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下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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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皇宮,御書房此時已至深夜,皇宮的御書房的燈火卻還亮着。康惠帝自從賈環的藥方之後已經是好了許多,但是畢竟年齡大了,這病情也是了太長時間,近
朝事繁忙,康惠帝服了太醫院做的藥丸,倒是覺得身體大有好轉,這些
子睏倦之
一掃而空,便又開始
以繼夜地處理這幾
落下的政務。
他瞧見奏摺堆中有一則從揚州巡鹽御史林海發來的密報,林海是康惠帝早年的親信,那時候康惠帝還年輕,朝市被一些大臣把持,那時候林海是剛剛中舉的探花郎,康惠帝見此人文采學識都是頂尖,很是重視,後來林海也是不忘所附,很是幫了康惠帝,後來康惠帝派林海去揚州當了巡鹽御史,監管揚州的鹽商事宜。現在見林海的密摺,便先出來看。看了片刻,康惠帝忽然將密報摺子重重合起來,直接摔回案上,臉
變得難看至極。
不住的咳嗽起來,旁邊的太監戴公公趕忙上前奉上一杯茶水,想着這皇上不知道看了什麼八成不是什麼好事,不搖搖頭。康惠帝一向是個冷靜自持的君王,難得發這麼大火,想來是看到了什麼十分令人不快的消息。
戴權只能暗自猜想,但是也不敢多問,輕手輕腳地將被撞得散落一地的奏摺收拾好,又默默退到一邊,康惠帝發起脾氣來就是自己這個跟了皇上多年的太監也是不敢説什麼的,只怕一個不小心便觸了逆鱗。
“叫老四過來。”許久後,康惠帝終於發話了。現下時間已經很晚了,皇宮裏四處都靜悄悄的,宮人們都早已經安歇,這四王爺府上怕是也已經歇息了。戴權看了看天,有些遲疑地説:“皇上,這個時間有些晚了,怕是四王爺已經…”
“還不快去!”康惠帝也不聽,之大聲道,聲音很是憤怒。
戴權見狀,也顧不上什麼時間晚不晚的了,連忙領命去了,看皇上的表情,怕是一個不小心便是惹來不快了,事關重大,他不敢給當值的小太監,只能親自去肅親王一趟。戴權知道此事事關重要,便是連趕慢趕的快速通知了李辰儼,李辰儼聽到這個皇命,也是匆匆趕到皇宮。李辰儼這
並沒有歇在賈環的府上,也幸好,若是那樣,怕是兩人的關係就此曝光了,李辰儼神
間有些睡意未消,但衣着很是整齊,臉上仍是冷冷的表情,看不出有點情緒。
李辰儼接到康惠帝身邊的貼身太監的召喚,入了御書房,只見康惠帝眉頭緊皺,地上滿滿都是奏章,李辰儼心裏納悶,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站着,想着自己一會需得一心一意應對才好。李辰儼的這份嚴肅和穩重顯然讓震怒中的康惠帝很滿意,只覺這個兒子很是沉穩,有自己的風範是個做大事的人,本因着那奏章的火氣也跟着稍減,命令李辰儼近前説話。
康惠帝先是問了一些李辰儼進來户部的事情,李辰儼認真的答了,康惠帝聽到自己兒子辦事情如此井井有條,也是稱讚他做事穩妥,最後康惠帝忽而嚴肅説道正題:“老四,朕這裏有一件案子,大案,想給你,你敢接不敢接?”李辰儼一聽,心頭一陣,忙跪下磕了個頭,恭敬地回答:“願為父皇分憂解難,諸事全憑父皇吩咐。”
“好!”康惠帝大讚一聲,自己這個四子從小就穩重,做事嚴謹,雖然冷麪但是對自己也是一片恭敬,康惠帝忽而想到自己那時候得病,就是太子也沒向李辰儼一般認真的去尋找藥方,心裏一軟,看着李辰儼的眼神也是更加慈祥,這才將揚州官商勾結,販賣私鹽的事情與李辰儼説了一遍。
接着康惠帝又道:“朕要命你做欽差,到揚州去查一查這私鹽的源頭。這不是個容易的差事,老四,你可不要讓朕失望。”李辰儼起身稱是。康惠帝笑了笑道:“老四,你可知道朕為何偏偏要派你去?”
