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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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雷説差不多都在這兒,扭頭髮現黑皮不在,忙問人黑皮呢?一個員工説,黑皮沒來,也沒請假。警察拿出一張照片問,是他嗎?雷雷一看照片,大吃一驚,黑皮居然跟張軍混在一起。
警察説:我們跟蹤老七張軍這夥人已經很長時間了,最近這個叫黑皮的人和張軍他們來往密切。
雷雷狠捶着桌子罵:這個笨蛋,被人利用了。我帶你們去找他!
雷雷和警察來到黑皮的住處,堵住了正想逃跑的黑皮。雷雷上前就是一大嘴巴,狠狠地罵道:你自己一條道走到黑就算了,卻使店內的那些弟兄也不黑不白!我真是瞎了眼,認你做了弟兄!
黑皮哭着討饒:我沒辦法,雷子。我短處被人拿着,我對不起你,回頭我當牛做馬報答你!
警察制止了雷雷的暴怒,問黑皮:你今天要見張軍吧?時間,地點!
黑皮剛要猶豫,雷雷瞪着他厲聲道:想活命就説!黑皮只好待了時間和地點。
青兒醒來,看見雷雷留在枕頭旁的紙條,拿起來讀:青蟲,睡得好不好?想我了吧?好好上班,下班我去接你。咱們倆一起去我們家,見我父母,還有你父母。我可是傳統男人,我們要名正言順哦!
青兒看着看着,眼睛濕潤起來…
莎莎把車停在雷雷家樓下,正要往雷雷家走,突然愣住。只見青兒一臉安然地從雷雷家出來。莎莎趕緊躲進車內,看着青兒離開,眼淚慢慢下來,她這輩子徹底沒戲了。
青兒沒回家,直接去了醫院,她剛走進走廊,遠遠就聽見一片哭罵聲。她偱聲望去,只見手術室外一堆病人家屬堵着韓陽打罵着:你這個庸醫,是你害了我兒子,你要坐牢!你賠我兒子一條腿!天啊,我的兒啊…韓陽一臉麻木,任憑病人家屬打着罵着,一動不動。青兒趕緊上前,想去勸阻,一旁護士長推開她説:你就別火上澆油了。
青兒問護士長是怎麼回事兒?護士長看着青兒,抱怨説,韓大夫見她身體不好,就替她給患者做了手術。可沒想到手術卻失敗了…説着,她嘆着氣走了。
這時,保安過來,勸走了病人家屬。青兒呆呆地走上前,淚眼汪汪地看着韓陽,卻不知道怎麼寬他…
韓陽看着青兒説:你以為手術失敗是因為我神受刺
?失誤?你太小看我了。病人是骨癌,而且已經擴散,截肢是唯一的選擇。
青兒動地説:你這麼説我更不好受,你是代我受過,我去院裏説明情況。
韓陽淡然一笑:你現在去只會添亂,別那麼緊張,這種事兒,是常有的。
青兒擔心地説:病人家屬這麼一鬧,肯定會影響你的工作。以前陳大夫不就是這樣,手術無效正常死亡,可家屬一個勁兒打官司,陳大夫被迫停職,只好調走。
韓陽説,手術前他已經了請調報告。他決定去支邊,衷心地祝願她和雷雷白頭偕老,幸福一生!説完,他猛地轉身離去。
青兒看着韓陽離去的背影,眼睛濕潤…
雷雷給青兒打電話,始終佔線。他放下電話,正要穿過馬路,忽然聽到一陣警笛聲。只見一輛車瘋狂竄了過來,後面警車緊緊追趕着。在那輛車內,竟然是神情驚慌的張軍和一臉恐懼的黑皮。
雷雷轉身看見一輛沒上鎖的摩托車停在路旁,他跳上摩托車緊追而去。
張軍瘋狂開車逃竄,雷雷把車拐進衚衕,到張軍前邊,堵住了他的去路。張軍被迫把車停下,目光陰沉地盯着雷雷。兩人相互死盯着。往事迅速閃現,張軍眼裏的毒怨越積越深…
警笛聲一陣陣傳來…
張軍眼神越來越瘋狂,他猛地一踩油門,汽車往前衝了幾步,戛然停下。狂怒的張軍跳下車,手拿自制手槍,張牙舞爪地拽着黑皮就跑,雷雷騎着摩托車緊追不捨。
黑皮趁張軍不備,撒丫子就跑。張軍舉起自制手槍要打黑皮,雷雷急忙將摩托車減速,不料黑皮竟向他摩托車衝來,雷雷分心照顧黑皮,從摩托車上摔了下來。張軍順勢搶過摩托車逃竄。
這時,警察已經封鎖了所有道路,窮兇極惡的張軍騎着車狂吼着撞向雷雷:老子這輩子就毀在你手裏了,老子做鬼也要你陪着!
