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自倒一杯説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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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我,扯過來一張椅子坐着,斜靠在椅背上面。我直地跪在他跟前,動也不敢動。他點了一支煙,了一口,指着我説:“今天不把話説清楚,你是出不了商號大門的。

外面的那些人,我們壓兒不在乎他們。你到底是誰?到這兒幹什麼的?”我對他的問題十分奇怪,就不解地問:“我不是被你們從龍口市綁來的?難道是我自己跑來的。這兒是什麼地方,屬那裏管轄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現在不是貴號工人嗎?”

“我不問這個。你叫什麼?”

“我現在叫方芪鈴,是龍口市重生保健品公司董事長。過去叫洪玫瑰,是沁州如意公司職工。”

“就憑你還幹董事長,與警界有往來嗎?”我心裏格登一下,馬上連想到我頸上發信號項鍊。難道他知道吳興發給我的任務?現在想溜也不可能,何況還被繩捆索綁,就憑這身打扮太引人注目,無處遁行。反過來想,不可能。若知道肯定要拿走項鍊。得沉住氣。

於是我咬咬牙,肯定地説:“憑什麼幹我們這行出身的,與警方就是貓和老鼠的關係。有往來就是抓我們蹲大號,罰款。你想想,我可能與他們沾上邊?”總經理沉默了好長時間,一隻只地煙。我雙手反綁,直地跪着,時間長了,也堅持不了,慢慢彎下身,將股靠在後腿上坐下來。

“那你解釋一下。昨天警方搜查了十多天前你住的那間房子。那裏很隱敝,警察不知道,也從未到過,還把弟兄們也抓走一批。為什麼你住了一段子就出事了?”聽他這樣説,吳興發他們己開始行動了,可能他就潛伏在這附近,我到有一絲希望。但目前是最危險的時候,要格外小心翼翼,不能半點馬腳。於是我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説:“我是幾天粒米未沾,被裏三層外三層綁個結實。

矇眼賭口,什麼都看不見,動也不能動地運到那兒。我被關在那裏,鎖在屋裏,沒見過任何生人,也不知那小村到底處在什麼位置,怎麼和警察扯上。那裏發生的事,我怎麼知道。”

“川江省青龍江市蔣老大,那龍口市藥王殷莫者,怎麼也出事了,還有在西海省仙霞嶺煙王宋六爺。這些黑道、白道響噹噹的人物,只要碰上你都倒黴了,那有這樣湊巧的事。”我沒想到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能傳得這樣遠的地方,聽他口氣殷莫者也倒黴了,好。看來這商號老總嗅着點什麼,叫我有點莫名恐懼。戲還是要唱下去。就繼續狡辯説:“可能我當年演的那類劇目在這個圈內小有名氣。

我知道,我出現在那兒,肯定引人注目。如果把我到過地方發生的意外都與我聯繫起來,我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舉個例吧,殷莫者與我打了多年道,從一個失意的大學生到身價百萬的老闆,他發財時我沒有功,他失意了我還有過。

若不是他陷害我,我能被繩捆索綁長途賣到你這兒,我的苦水還沒處倒呢。

“其實這也説到我的痛處,真得忍不住泣着哭起來,總經理無言以對,看實在問不出什麼,拂袖走了。

那女工頭走進來,又在我頸子上鎖了個鐵項圈,惡狠狠地説:“哭什麼。哭的子在後頭呢。這項圈是發器,你到那兒我們都知道。不要有逃跑念頭,逃是死路一條。”她又給我披上大紅織錦緞的披風,將我上身遮得嚴嚴實實。

商號也怕由於我被束縛着走鄉穿户,招來非議,所以非常樂意給我加制一件披風,遮擋一下,無緣無故把人捆綁招搖過市,在社會上,既使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僻遠山區,在公開場合這樣做也是非法的。

在總經理那兒耽誤了好長時間,大家等急了,看我出來,忙將我引進早己紮好的花船中,將綢帶套在我肩上,鑼鼓喧天的帶到商號辦公樓前的廣場上唱了起來,舞起來,徐老頭畫了個花臉,戴了頂破草帽,手拿一把破芭蕉扇對着總經理帶領的商號幹部和職工,和着節拍唱起來。

