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小呆子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紙包,藥瓶,玉盒,臘丸,各種形狀各種包裝,我無奈的指着一堆,扯着他的衣服“是哪一個?”咬着,潔淨的清純眼瞳看看我,扭開臉。
耐被磨的差不多了,我按捺不住的火氣慢慢的升騰起來“你説不説?信不信我
了你的褲子打你
股!”他身體一震,慢慢的回過臉,
茫的望着我,那表情説不清楚是可憐還是無辜,甚至是悲慼。
似乎知道自己語氣重了,我試圖緩和下空氣中的火藥味,開着他的玩笑“小呆子乖啦,快説是哪一個,説了我給你吃糖。”忽然,我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慢慢的浮起一層水霧,一點一點瀰漫他的眼眶,在堆積慢慢後,猛的傾瀉而下,無聲中我卻依稀聽到了玉碎瓷裂般的清脆。
“喂,你別哭啊,我又沒欺負你!”我手忙腳亂的想要擦掉他的眼淚,又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親暱,一時間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間一緊,他的手死死的抱着我的
,抬起頭望着我的眼神好像真的是討不到糖吃的孩子,嘴巴一張一張飛快的説着什麼,只可惜光有動作沒有聲音,速度又太快…
我的娘啊,我不會語啊,這怎麼看得懂嘛?
他的腦袋蹭着我的小腹,腦袋不斷的往我懷裏鑽,越抱越緊,而我幾乎能覺到衣衫被水浸濕了的
覺。
我想要推開他,手指剛剛碰上他的肩,他彷彿知道了我的想法,越發的抱的緊了,我的都快被勒斷了。
“喂,喂,我不走,我只是拿紙筆給你,好歹你想説什麼給我寫下來吧,我看不懂啊。”我的手指努力的夠着桌子上的紙筆,被他抱着,他的上半身全部壓在我的身上,兩個人的姿勢極其古怪。
紙筆剛剛入手,他也被我拖的整個身體探出牀外,死不撒手。
我直着脖子,歪着眼睛想要坐在牀榻上,但是帶着個如此巨大的裝飾品,總有些事情是會出乎意料的。
股剛挨着牀榻,他的身體整個失去了支撐,撲壓着我,加上他手中的大力,活活的把我按倒在牀上,那顆大腦袋還不停歇,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
“喂,你是二十三四的男子,不是三四,也不是十三四,非禮勿動啊…”我用力的扳起他的臉。
被水洗過的水晶乾淨而透明,漂亮的讓人瞠目結舌呼停止。
他癟着嘴巴,臉上猶帶淚痕,似乎非常不滿意我把他揪起來的動作。
從來,他都是呆呆的,呆呆的看書,呆呆的研究他的藥,呆呆的挖草,呆呆的走路走到原地亂轉,這般的鐘靈毓秀,是我從來沒看到過的。
毫不遲疑的,我親上他的臉頰,最後一顆殘留的淚珠被我的舌尖捲起,嘴摩挲着他的臉蛋,細緻的肌膚與火熱的
完美的貼合,滑
無比,嘴
慢慢的下滑,遊移到他的
瓣邊。
忽然驚醒我在幹什麼,我從醉中拉回心思,尷尬的目光不知道投向哪裏,他依然死死的抱着我,倒是沒有了那種委屈至極的神
,呆呆的不知所措。
“呃…”我把手中的紙筆伸到他的面前“你,你想説什麼?”他拿過紙筆,手指飛快,再遞迴到我面前的時候已經多了兩個字。
“師傅!”我兩眼一翻,這是什麼和什麼?
他的師傅我的娘?
他低垂着頭,手指抓着筆,默默的在紙上畫着什麼,我順着他比畫細細的看着,他落在紙上的字竟然是一大堆的認錯詞“師傅,我以後不再傻乎乎的不説話,師傅,我再也不呆呆的出神不吭聲,只要師傅不走,我保證以後每天都説很多很多話,我再也不做小呆子了,師傅不要離開楓兒…”他一直羅哩羅嗦是因為被師傅説他呆,説他不講話很傻,還丟下他一個人?被嚇壞的他所以從此不斷的講話,對着花也説對着樹也説,對着石頭都恨不能説到開花,只因為期盼着他師傅的回來?
