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轉開話題問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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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雨説:“所以我才奇怪啊,他為什麼要堵那兩個人。”她説話胡亂跳躍不成條理,我一點都跟不上她的節奏,滿心好奇居然問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她飛快地問:“上上個月,你,還有一個女孩,跟兩個男孩去天龍酒店吃飯了吧?吃完飯在樓上客房開的房間,我跟陳默當時也在,那晚也住在你們隔壁。我都不明白為什麼第二天一早去守那兩個人,跟在後面看他們家住哪裏。

“我覺腦子大了一下,聶小雨一口氣説下去:“然後上個月,陳默從外市請人過來,對那兩個小子動了刀子,他説雖然自己沒出面,不過還是躲一躲才好,電話也關了,怎麼都聯繫不到他。”人生真夠驚喜,常常在不經意間頓起波瀾。我目瞪口呆中,聶小雨對我説:“劉瑞姐,陳默失蹤了一個月,留給我的錢已經花光了,讓我跟你這吃幾天住幾天好不好?等陳默回來讓他加倍還你。”我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什麼妹子?有妹子跟哥去開房睡覺的嗎?”聶小雨説:“就是這種妹子,他年紀也不算老,我總不能管他叫乾爹吧?”她奇怪地問:“好像你也在吃我的醋啊?算了算了,我還是去找其他地方,別睡到半夜讓你給綁了扔進河裏。對了,有你們這樣分手的嗎?”她轉身要走,我又一次叫住她:“等等,你沒有家的嗎?”她説:“家誰沒有一個?不過我家太窮了,飯都吃不飽,打死我我也不想再回去。除非有天給我發了大財。”我忍了又忍,對她説:“想跟我住也行,就在我店裏幫工,其他哪裏都不能去,除非有一天你答應回家。幹夠一個月,我給你八百元工資。”聶小雨笑了起來。

這次像一株早上初開的向葵,笑容很漂亮。

“等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聶小雨在我這裏住下。我想了很久很久,想出了很多種理由,把那種種理由當成自己的藉口。比如她還年輕,雖然覺她不單純,畢竟看上去單純。

比如她很可憐,我家以前也很窮,飯都吃不飽的子我也有過。比如這世界太殘忍,殺了很多純淨的靈魂,我想給自己一次好人永遠都存在的證明。

我唯一不肯承認,我只有留下聶小雨,才可以跟她一起等陳默回來。發生了那樣的一幕之後,我知道自己和陳默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正是再也沒有可能,我才變得有等他的心情,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只是曾經偶然相識,這種等待不是相思,而是等一個悉的舊夢。

就象是為了等自己回到波瀾再起前的平靜。陳默説過,一個人的過去要自己去征服,不能靠割捨。那樣的過程太疼,最後會疼到自己下不去手。不知不覺我已經相信了他説過的很多話。我不承認是等,但我知道自己畢竟有在等。

如果我不留聶小雨在身邊,我再也沒有讓自己等陳默的藉口。我總是找到藉口才去做一件事,其實是很壞很壞的習慣,但我怎麼也改不了,秋天來了,風變得有些涼意,我每天都會暗示小雨打一個電話給陳默,子一天天過去,小雨開始心灰意冷。

她對説:“完了瑞姐,我有個預,陳默那傢伙身邊肯定又有了別的妹子,他現在已經把我甩了,不,他早就把我甩了,靠,我還沒坐過他的摩托車就先被甩,真是沒面子。”我有些不解:“為什麼想坐他的摩托車?”小雨説:“他走的那天,我問他會不會這一走,就算把我甩了?他對我説,我連他的摩托車都沒坐過,女朋友都不算,怎麼可能甩我?我以為他的意思是回來會讓我當他女朋友,現在我想明白了,他不是甩了我。

而是遺棄了我,這個沒良心的,虧我死心塌地的愛他。”我心裏有些苦,輕聲問:“你很愛他嗎?為什麼愛?”小雨説:“你傻啊?他那麼帥,又有錢又大方,這樣的男朋友去哪找?嘿,而且不小心眼,我以前跟他朋友的,他一點都不在乎,照樣對我好。”然後她愣了一下。

突然跳着腳蹦起來:“完了,他不是不在乎,他是真的不在乎。”我想自己有些明白小雨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了。

陳默説過,他曾經跟很多女人上牀,卻很少愛上一個人。我總覺得那是一個好男人用來騙我的藉口,像我給自己找過諸多借口那樣,現在我好像又有些相信了。

陳默還説過,他只是給我時間,讓我先相信他的愛情。我忽然驚慌起來,如果有一天我完全相信了他説過的話,我拿什麼藉口讓自己忘記我們曾經在一起的那四個月?

