展現出來的,可他卻…"她受不了地翻個白眼,"反正我就是需要更多時間來適應我的兒子是個…是個…"

"魔法師。"嘉邁輕聲接道。

雨婕忍不住哼了一聲,"不是我不小心陷入神話故事中,就是這個世界變樣了。"她咕噥着把頭從兒子口中拿出來。

嘉邁順手接過兒子放在牀上,雨婕拉好衣衫後也來到牀邊看他為兒子換布。那麼大的塊頭,手腳卻能如此輕巧地為一個纖小的嬰兒換布,她實在佩服不已。

"既然有魔法師,應誠也有騎掃把飛上天的女巫吧?"她隨口半調侃地問道。

嘉邁有趣地瞄她一眼,"應該是騎動物才對。"他戲謔地説。

雨婕愕然,"嘎?真的有啊!"

"你不是這麼好騙吧?"嘉邁不由失笑,"其實那種説法,是出自於一份八世紀法國卡洛林王朝時失傳的主教會議紀要,裏面記載幾名受撒旦誘惑的婦女,與羅馬女神戴安娜一起騎在某些動物背上飛行。

"戴安娜是跟月亮、水、沼澤地有關的女神,照顧婦女分娩。而這些都跟巫術緊密聯繫着,因此有些人稱她為'女巫的神'。魔鬼學家便引用《主教會現》這部書確定了女巫的形象。她們在夜裏騎着一把掃帚或一頭動物,從窗子、牆壁或煙囱飛出去參加巫魔會。"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雨婕不耐煩地問。

嘉邁沒有回答,他替兒子蓋好被子,再拉鈴喚來茱莉看護,然後便摟着雨婕往卧室而去。

"有男魔法師,自然也有女魔法師,而黑暗四系的女魔法師因為惡劣的行徑而被喚為女巫。同時黑暗四繫有別於光明九系的施法方式,施咒、鮮血的祭祖等便成為一般人對女巫的印象了。"他們進入卧室,嘉邁要去洗澡,雨婕卻拉着他到陽台的情人吊椅上坐下。

"你還沒説完呢!"

"説什麼?"

"女巫的事啊!"嘉邁笑笑,他的長腳輕輕推動着吊椅。

"也沒什麼好説的,巫氏一族就是屬於黑暗四系的後代,他們祖先留下來一本魔法書,上面記載着各種咒語和祭祖的方法和作用。事實上,他們年輕的外貌就是浸泡血浴得來的。"

"血浴?"雨婕好奇地張大了眼,"那是什麼?"

"每個月以祭祀過的動物鮮血和一些特殊草葯,再加上適當的咒語,浸泡一夜後,他們就能保持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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