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敵軍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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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兩人來高的中巴車從雄鷹集團的大門駛出來，我們既有查探之意，免不了多長個心眼。只見車內坐着的都是清一的美女，身上穿的竟是空姐制服。有幾個膽大的美女探出腦袋朝着勞斯萊斯吹起口哨，光天化之下勾引帥哥。

黃博通“噓”的一聲，對着她們吹起來。

中巴很快掠過去，不見蹤影，空氣中似是多了層脂粉氣。

黃博通拍着方向盤，不無遺憾地説:“真***吊人胃口！”他忘了我們前來的目的。

雄鷹集團的門口，看上去有種守衞森嚴的覺，跟其他公司一樣，大門口照例有間“門衞室”門衞室裏五個身着保安制服的年輕人，個個英俊拔。不知內幕的人，沒有誰看得出來，這家公司存在問題。

我説:“小黃守在外面，我跟小郭進去看看。”黃博通説:“切！幹嘛要我守在外面？三人一起上！”我説:“誰是老大啊？是你？還是我？”黃博通説:“當然是…小豬，我是小弟，聽你的，行了啵？”我説:“假如情勢不對，你馬上駕車溜走，不用管我們，知道吧？”黃博通説:“那怎麼成呢？我開車走了，你們怎麼辦呢？”他眼珠子瞪起來，有些兇悍。

我説:“我們絕對不會有事，你保護好自己就行。”黃博通説:“原來你嫌我功夫濫，早知有今天，平常教教我拳法，多好呀！”我説:“你現在就走，走得越遠越好！”黃博通説:“不行，兄弟們不走，我絕對不走，要走，也要等發現情況不妙，再逃…”我和郭重陽下車。我們無法預料進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亂子，萬一一言不和，動起手來，恐怕黃博通招架不住，我只好要他守在車內。前次為救金彪，打傷陳三，後來為救蘇奇，又打傷黃老爺子，假如他們正在裏面，一旦仇人見面，打架再所難免。

郭重陽吹着口哨，叨了煙，湊到門衞室的玻璃邊，敲了兩下玻璃，説:“哥們，借個火行吧？”保安長相英俊，然而近墨者黑，或許他們本身就是小混混，所以説話非常鄙，領頭的一位牙縫裏着牙籤，白眼一翻，説:“滾一邊去，混球！”郭重陽絲毫不怒，我懷疑他以前也在道上混過，是過來人。他將兜裏的香煙掏出來，出五六，從玻璃窗口遞進去，笑着説:“來來來，歐洲進口的‘賽金香’，哥們試試吧！”五個保安都是煙鬼，慣了國產的劣質煙草，一聽到歐洲進口貨，不住喉嚨咕碌作響，這下子再也不罵人，均伸手接過，還遞出來一個打火機，郭重陽接過。

我正愁不知從何説起呢，郭重陽説:“堂叔在嗎？有重要事情找他。”五個保安霍然變，五點燃的煙頭同時從玻璃窗口扔出來，郭重陽正俯着身子，火星子險些落入他頸中。

“滾一邊涼快去！”郭重陽變得比變龍還快，他冷言説:“你不想混啦，老子是來收貨的！快轉告堂叔！”

“收貨？收什麼貨？”郭重陽一腳踹向鐵門，鐵門“哐啷”作響，顯得他內心極不耐煩，他有點歇斯底里:“快點！別***屎少多！”五個保安，其中一個躲在後面打電話，資詢問題，有兩個盯着打電話之人，看來，他們急需得到上頭的指示，另外兩名應付郭重陽。

郭重陽猛一口，濃烈的煙霧吐向門衞室，裏面起了一層霧。

“你們真是提貨的？”郭重陽説:“話，開門讓老子進去。”鐵門打開，我和郭重陽閃身入內。

他們一聽説“提貨”兩個字，就馬上變，可見定有名堂。堂叔親自接的買賣，手下當然全部知曉，説不定保安以為我們就是買主呢。

不如干脆冒充買主，這樣更容易接近堂叔。

不遠處是棟大廈，給人以寫字樓的覺，可我知道不是，黑社會哪用得着寫字樓，頂多用來掩人耳目。大廈旁邊的建築顯得低矮些，它們扮演着“生產車間”的角，高度不重要，重要的是覆蓋面積，面積越大，越能使人產生錯覺，認為“雄鷹集團”是大公司。

四名西裝革履桿筆的中年漢子從大廈裏面走出來，他們雙手在褲袋裏“一”字型排到那裏，盯着我和郭重陽，目光冷峻，面無表情。

我説:“帶我們去見堂叔，我們是提貨的。”四個人，八隻眼睛，八隻眼睛足足盯了我們兩分鐘。左首邊的那位漢子説:“請！”説完快步轉身，帶我們進入大廈，四人步伐輕快有力，看得出來都是身手矯健之輩。大廈的底層是個寬大的會客室，居然還設有公關小姐七八位，論姿，她們都是上上之選。底層看起來跟普通的會客室沒啥兩樣，佈置得客客氣氣，因為代表着“企業”的形象嘛！

我沒看到一個雄動物。

我仔細察看安全通道，以及出口的所在。

我們進入電梯，電梯將我們帶到二十七層。

電梯停下的時候，四位大漢做出個“請“的動作，他們留在電梯內不出來。

我和郭重陽昂首走出電梯。

腳踩在猩紅的地毯上，每往前移一步，心裏的緊張就會多一分。這是一個裝潢豪華的大廳，沙發板凳桌子都一塵不染，冰箱空調金魚缸皆明亮如鏡。

一位老僕肩上搭塊抹布，手裏拿把銀剪刀，正修剪着窗邊的盆栽，那是一株小巧玲瓏的海棠，花開正豔，映紅了室內一角。

老僕的穿着略顯古樸，彎下去的時候，顯得老態龍鍾，他的衣服又薄又輕，從身後看得清他的脊椎骨，他給人的覺就一個字:老。

他毫不在意地掃了我們一眼，接着修剪窗邊海棠。

除他之外，別無他人。

我和郭重陽對視一眼，一種詭異虛浮的覺湧上心頭。就像沒有枴杖的瞎子行走在黑漆漆的田埂路上，看不清形勢，心裏又沒底。

郭重陽索倒在沙發上，電火機一響，點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