“你説什麼?”我扳正他的身體“什麼師傅?”他的嘴巴動了動,吐出兩個字,雖然沒有聲音這一次我卻看的清楚,就是師傅。
他怎麼會喊我師傅?我和他的師傅很象嗎?
“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徒弟。”我笑着捏捏他的臉蛋“你怎麼和月棲一樣眼神越來越不好了?”話音落了,我臉上的笑容也凝滯了,腦海中突然轉了無數的畫面,一幕一幕的從眼前飄落。
柳夢楓是個個古怪的人,和他説什麼都象耳邊風,卻往往我一聲大吼立即老實,那個神
正象是被爹媽訓斥的孩子般。
在‘藍清山’上,他也是這樣忽然的抱住了我,我沒忘記那一刻他眼中的孺慕之情,那一次也是錯認嗎?
還有雪山冰澗底,莫滄溟抓着他給我的藥,驚訝的問我為什麼也會有這樣的藥,那個也字,太值得玩味了。
神奇的醫術,橫空出世的神醫,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普通的就是一個山野村夫,但是他説的最多的話,是在醫書上看到什麼什麼,在書上又看到什麼什麼,包括我的血脈問題,他居然説書上提到過神族。
是什麼樣的書會有關於神族的內容?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莫非…
我雙手一捏,掐住他的肩頭,急切的開口“呆子,你是師傅是誰?”他張了張嘴巴,一個字也説不出來,扭動着身體,痛楚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我鬆了鬆手勁,呼凌亂,心口一陣亂跳,總覺得有什麼猜測呼之
出,只等着他開口證實。
抓起手中的紙筆到他的掌心中“我,我問你,你回答,寫,寫下來,快,快寫。”話語失去了從容,竟然有些結巴。
他默默的接過,眼睛一直看着我的臉,鼻子,頗有幾分落寞。
“你的師傅是不是和我長的很象?”我的喉嚨有些幹,不斷的嚥着口水,心口突突的跳着,無論怎麼用力,呼的氣都無法傳達到心底,空落落的漂浮着,安定不了。
他沒有寫字,目光停留在我的髮絲上,手指慢慢的探出,停留在我剛剛及肩的發上,一下一下的撫摸,順着額頭的髮絲往下,觸了觸我額頭的柳葉血印,馬上又縮了回去,終於淺淺的了個笑容。
“她也是銀髮?也有這個血印?”我聲音壓抑不住的大了,臉伸到他的面前“她的眼瞳邊是不是也有紫的痕跡?”被我的聲音嚇到了,他一縮腦袋,後腦勺重重的撞上了牀頭,巨大的咚聲聽的我心頭一震,趕緊伸出手,撈住他的身體。
“我不你,慢慢寫。”我看着他找不到焦距暈乎乎的眼睛,搖搖晃晃的腦袋被手抱着,滿臉的疼痛外加被撞傻的
茫,忍不住的伸出手摸着他被撞的地方,輕輕的
了
“是我太急了,不該
你的。”他抬起頭,在我
着腦袋的時候小小的貼上我的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在不知道看了多久以後,他綻放了一個笑容,猶如梨花雪白乾淨的笑容,點點頭。
我倒了一口氣,手指在身邊緊握成拳,想也不想的一把
下自己的衣服,毫不猶豫的轉身,將光潔的後背整個
給他“你師傅背後有沒有這條龍,小呆子快看看。”幾個呼
之後,我顧不得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轉身滿臉期待的望着他“有沒有見過?”他咬着
,微微的搖搖頭。
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原本以為他的師傅會是那個我想象中的人,可惜,還是…
一張紙伸到我的面前,上面是柳夢楓清雋的字體“我沒看過師傅的後背。”剛剛跌到底的心又一次飄飄的飛了起來“你的師傅,長相和我象嗎?”我殘存的模糊記憶中,那女子有着飛揚的神采,眼神中的自信與驕傲寫滿睥睨天下的神情,對於容貌倒不那麼清晰了。
他提着筆,落下幾個字“你更秀美些。”我慢慢的閉上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那顆飄飄蕩蕩懸着的心漸漸落下,浮現起的卻是點點的欣喜。
他説的是我更秀美,那麼證明了他的師傅與我之間容貌的相似。
神族的血印,只有一人的傳承,他的師傅會不會是…我的娘?