雷雷為保護黑皮,躲閃不及,他和張軍同時飛起來…
雷雷的大哥大被摔出老遠,鈴聲一直響着…
青兒拿着話筒給雷雷打電話,他的手機無人接聽。她又打到他店內,接電話的店員告訴她:雷雷被警方叫走了,是黑皮惹出來事兒。
青兒聞言大驚,她猛地掛斷電話,邊白大褂邊往外跑。她跑到路邊招手攔車,卻見一輛救護車呼叫着駛進來停下。青兒緩慢回頭看去,車門打開,黑皮跳了下來。他看見青兒,滿臉是淚。擔架上,雷雷渾身是血,纏滿紗布。
青兒神情恍惚,她淚滿面地衝上前去,還沒接近擔架,眼前一黑,身體晃動着倒下。
雷雷父母在搶救室外等候着手術的結果。兩位老人神明顯垮了,他們脆弱無助地蜷縮着坐在椅子上。青兒
着眼淚,強打
神地安
着兩位老人説:沒事兒的,雷雷那麼堅強,他以前出過多少事兒啊!肯定沒事兒的,肯定沒事兒的…
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三人不約而同地一下子站起,焦灼地看着主刀醫生。主刀醫生一臉凝重地搖着頭説: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很可能終身都沒辦法甦醒過來…雷母聞言一下子癱倒在老雷懷裏。
青兒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會的!驚得在一旁互相安的兩位老人目瞪口呆,他們忍着悲痛看着青兒,一起上前摟住了她…
一晃幾年過去了,雷雷始終昏不醒。
雷母、老雷從病房出來,青兒一身白大褂了上來打招呼:伯父伯母,雷雷今天好多了吧?雷母看着青兒,一臉憂傷地點頭,卻説不出話。
青兒衝他們笑了笑,要進病房。雷母看着青兒,叫住了她,哽咽着説:孩子,我們知道你對雷雷的心,我們也非常動。可是,雷雷他現在這個樣子,可能就是一輩子…孩子,我們不想拖累你,我們已經跟醫院商量過…雷母
泣着,再也説不下去。
老雷扶着老伴的肩,聲音顫抖地説:孩子,就讓雷雷走吧,你自己開始新生活。
青兒聞言呆住,眼淚不奪眶而出。她稍稍平靜了一下,冷靜地説:伯父伯母,我不會和雷雷分開,我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説完,轉身進了病房。
老雷和老伴兒痛苦地靠在一起,老淚縱橫。
特護病房裏,只有雷雷一人靜靜地躺在牀上。青兒推門進來,打開電視。她坐到雷雷牀邊,看着他安靜的面容,開始為他按摩。她一邊按摩一邊輕聲説:又長鬍子了,昨天剛刮,今天又長了啊!你還真是老爺們兒了。今天好不好啊?來,笑一笑…
她用雙手往兩邊抻着雷雷的臉,做出一個笑模樣,她出神地看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瞧你這傻樣兒!然後她縮回手,雷雷又恢復了平靜的面容。
接着,她一邊給雷雷按摩着手和腿,一邊説:街道接管了你的汽車店,員工全都是刑滿釋放人員,連主管都是。這事兒連中央台都報道了。雷雷,你現在是本市大名人了,你幹了件大好事兒。我就知道,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比誰的心眼兒都好…説着,説着,她的眼淚順着臉頰緩緩下。
雷雷沉睡着。這時,電視裏播報着一則新聞:據報道,台灣著名歌星鄧麗君於1995年5月8下午五時半,因氣
病發,在泰國清邁去世,享年42歲…
青兒聞聽轉過身,看着電視畫面,機械地拿起遙控器將音量調大。鄧麗君甜甜地笑着,深情地唱着:甜,你笑得甜
…青兒摟過雷雷,隨着鄧麗君輕聲哼唱,她將頭靠在雷雷
前,彷彿在傾聽着雷雷的心聲,和他的心一起唱着甜
。隨着青兒和鄧麗君的歌聲,雷雷的心起伏震顫着…
所有往事紛至沓來,青兒眼前全是她與雷雷少年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