夜裏小雨跟我睡店裏,一張單人牀,好在我們兩個人都瘦,一直以來相安無事。那天夜裏小雨卻翻來覆去鬧得我心煩,問她怎麼了,她趴在我耳邊對我説:“瑞姐,我想男人了,跟了陳默以後,我才知道,做愛有多麼舒服。”我差點把她從牀上掀下去。她有些鬱悶:“明明是很的事情,如果不,為什麼你和陳默分手以後,會跟那兩個男孩去開房?

我們倆現在這麼親近,覺跟親姐妹似的。都説越做越愛,想可以想,為什麼不能講一下?”我轉過頭不理她,小丫頭覺得沒趣,給了我一個脊樑朝向另一邊睡去。

不一會我聽見她呼急促,身子一陣陣地顫,得牀也有些發抖。我知道她也許是在自,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去探了一下,她果然正夾了一隻手在大腿裏,見我去摸,從鼻孔裏哼出一聲聲呻來:“瑞姐別搗亂,我馬上就好了。”倒是得我害羞起來,讓開了一點由她滿牀亂顫,然後她長久嬌,繃緊小股胡亂頂撞了好一陣,才咿哦一聲軟倒在我身邊。

她稍稍休息了片刻,一隻手搭上我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用來自的那隻,我隨手撥開她,她卻又貼上來:“瑞姐,再説會話好吧,明天你儘管睡懶覺,我保證一大早起來把衞生整理好。”我受不了她發燙的身子:“一身的汗,別貼我這麼緊。”小雨輕輕笑道:“真累啊,還是有個男人好。不如…明天我們去泡兩個帥哥?”我低聲罵:“你花痴啊,我早就説過,哪裏都不能去。除非你想回家。”小雨喃喃地説:“怎麼又怪上我了,白天已經説過,陳默都算把我遺棄了,我為什麼不能去泡別的男人?嗨,瑞姐,你説,如果陳默知道我跟別的男人去睡覺,他會不會也叫人他兩刀?”我抬高聲音罵她:“你白痴啊,覺得很好玩是嗎?”小雨嘆了口氣:“我倒是想陳默因為我砍人,可是他肯定不會的。他沒走之前,我怕以前跟的那男人糾纏我,問陳默如果他再找我怎麼辦,陳默説願意就跟他睡一覺,不願意就讓他走開點。

你説,陳默有一點點會吃我的醋嗎?”我口疼了一陣子,怪小雨真是好煩人。藉口起來上廁所,偏偏小雨也要跟着去。害我連躲起來哭一兩滴眼淚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夜深時小雨終於睡着了,我在黑暗中張大着眼睛發呆,陳默是個壞人,是我以前覺得最討厭的那種壞人。

可是我想他,和小雨想他不一樣,小雨是想跟他做愛,我是想聽他再説一句他愛我,然後才跟他做愛。我還知道,那兩件事現在都已經不可能了。***一直是守望中的那個秋天,過得很快,天漸漸變涼了下來,十一月下旬,店裏連賣斷了幾茬貨,又接下一單不錯的生意,市電力系統年終要給每位員工發一套西服做福利,全部在我的店裏訂,差不多近一千套。提前幾天先接了定金。

當然要請電力部門相關領導的客,我訂好桌位後就打電話邀請客人,電話裏説馬上到,我和小雨卻等了很久。小雨坐不住,在包房裏轉來轉去,稱讚裝潢漂亮,又説自己以前也在酒店做過工,報了一串酒店的名字。

小雨問:“姐,在這裏請一場客要花不少錢吧?為什麼要請客?”小雨不知道訂單的事情,她永遠像沒心沒肺,每天貪吃貪睡貪玩。和她相處時間長了,才覺得她真是很單純的一個人,身上的病雖然不少,但沒有少了可愛。

我漸漸已經喜歡上她,是那種從心底裏的喜歡,覺像自己的妹妹。暖氣開着,小雨了外套,緊身的羊衫下房的形狀很美,人比剛見她時豐滿不少。

我常常看着她突然變得發呆,想起自己十七歲那年身形的單薄。我知道自己忘不掉,而且是永遠永遠忘不掉那種。小雨跟我胡鬧:“姐,你怎麼總也不愛説話的啊?悶死了,不如我們先點兩樣東西吃,這會兒我又覺得餓了。”她常常會喊餓,喊累,喊瞌睡,我都已經聽到習慣了,乾脆當沒聽見,轉開話題問她:“小雨,你剛才説以前在酒店做工,都做過什麼?”她胡亂笑着:“你看我還能幹什麼啊?陪吃陪喝陪高興,三陪。”我總是不明白她説起這些的時候,為什麼仍然能一臉歡笑的樣子,彷彿從來不覺得難過,她只要笑起來就單純,像一株早晨的向葵那樣綻放,開得滿臉都是笑容,永遠看不出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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