我拿起筆,慢慢的描着,努力的在記憶中搜颳着母親的容貌,可惜太模糊了,除了眼睛,我只能描出一個大概。
他蹭在我的身邊,一會點點頭,一會搖搖頭,我偏過臉“不象?”手指指着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他癟癟嘴,提筆寫道“師傅從來沒有這樣的神,她只有孤獨和寂寞,偶爾看着遠方,
出思念的神
,只是每當思念過後,她的表情就更苦,更悲涼。”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我的母親,那麼我和柳夢楓記憶中的,一定不一樣。
我記得的,是母親和父親攜手並肩而立,含笑看着我的饜足與開心。
他記憶中的,是一個失去了丈夫與孩子,從天上掉到地下的普通人,不是神族的族長,不是榮耀風光的四國背後神聖高貴的女子。
我沒有孩子,體會不到母親當年失去我時的那種痛苦,但是我有愛人,我也失去過愛人,我能理解那種撕心裂肺痛不生的
覺。
我也曾經從世界的頂端跌落,一無所有,那種巨大的落差本讓一向驕傲的我
本無法承受,僅僅是沄逸的另嫁和皇位的旁落,我就足足消沉了三年,那我的母親呢,她的苦又有幾個人知道?
縱然模糊了她的容貌,縱然不記得任何曾經的過往,所有的回憶不過是一場夢中的片段,我的心頭卻湧起一陣悲哀,還有一種思念。
我已經足夠大了,不需要父母疼愛呵護,我更不是個格懦弱離不開父母的人,但是骨子裏的血緣是割捨不掉的,我也會思念,也會想知道他們的曾經,也會在想自己放棄回到神族會不會對不起他們。
我的母親,我的父親…
我只記得自己叫霓裳,連姓都不知道,真是對不起他們。
“能和我多説説她的事情嗎?”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嗓子啞啞的,心頭酸的有些悶氣難受。
他的目光閃爍,靜靜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變的低落,在看到我勉強的笑容中凝結着的乞求後,他無聲的點着頭。
他的字如行雲水,飄飄撒撒,
瀉而出的是我不知道的過去,屬於他和他師傅,極有可能是我孃的人的過去,一幅幅的畫面在我眼前出現,我漸漸的陷入到了那個故事中,在柳夢楓的記憶中體味着“我從小長在山中,和自己的父母相伴着,也不知什麼原因我一直到四五歲都不會説話,人也是呆呆傻傻的,在上山砍柴的時候,第一次看到師傅,她只是坐在懸崖邊,看着手中的書,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久了,我就靠近她,好奇她為什麼不需要吃食,可是我不會説話,她也任我靠近,逗
我識字,教我看書,她從未教親手過我任何一招醫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她給我的書中看來的,她叫我小呆子,在心情好的時候,她會逗我説話,只要我開口説話,她就會教我一些筋脈之學,抱抱我親親我,我説的越多,她越開心…可是有一天,她告訴我,她要離開了,因為她等待的藥草已經成
了,無論我怎麼求她,怎麼不停的説話,她還是走了,留給我一堆醫書,從此再沒有出現,我很想她,很想很想師傅,我以為她喜歡我説話,只要我不斷的説話她就一定會出現,所以我不停的説,看到什麼都説,直到父母去世,我也漸漸大了,才明白師傅是不會再回來的,那一切不過是童年神奇的一場夢而已。”整整一個夜晚,我和他在娓娓低語和比畫寫字中回味着,驚喜着,柳夢楓告訴我那個女人是怎麼
他説話,怎麼教他筋脈學,怎麼教他飛針之術,偶爾也會帶他抓兔子撲小鳥,疼愛時的親親摸摸捏捏,我一邊看着一邊微笑,彷彿柳夢楓是在替我經歷一場母親應該給孩子的童年快樂,在他的故事裏沉醉着,妒忌着他擁有的幸福。
我和他,本來從來沒有任何關係的兩個人,卻因為一個人,突然變的無比的親暱,我不斷的糾纏着他,讓他回憶更多更多他與師傅的故事,他就不斷的想着想着,寫着大小事,我就看着,憧憬着,思戀着…
久了,那些他的故事,他的過去,彷彿我也親身經歷了一般,與他的記憶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