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一零八連翹和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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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池行宮南邊的拾翠園正屋裏間,雲湛隨身帶來的兩名大夫給黑衣男子把完脈後,開始給他衣接骨正骨、縫合傷口、上藥。雖然温暖暖吩咐宮女帶少女去沐浴更衣,但少女堅持站在裏間牀尾的位置觀看大夫們為她同行的黑衣治傷,面無懼

“何姑娘,你這位朋友身上的骨折我們已經正好了,只是他左側心臟那一劍雖然不是很深,也並沒有刺穿血管,但他還是失血多,希望老天爺保佑他能熬過來。”方大夫説着,讓助手去打熱水給自己洗手。另一名大夫則已經帶着黑衣男子身上的東西出去了。

何連翹咬了咬嘴,艱難道:“謝謝方大夫,您辛苦了。”説着,她朝方大夫深深福利。

“何姑娘,你名叫連翹,祖上是不是大夫?”方大夫微微頷首道“他的左臂斷骨臨時綁上了兩樹枝,其他幾外傷都用布條包紮了,止血的曲池有反覆按壓過的跡象。”如不是有人幫這個黑衣男子及時包紮止血,這個男子支撐不到現在。他的傷勢太嚴重了,身上還有中蠱跡象,就算這次能活下來,等蠱蟲發作的時候也難活命。

“方大夫,小女子祖上數代都是採藥人,平裏也替人看病。只是小女子是女兒家,又過於駑鈍,不能繼承家業。”何連翹面哀傷。

方大夫已經聽人説了,受傷瀕死的黑衣男子是這個姑娘的仇人,而這個姑娘卻一直很努力地救他,其中必有一番糾結。他和悦地説道:“採藥本來就不是女人的活,何姑娘何必這樣自愧?何姑娘,老夫會在這裏看着他,你先去沐浴更衣用飯。”他看到他們兩人都面容消瘦,衣衫襤褸散發氣味,就知道他們可能一直被人追殺着。

何連翹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也沒用,朝着方大夫福身道:“有勞方大夫了,小女子不盡。”方大夫微微頷首。何連翹深深看一眼躺在牀上臉蒼白呼沉重的男子,滿懷憂傷地走了出去。

在外面,奉王妃之命過來照顧宮女朝着何連翹微微躬身,道:“何姑娘,請跟我來。”這裏是温泉行宮,普通下人也可以打温泉之水到屋子裏沐浴。

“有勞姑娘了。”何連翹還禮道,跟隨着宮女去遠處的一排小屋內,沐浴更衣。

瑤華宮正殿偏房中,雲湛和温暖暖聽着另一名大夫的稟報,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黑衣男子破爛不堪的衣物,長劍,還有荷包碎銀子小玉佩等雜物。

“活下來的幾率不到兩成?”雲湛沉道“你們就算是用虎狼之藥,也要想法子讓他醒來回答本王的問題。”一樣織紋的西南地區常見的布料,分量韌度差不多的長劍,體內也養着蠱蟲,看這男子捨身救那姑娘,看那姑娘對男子的態度,他們分明是一對動了真情的鴛鴦。只要他施恩於姑娘,這位將死的男子也許會願意告訴他他所在組織的情報。

“九哥,用虎狼之藥,那人死定了!”温暖暖很慶幸自己死活不肯被雲湛打發去別處,聽到了他的決定。

“暖暖,大夫不是説了嗎,此人傷勢太重,內臟多處受傷,活下來的幾率不到兩成,我們用猛藥,他還可以意識清醒地代遺言,和女伴見最後一面。”雲湛很淡定地説道。他原本讓暖暖去晴陽閣曬太陽,她就不是不肯,還要纏在他身邊。

“不行,我們還是先用千年人蔘給他吊着命,等杜神醫來了再決定。”温暖暖堅持道。那黑衣男子她已經見過了,她無法像漠視集思院裏關押的毒藥實驗體那樣漠視他的生命。

“千年人蔘…”雲湛剛剛念道,温暖暖就道:“千年人蔘我們王府應該不稀奇的,趙大夫,你們這次隨身攜帶沒?沒有,馬上派侍衞騎快馬回王府去拿。”她轉臉對雲湛道:“我記得我孃家就了一些千年人蔘千年靈芝給我當嫁妝,這支千年人蔘不需要去你的藥庫裏拿。”世上什麼東西都有過期的時候,她應該在需要的時候用掉一些。

見她如此見外,雲湛頓時俊臉驟冷,悶聲道:“趙大夫,王妃讓你用千年人蔘給那人吊命,你還不去?”趙大夫是他集思院裏的大夫,對他的真品行十分了解,聞言立刻顫聲道:“小人們這次前來時帶來了一株千年人蔘,小人這就去熬人蔘湯。”説着,他顫巍巍地躬身退下。

將小玉佩拿起來給雲湛看,温暖暖道:“何連翹雖然説那男子是她的仇人,有眼睛的人誰看不出她喜歡那男子?這塊小玉佩上雕刻着連翹兩個字,不知道是何連翹將自己的玉佩送給了那男子,還是那男子買來雕刻上連翹的名字,打算將來送給何連翹的。總之他若死掉,她一定會傷心絕。”何連翹自己都快是風一吹就倒掉的人,還能搬得動重傷昏的男子找人救命,這需要多大的毅力!

