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私扣軍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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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因為我真的沒有想要越權的意思,和他説明白唄。”
“軍師”説道:“千萬不能找他,他現在不知道咱們是什麼想法,所以他不敢有什麼動作。一旦主動找他,他知道我們是什麼底牌了,肯定就會變本加厲。我估計膽敢私扣軍糧這種事情肯定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所有我們要抻着他,讓他自己來找咱們。”
“恩…好吧。”就這樣提心吊膽地過了兩天,到第三天早清剛剛辰時的時候,門口站崗的衞兵跑進來説道:“知縣大人來了。”
“啊!”我吃了一驚,還沒有準備好,他已經走進了院子裏。這個縣令身高一塌糊塗,是個名副其實的矮冬瓜。嘴角還長着一個大痦子,痦子上有一長長的
在肆意地飄蕩着,我一看那個
就想把它揪下來。長相適中,不過透過鬆弛的皮膚可以想象他年輕的時候長得不算太嚇人。
長的
帶纏繞着他高
的肚子,仔細觀察他的眼睛蠟黃,膚
慘白,走起路來中氣不足,可見他已經被長期的酒
掏空了身體。像這樣的人我不敢説他是大貪官,但是要説他清廉我是絕對不信的。
對他的最初印象可以説是非常的糟糕,我抑制住對他的厭惡,笑着
上去説道:“不知知縣大人親來,未曾遠
望恕罪。”
“哈哈,兄弟言重了,何談什麼恕不恕罪。兄弟我是賠罪來的。”他這樣一説火藥味就濃了,看來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的。我也沒回應他的話,連忙把他讓到了三堂的側室。等僕人把沏好的茶端上來之後,我屏退左右問道:“不只知縣大人為何要向我賠罪啊?”
“哈哈,縣尉大人生疏了。你我同朝為官,我又大不了你幾歲,你也知道我賤姓何,你稱我為何兄,我稱你為兄弟,怎麼樣?”如果我真是二百五我會覺得他是個平易近人的人,偏偏這兩天沒有一個人説他好話,全是這位何縣令這兩年乾的骯髒勾當。再加上我本身就是軍人,剋扣軍糧是讓我無法原諒他的。末了,我最煩別人剛認識就動不動稱兄道弟的,而且這位老兄和我父親年歲相近,讓我叫他何兄?我呸!
呸歸呸,他是我的上級剝他的面子是絕對不合適的,我説:“何兄不知何事…”我沒好意思往下説。
他這個人是個老泥鰍,我這話什麼意思肯定聽出來了,人家偏偏不接話茬。他左右環顧了我這間屋子,搖了搖頭,説道:“哎呀,兄弟的地方可不算雅緻啊。你看,除了這桌椅、茶杯、那邊的筆墨紙硯可以説是空無一物了。”我好奇心來了,問道:“二堂的側屋也要裝飾一番嗎?”
“兄弟什麼話,二堂當然也要裝飾一番了。畢竟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你不惦記誰惦記。起碼可以掛副畫,現在這裏賣的名家名畫價錢不貴,而且保證是真跡。很多薊都的人都來這裏買畫呢。”我差點笑出來,這裏賣的“真跡”十有仈jiu都是畫師的真跡,別説一副了,我拿一筐都不帶花錢的。不過想起畫師的造假技術,那種暗含童子的原料確實可以讓屋裏增加一些“韻味”把?我使勁憋住笑,説道:“何兄勞心了,我剛入仕途品味還沒有這麼高,這一畝三分地先這麼荒着吧,等以後有空的時候再説。”
“你看,兄弟你也不想讓我管。既然誰有誰的地盤。”他的聲音明顯高了八度“可是兄弟為什麼要管我這地裏的事情呢?”終究還是繞不過去,我硬着頭皮説:“何兄,我沒有別的意思,當時事態緊急他們非要我控制場面,我也就只好去了。我只是想問您,這剋扣軍糧的事情可是您下得命令?”
“這件事情是當然是朝廷下的,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這你無需多管。”
“哦,原來是這樣。”我心裏笑着“那就好辦了。”
“既然是朝廷下得命令,那我就是越權有違為官之道了。我會託人向燕王詢問,如果真是的屬實我親自把那二十車糧草追回。”這都是那位“軍師”教給我的。這兩天他把縣令對我所有可能説的話都羅列出來,然後一一出對策,教我怎麼説。這可是我兩天來的成果。
縣令聽我這麼説,明顯一愣,估計他意識到了我和別人不一樣。因為要是走正常途徑,像我這樣的低級武官是沒有資格上奏章的,我想和統治者説什麼都必須要夾在知縣寫給州官的通報裏,由州官上遞才行。所以,如果他上下一氣,那我的摺子只能石沉大海了,他才能夠如此自信。
偏偏他忘了我是怎麼當上這個官的,像我這樣的人認識一兩個燕國高層本不成問題的。知縣大人立刻笑了起來,説道:“兄弟的話嚴重了,幾車糧草而已。何必還要這麼麻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官員爭鬥,這不就貽笑大方了?”我一聽他這樣説我也火了,説:“大人怎麼會這麼看?這幾車糧草是無足輕重的事情?”別看少這二十車差別可就大了。古時候的運輸能力很差,拉車的牲口和押車的人也是要吃飯的,而且也沒有全國的物資調動能力,另外作戰體力消耗大,吃得會更多。牲口在路上吃的比人吃的還多,路上可不都是草讓牲口吃,平時主要還是喂糧食。就是説十車遠了話要有五到六車都是牲口糧,運輸人也要吃。這些都是雙份,因為要計算回去的路上消耗。以現在這裏的運輸能力十車最多也就不到五車可以運到前線。
而且一匹戰馬如果要保證作戰體力,需要吃掉的糧食是三倍於一個步兵的。這樣大的一批糧食,真正要運到軍營裏的糧倉,還能剩下多少。再加上天氣因素,路上環境惡劣,突然一場暴雨糧食全報銷。還不包括路上有劫匪搶糧,軍糧他們也是敢搶的。
縣令尷尬地笑了笑,説道:“兄弟彆着急,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扣車的事情以前是有規定,因為物資週轉不開,這個你大可去問,是不是曾經這樣做過。”
“那現在呢?”
“現在當然情況好多了,我這樣做其實也是另有原因的。”他拄着桌子探過半邊身子説道:“最近代地地震你知道嗎?”我點點頭,説“這個略有耳聞,怎麼了?”
“是這麼回事,代地地震朝廷往那裏撥了一些糧款用於賑災,可是吧那些本不夠。朝廷還要再撥糧款,你想現在的北方一直平安無事咱們剋扣點也沒什麼大礙,把這些糧食用到那裏去不是更好嗎?你説呢?”我聽了點點頭,這樣做確實有道理。知縣看我也沒有什麼異議,大家聊了幾句就因為公務繁忙告辭了,並約好晚上去他家吃飯。我送走他後就把這些話告訴了“軍師”他捋捋鬍子説道:“大人,你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