“兒臣不知。”康惠帝沉默片刻開口:“揚州鹽鐵轉運使官船不幸在郵揍後河覆沒。揚州巡鹽御史林海調查此事,發現這不是一樁偶然的事件。因為,這樣的覆船事件在這兩年已經發生了四五次了。只是這一次卻是非常嚴重,結果是數百萬石食鹽損折,船毀人亡!朕已經派了好幾任御使去測查此事,均是無功而返,可這後河河段卻不是什麼危險的河段。揚州近些年來私鹽的問題一直屢見不鮮,朕也一直想要仔細測查此事,林如海在揚州的處境也是極其危險,怕是和官商勾結剋扣私鹽有關,這私鹽問題才是源,朕看出來這不是一兩個小角
的事情,其他人朕不放心,這次的事情就派你去吧。”這私鹽問題從古自今都是朝廷想要解決的大問題,但卻是毫無成效,鹽商的報效捐輸,朝廷也會在政治上獎給職銜,賦予不少官職,還在經濟上給予優恤,剛剛開始的時候朝廷不便嚴加治理,准許鹽商
據各地的情況適當的調節鹽價,甚至豁免積欠鹽税。此外,遇到鹽商缺乏資本,朝廷還又借給帑金,俾資週轉,那時候鹽商每年
納息銀,也就是”駑利”是很少的。很多鹽商便是大大的賺了筆銀子,但是大多的農民卻是對越來越高的鹽價怨聲載道。
大梁開過來,鹽商和朝廷之間這些政治和經濟的聯繫也是越來越緊密,朝堂上越來越多的官員牽扯進了這鹽商之間,官商勾結越來越嚴重,很多鹽商打着朝廷的名義私買土地,當起了大地主,更是讓農户的子苦不堪言。因此為了進一步的控制鹽商兼併土地,大梁便是增加了一些官職,就是這巡鹽御史的職位,防止鹽商和政府官員官商勾結。
鹽商和朝廷是民與君的關係,上行下效才是本,但現在卻讓這些人鑽了空子,和與朝廷官員勾結起來,這可不是朝廷想要看到的可是兩回事。
康惠帝也派了不少心腹去揚州管理鹽商等問題,像是林如海是皇帝的親信,便被派到揚州坐上了巡鹽御史的職位上,只是前兒下面上了奏章,林如海的處境很是不妙,康惠帝這才急着找人去揚州調查一番,只是這林海的摺子隱晦的提到這揚州的事情隱隱的竟是和王家有些聯繫,皇帝只覺着皇后和太子的心思怕是大了。
李辰儼抬頭看向康惠帝,看着那個已經不年輕的帝王,他沒料到後者竟然如此坦白地將這些話説給他聽,現在康惠帝怕是對太子一黨很是忌憚,是啊,不管父皇對太子如何寵信,對皇后如何情深,只要涉及到皇帝的權威,那些便都不重要了。
不過李辰儼不會將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只擺出恭謹的姿態,毫不猶豫地應道:“兒臣為父皇辦事、鞠躬盡瘁,絕不辜負父皇所託。”
“好!”康惠帝又説了個好字,終於出笑容:“老四,待你事成歸來,朕必有重賞!”説着將一本奏章遞給李辰儼,道:“這上面的東西你看看吧?”康惠帝指了指桌案上的一份青
緞面的摺子説。
李辰儼看了看這個奏章,知道這不是簡單的摺子,朝廷一貫使用墨緞帶的折面,但這個卻是青
的,李辰儼知道這必定是康惠帝親信送來的密摺,便知道大約是機密之事。
“兒臣看過。”李辰儼用不帶波瀾的聲音回答。康惠帝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怒氣:“你覺得上面所言果真確有其事?江南私鹽的案子,竟會牽扯到宮中來嗎。朕倒是沒想到有些人心如此之大。”林海的摺子很是清楚的寫着,揚州鹽商,官員勾結,卻是背後有更大的後台,太子外家王家也牽扯其中,這擺明了説私鹽的源頭不是后妃勾結外戚,就是哪位皇子王爺不安分了。無論答案是哪一個,都在挑戰康惠帝的權威,難怪他如此動怒。
康惠帝的話問得很直接,而李辰儼回答道:“兒臣想林大人必不會虛報如此之事,這事情怕不是空來風。”康惠帝不
了
眉頭。如果事情果真如密報所説,那私鹽的案子水深難測,李辰儼忽然一
衣袍跪下:“父皇,兒臣願替父皇分憂!”
“好,朕就等你這話了,老四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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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聽了李辰儼的話,只覺此事不同反響,怕是危機四伏,只覺自己要陪着儼哥的決定是正確的,道:“那也就是説那份摺子是林姑父上的,怕是林姑父的處境不好了。”賈環第二便叫趙琦去翰林院請了假,到了出發的
子,兩人商議走水路,李辰儼、賈環以及李辰儼的一干侍衞登上了船。二人並肩站在船頭。看着睡眠不斷的向後
去,大船緩緩駛離碼頭往南去,賈環心中一塊石頭也稍微落了下來,方鬆了一口氣,李辰儼見狀知道賈環的擔心,只微微一笑,將賈環環進懷裏。
李辰儼輕輕的將一塊“繩衍糾繆,如朕親臨”的金牌放進賈環的手上。這是李辰儼領旨謝恩的時候,康惠帝預賜的,是代表皇上的象徵。賈環見此令牌十分吃驚,轉眼他就明白這大概是李辰儼為了怕他遇到危險,特地將令牌放在自己身上的,想到李辰儼的心思,賈環不為之
動。
只覺與李辰儼一路相隨的決定無比正確,他對楊進點點頭,又道:“儼哥放心,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