雲湛看看玉質普通的小玉佩,淡淡道:“我還有話要問他,希望他別死掉,同時也別費‘你的’千年人蔘。”他將“你的”兩個字説得很重。

温暖暖微微一怔,馬上知道他轉牛角尖了,立刻讓站在屋內的太監宮女們統統出去,然後站起來親親熱熱地趴在他背上,笑嘻嘻地晃動道:“九哥,你藥庫裏的人蔘來自皇宮,全是各處的貢品,藥效頂呱呱,而我的千年人蔘放着時間久了,再不想法子用掉説不定就過期了。九哥,等我們回去,我親手熬千年人蔘湯給你補身子怎麼樣?”她別的不擅長,撒嬌技能早就練到了頂級。温家上下都吃她這一套,雲湛對她的撒嬌有時候甘之如飴有時候無可奈何。

雲湛心中的一些些鬱悶頓時被她的撒嬌得徹底沒了,只好抓着她的小手道“熬蔘湯這種事情還是讓廚房來吧,你若親手了,我還要擔心人蔘被你熬成焦糊。”他知道暖暖嘴巴刁,會指點廚房師傅製作新式菜餚,更知道她十指不沾陽水,從小到大就沒有拿過菜刀鍋鏟。

“知我者九哥也。”温暖暖笑眯眯道,瞧着他的耳朵,便調皮地伸出舌尖去舐。前世,因為他暴子太早,她剛萌生的愛苗就被他硬生生拔掉了,她不愛他,便不和他撒嬌;今生,她有了系統的幫助後對他的身子痊癒堅信不疑,努力愛他,主動向他索要愛情。

“暖暖…”雲湛順勢將她拉到身前,坐在自己腿上,擁抱着她纏綿熱吻。她經常不遺餘力地向他展示她對他的熱情、愛情,他能覺到被她深深愛的滋味,對她的寵愛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嗯…”她雙臂環住他的脖頸,熱情地會回應他。她可以是撐得起王府門面的端莊王妃,也可以是牀上熱情的貓咪,她是他獨一無二的

ooo温暖暖提到要去看一下重傷瀕死的男子,雲湛一口拒絕。非親非故,你堂堂王妃看一個陌生男子幹什麼?不行,再好奇也不行!

温暖暖只好退而求其次,讓人把已經洗漱更衣用過飯的何連翹叫過來詢問她和那男子的事情。雲湛也正想知道,便留在偏殿的裏間。

面對救命恩人,面對位高權重的逍遙王,心懷的何連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事情是這樣的。

何連翹家住京城東邊一百多里外的東川村,家中以採藥為生。某天她上眠龍山東部採藥,意外救了一個重傷昏的黑衣男子。那男子叫田七,在她家養了一個月的傷,雖然冷漠寡言,但和她漸生情愫。只是某,他突然不告而別,這讓她很傷心。

他離開的半個月後的某個夜晚,他們全家七口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突然間有三個黑衣人闖進她家,見人就殺。她即將被殺之際,她救過的田七及時趕來擋住了刺向她的劍。

這四人全是黑衣人,聽談話還是認識的。三個黑衣人怪田七離開時不消除自己留在這裏的痕跡,害得他們要來替他清除;田七説人家救了他的命,他不能忘恩負義殺人滅口。她這才知道,她因為救了田七,全家被田七的同伴殺掉滅口了。

田七和他的同伴翻臉,雙方廝殺起來。田七以一敵三,只能帶着她逃跑。他就説他的頭勢力龐大,他只能帶着她往深山老林裏逃。他帶着她逃,後面追殺他們的黑衣人越來越多,彷彿永無止境。田七説,他的行為等同於背叛,他的頭不會允許他活着,同樣,她因為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也不會允許存活。他們現在只能逃一時算一時。

“逃一時算一時?哼,這羣人還有沒有王法?”聽到這裏,雲湛冷哼了一聲,然後温和道“既然你們已經被本王救下,本王只當會保你們平安。”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田七就是天字七號,而且現在看來,只要掌控了這個子單純的姑娘,被頭追殺的田七也許就會向他吐他知道的事情。

“王爺王妃救命之恩,小女子涕零,今生無以為報,來世結草銜環以報大恩。”説着,何連翹“噗通”跪下,朝着雲湛和温暖暖磕頭。她全家除了她都死光了,田七是一個孤兒,為了她又背叛他的組織,他們逃無可逃,想活命只有求王爺這等身份的貴人庇護。

“何姑娘別這樣,你快些起來。”温暖暖連忙道,吩咐紅菱將何連翹扶起來。

“你等在此説説話,本王親自過去看看,讓大夫悉心救治田七。”雲湛説道,特地朝站在温暖暖身後的劍芳劍華使眼,然後走出了裏間。

劍芳劍華自然是知道他這是命令她們好生保護王妃,都不動神地站到了温暖暖的身邊,防着身份來歷還沒有得到證實的何連翹對王妃起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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