現場編出很多讚揚商號老闆的唱詞,又中聽,又順口,還夾着一些笑話,連那些被關押在車間幹活的姑娘都放出來看熱鬧。

總經理與剛才在辦公室神態截然不同,他笑容滿面,温文爾雅,好像換了個人。演出結束,最後很客氣的將文藝表演隊送到商號大門吊橋邊。過了橋,到了黑石村更熱鬧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出來了,將花船圍得水不通。那些半大的孩子,同我童年時代一樣,在人縫中鑽進鑽出,還有幾個甚至鑽到花船邊,用手扯我的披風。徐老頭急了。

嘴裏呵斥,並用手中作導具的破扇劈頭蓋臉把打下去,嚇得小孩橫衝直撞的奪路而逃。他們慌不擇路,頭碰在我身上,身子撲到花船弦上。看小孩衝來,我習慣時用手去護,這才到雙手被綁在背後,動也不能動,卒不及防,要不是肩上套着系在花船弦綢帶,差點跌倒。

站在花船兩邊扮縴户的演員,趕忙護着花船,再也不給小孩靠邊。實際上,看到這些小傢伙,我很開心,他們使我想起了難以忘懷快樂的童年。

在村幹部的努力下,花船總算衝出重重包圍,到了村委會的大院裏。幹部們將閒雜人員趕出大院,將門鎖起來。

下午讓我們休息,給老人的問活動一般在晚上進行,雖然看熱鬧的羣眾不在,大院裏人還是不少,安排活動細節忙忙碌碌的村幹部,做各種後勤服務的人員,徐老頭還要和一羣人研究到各家各户説唱詞,整個村委會有些忙亂。村裏人對我尤為客氣,特別作了安排。到院子裏,徐老頭將我扶出了花船,村長立刻招呼來二箇中年婦女接待我,她們可能是招待員,非常熱情,恭恭敬敬引導我到村委會大樓的三樓招待所,開了一個單人房間讓我休息。

她倆張羅我坐在沙發上,給我砌了一杯茶,兩人站在我面前,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得我渾身不自在。

最後她們自己也不好意思,帶有歉意對我説:“姑娘,對不起,我們有點失態了,請原諒。你打扮得實在好看,把我們這老婆子都看呆了,有了你,我們今年敬老活動穩勝券。你好好歇息,請用茶。我們不打擾了,有事請打電話9999,再見。”***我禮貌地想站起來送她們,但人陷在沙發上起不來。她倆沒看出我是被綁着身體不靈活,而是客氣地叫我不要動,關上門出去了。

她們做夢也想不到,她們接待美麗的船妹是一個失去自由的人。房間很隔音,關門後外面喧鬧的聲音傳不進來。我掙扎着站起來,到窗户往外看。這裏是一個美麗,祥和,寧靜的古老山村。

白牆黑瓦,飛檐翹閣的明清古房掩在參天古樹和翠竹中。誰會想到,這裏滋生着販賣婦女的人間罪惡。

我不知吳興發他們什麼時候行動,心裏矛盾,考慮到險境,巴不得他馬上行動,但想到五花大綁這美麗的船孃身份,又迫切希望能把這次令人興奮的敬老活動進行到底,又不希望他馬上行動,結束這令人陶醉的演出。

神很亢奮,不想休息,無目的在房間轉悠,轉到衞生間,只見裏面鏡子裏一位盛妝少女注視着我,頭上滿珠花首飾,身披紅披風,紅齒白,膚若凝脂,青絲如墨,秀眉如山,櫻口含羞,明眸燦若星,笑靨淺淺。啊!這就是我。觀察鏡子中的形象,從外表上看不出被五花大綁。

若仔細看,在頸部有雙股麻繩,勒在前面,在披皮衣領裏時隱時現。若扭動身體,或快步走,或做舞蹈動作,前面披風兩條這的搭縫處,披風有時會掀起,在掀開那瞬間,偶爾也前閃亮桃紅緞上衣,衣襟上可見緊緊縛在上面橫豎的麻繩。

“嘣,嘣,嘣。”有人在輕輕敲門,我從自我陶醉中醒來,趕快從衞生間出來並問:“誰呀?請進來!”門外有鑰匙開鎖的聲音,門無聲打開。

原來是那中年婦女,她和顏悦地説:“方姑娘。吃飯啦!”我應聲走過來,跟她出了房門,下到二樓,她將我送進一個包廂。裏面有一張大飯桌,吃飯的人不多,只有村長、徐老頭和四個扮縴夫演員,還有那個胖老頭,連我共八個人。

他們客氣地讓我坐在村長旁邊。村長很高興,紅光滿面,滿嘴酒氣,可能他己陪客人喝過酒了,他首先給我斟了一杯酒,然後自倒一杯説:“首先,我要敬方姑娘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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