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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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自信這回一定能幫得上忙,對少爺和段家有所益助。
現在,她只需耐心等待夫人將她派到少爺身邊就行了。
如果她記得沒錯,夫人從傷痛中振作起來約一個月後,她就會因聰明伶俐、蕙質蘭心而被夫人派到少爺身邊服侍他,好替忙碌的夫人分憂解勞,照顧同樣為段家商行勞心勞力的少爺。
接着未來五年,她會搬進少爺所住的院落觀雲苑,然後定時回聽雨苑向夫人報告少爺的近況。
五年之後,段家商行重振雄風,一位連夫人都差點遺忘的段家恩人突然現身,要求段家履行老爺生前曾經允諾的聯姻。
少夫人蘇如煙膚白如玉、眉眼如畫、顧盼生姿,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一出現便豔驚四座,名揚嵐州。
但是誰也料想不到她竟有一副蛇蠍心腸,狠毒無比,嫁進段家僅五年的時間,就謀財害命的先後害死少爺、氣死夫人,然後懷着非段家骨血的野種,打算名正言順的侵佔段家的一切。
雖説少爺對少夫人的冷落是事實,但夫人和段家從未對不起少夫人,她不懂少夫人怎能如此狼子野心,下此毒手。
她永遠忘不了少夫人在眼見夫人在她面前倒下,氣絕身亡時,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來的冷笑,那令她渾身發寒。
“為什麼?”當時她在震驚與難以置信中曾經口問道,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等你死後去問閻王吧。”之後,她開始奔逃,直到投井為止都沒得到答案。
為什麼?她至今仍想不明白,但那對現在的她已不重要,因為重生後的她絕不會再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
蒼天在上,小女鈴蘭在此對天發誓,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會改變重生前的那個悲劇,不讓它發生。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一如重生前,鈴蘭被夫人從聽雨苑調派到觀雲苑去服侍少爺,也一如重生前,少爺對她這個從夫人那邊新調派過來的婢女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之後就再也沒多看她一眼了。
重生前,她記得好像約莫過了半年多以後,少爺這才又問她一次“你叫什麼名字”此後才真正注意到觀雲苑裏有個名叫鈴蘭的小婢。
而那一回還是因夫人見少爺忙碌得漸消瘦,忍不住多説了幾句關切的話,話中不時提到“鈴蘭説”、“鈴蘭告訴我”、“鈴蘭親眼目睹”等等的字眼,才迫使少爺注意到她的存在。
由此可見,大家都説她長得美,明眸皓齒、氣質優雅的完全不輸大家閨秀,其實全是騙人的。
鈴蘭有些哀嘆,不由自主的想起少夫人那張閉月羞花的傾城容顏,然後深深地長嘆一口氣。
不管如何,在少爺意識到她的存在後,對她的好與
俱增,即使在五年後美若天仙的少夫人嫁進段家,少爺對她百般寵幸的態度依舊沒變,這就夠了。
她告訴自己,接着卻蹙起了眉頭。
重生前,少爺足足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注意到她,重生後,她也不是不願意等上半年,而是如果能將這半年加以利用的話,她一定能對少爺和此時搖搖墜的段家商行幫上大忙。
她得想個法子才行,不能白白蹉跎這半年的時間。
鈴蘭一邊收拾着少爺的書房,一邊使勁的想法子。
書桌上堆滿了許多賬冊,還有段家商行各分號負責人寫來的書信,有些未拆封,有些已拆開來看,還有一些被少爺成一團丟在桌上及地上,離書桌或近或遠,最遠的一團還出現在房門邊。
她有些好奇那些被成廢紙的信件內容都寫些什麼,於是忍不住將那一團又一團的信紙攤平,看了下信裏的內容,然後愈看眉頭蹙得愈緊。
“你在做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看完信後不由自主陷入沈思中的鈴蘭差點跳起來。她一抬頭,只見白天鮮少有空待在府內的少爺竟然出現在她面前,嚇得她連想都沒想,立刻將仍拿在手上的信藏到身後去。
“少…少爺。”她緊張不已,不知所措叫道。
“你剛剛在做什麼?”段磊冷冷地問。
“奴…奴婢在整裏書房。”她不安的説,不確定少爺來了多久,有沒有看見她剛剛做了什麼。
“整裏書房?把手伸出來。”段磊冷哼一聲,命令她道。
鈴蘭一陣心慌,頓時明白少爺一定看見她剛剛在看信的舉動了。
現在該怎麼辦?要假裝自己目不識丁先過這一關呢,還是就此機會順水推舟,讓少爺知道她有能力可以幫助他?
她遲疑了一下,將藏在身後的信拿出來,小心翼翼的説:“奴婢只是好奇,所以才看了下信裏的內容。”
“你識字?”段磊眯起眼。
“識得一些。”鈴蘭含蓄的答道。
段磊眯眼看她,臉上帶着懷疑。像她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婢竟然説她識字,這教他如何相信?
他轉身走到書架前,隨意了本書問她,“告訴我這本書叫什麼。”
“論語。”鈴蘭看了下書冊上那兩個字,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把這段話念出來。”段磊將書冊翻開,隨意指了段句子對她説。
“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鈴蘭無礙的看着上頭的字句念道。
段磊驚訝的挑高眉頭,沒料到她竟真的念得出來。
“看樣子你説你識字並沒有説謊,但絕對不止一些對嗎?”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説。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鈴蘭。”
“鈴蘭?”好像隱約聽過這個名字…段磊忖度的想——對了,他想起來了。
“你是我娘特別指派過來服侍我的那名小婢女?”
“是。”如果是娘指派過來的人,應該是沒問題才對。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他揮了揮手,一臉疲憊的吩咐道。
剛剛接到消息,又有一間段家商行的分號關門倒閉,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間分號了,再這樣下去,他們段家商行遲早會全軍覆沒。
他到底該怎會做才能獲得商聯會成員的認同與信任,不會因為擔心段家商行會付不出買貨的銀兩,而拒絕與他們易呢?
低聲下氣的請求也求過了,厚顏以父兄之名挾恩圖報也圖過了,出高價收買也沒用,只是被譏為空口白話,他已經快要黔驢技窮了。
“少爺。”一個聲音突然打破寂靜傳進他耳裏,段磊睜開眼,只見那名叫鈴蘭的婢女竟然還站在書房裏,沒有出去。
“你怎麼還在這裏?”他蹙眉道。
“奴婢剛看了那幾封信,有些想法不知該不該説?”鈴蘭猶豫的開口道。
“想法?”段磊有些嘲諷。
一個小婢女,雖然識得一些字,但對於商行經營能有什麼想法?那些被他擰成團的信全是分號面臨的種種困境,他在無技可施又愈看愈怒之下才會拿信出氣。
他絞盡腦汁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她一個小婢女能有什麼想法?
雖然覺很可笑,但聽聽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