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殺豬戰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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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這個名字並不陌生,貌似是王大叔的兒子,好像十幾年前就離家出走了,至今未歸。

“是啊,這臭小子,一走十幾年從不回來,其實別説幫忙,回來讓我看看也好啊,哎…”

“也是我老王的錯,要不是當年硬着他學習祖傳的刀工,不讓他幹想幹的事,他當年也不會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都是我那時候年輕,太倔啊…”

“換做現在,什麼祖傳刀法,不愛學,不學就是…”説起老王叔家的刀法,那可了不得,連師父都讚不絕口聽説老王叔祖上是京城有名的廚師,以神乎其技的刀工見長,師承丁己。

説起丁己,大家可能很陌生,但對於庖丁解牛這個成語估計就都很了,其中庖字代表廚師,而庖丁解牛裏的丁,正是老王祖上的師父,丁己他的解牛刀法曾讓梁惠王讚不絕口,甚至從中領悟出不少做人道理,堪稱是廚界的着,説真的,對王叔我還是好十足的,這位大叔看着斯文,其實特愛打架,忒仗義,上次遇到就是他帶着一幫老屠夫兄弟幫我趕跑的。

就這樣,我們坐在店裏,聊了好久,大概中午三點的時候,看時間不早,師父提議先去我家吃頓午飯,下午再來商討開店大事。

可我們快走出門的時候玻璃櫃,碎了。

是被一塊石頭砸碎的。

“哪家熊孩…”師父話沒説完,就看到遠處走過來幾個人,他們都穿着黑皮夾克,打着耳環,頭髮花花綠綠,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石頭應該就是他們扔的。

眼看他們視若無睹的走到我們面前,師父冷哼一聲就要上去,卻被王叔拉住了。

”你們想幹嘛”

“收保護費啊大叔。”

“保護費”王叔嘴角提起玩味的笑容,:“老子在這住了二十年,只過物業費,沒過保護費,你這小身板,想保護誰啊”

“你特麼的”這幾個痞子是比較狠的,帶頭那個扎着滿頭鞭子的一腳就踹到王叔小腹,雖然身板小沒把王叔踹倒,但也後退兩步。

別説師父,我都忍不住了,這種專挑軟柿子捏的貨我一挑五可王叔還是拽着我們,冷笑兩聲説:“大哥好狠啊,呵呵呵。”那痞子搖頭晃腦的笑着,説:“廢話老子可是狼蛛幫的看到老子紋身沒有嚇軟你這把老骨頭啊”説着,指了下脖子上那點鴿子蛋大小的紋身。

王叔笑的更歡樂,無神的眼,不斷搖動的腦袋,彷彿都在輕視着這幾隻井底之蛙。

“笑什麼特麼的一把老骨頭還敢笑老子今天死…”

“你”還沒出口呢,他的耳朵,就被呼嘯而來的砍刀給削斷了,血如注。

拿刀的人,卻是站在他身後,赤着膀子綁着圍裙的一屠夫,在他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圍滿了人…

全是屠夫“給我剁嘍特麼的不剁死就行,一條胳膊五百,一條腿七百,給老子剁”剁剁剁,剁你妹啊大叔,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拽,給年輕人一點活路啊…

雖然早在上次被圍住的時候,就見識過王叔身邊這一幫子,據説混過香港“14k”的狠人了,但大白天的一羣光膀子屠夫跟殺豬似得對幾個痞子亂刀剁,場面依舊犀利…

這幾個原本牛翻天的小痞子,當時一個個的都被砍傷了,在跑出街道前頭都不敢回一下,直到跑出拐角,才支支吾吾的,放了幾句狠話,無非是你等着、死你之類的。

王叔叼着一煙,從兜裏掏出一沓錢就給這幫老哥們遞給了,其實也不多,就小几千,剛才真砍的也就那幾個,但給錢時動作神態那種豪氣,卻是與眾不同的。據説他當年就是14k的“白紙扇”專門發小費。只是後來新義安從14k分裂出去,跟和勝和組成三聯幫,14k勢力大舉削弱,很多兄弟都沒飯吃,所以他才棄武從“販”賣起了豬

“這幫小崽子呦,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紋個身染個頭就覺得自己是黑社會,其實死的最快的就是他們這種,哎~~”王叔慨着,完全無視街坊鄰居看怪物般的眼神。

我們一路往回走,路上師父一直看着王叔剛才被劃傷的胳膊,不知在想些啥子。

直到走到樓下,他才開口道:“老王啊,你先上去吧,我跟小黃去辦點事,晚點回來。”王叔有些納悶,問我們去幹啥,師父叼起一煙,眼神深邃道:“老王,咱倆認識也十幾年了,子健出去後你一直孤零零的,咱不説年紀大需要人照顧什麼的喪氣話,但這麼多年,你積下這麼多的仇家,難道你不怕麼”師父這話説的很實在,我聽師父説過,王叔雖然看着斯文,但這幅已經開始腐朽的軀殼裏,卻藏着一隻熱血凝聚的野獸,遇到事他總是第一個熱血上頭的。你也別看就我們店面那,一條老舊的小衚衕,衚衕裏故事海了去了,什麼犯、搶劫犯、殺人犯都出現在這裏過,但絕大多數,都被王大叔跟他帶來的這一票兄弟,給嚇跑了。

還有諸如城管強拆,和今天這種幫派勒索,幾十年,啥事都發生過,可以説就是王叔這個看起來不修邊幅的大叔,在默默守衞着這裏,手段自然免不了暴力,因此積得仇人是真不少“你也別裝,呵呵,我知道你這魂淡老早就把遺囑寫好了呢。積了大半輩子,加上14k給你的功賞,少説也有七八十萬,一分一文都不留給子健是吧”王叔叼起眼,深悶一口,看着吐出的煙霧。

“財蝕人骨。老一輩的話總是中肯的,雖然子健不認我這個爸,甚至可能哪天我死了,他來繼承遺產卻一無所獲時會恨的想掘我的墳。但我不在乎,我只想他靠着自己的雙手,成長成真正的男人,可以頂天立地獨當一面的男人那些被飛來橫財掏空、惘、乃至砸死的可憐傢伙,我見過太多了,他不該這樣…”如此深沉的對話,聽得我很壓抑,這濃濃的、不被大多數人理解的父愛,是深沉的…

大愛無私,不忌諱被愛的人所恨,古往今來,一直很少有人做到。

師父似乎很慨的嘆了口氣,拍拍老王肩膀,笑道:“嘿~老兄弟啊,有你這樣的爹,你覺得他會抱怨麼呵呵呵,你太小看子健了,他遠遠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小黃,上路,帶他回家…”~~…

站在小區門口看着老黃已經有點佝僂的背影,我心裏卻佈滿疑惑。

“師父,聽你剛才説的話,你似乎很瞭解子健呢,他是幹啥的殺豬的麼”師父笑了一聲,眼裏綻放着光熱,説:“殺豬的呵呵,他確實殺過豬,不過不是普通的豬,知道認識他的人都怎麼叫他麼”

“啥啊”師父笑笑,拔掉了紅葫蘆的子,直到今我才發現原來這子是一顆比狼牙短,比狗牙鋒利的牙齒,一顆黑的,豬牙。

“殺豬豪…斬妖宗,殺豬戰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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