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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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龐大的金錢才能將“雷音組”的生活維持在舊有的水準,而不讓老幹部對組裏的新轉變興起不滿、不適之心。在穩定組中長老的軍心時,才有辦法放手去開創新的事業進而轉型成功;所以,斐香繁幾經思考之下,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就是運用自己最原始的本錢,接手“夜世界”這家酒店,並靠自己將它改造成一的高級酒店!
這對她而言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憑着出的外貌和應付男人騒擾多年的豐富經驗,要她應付那些酒言酒語的客人一點也不是難事。當年,她在加拿大最困苦的時候,她都不願意賣臉、賣身,為的就是自己一息尚存的傲氣!她死命的撐着,寧死也絕不讓那些原本就不看好她的人有藉口輕視她,但當她終於放下無謂的自尊後,才發現過去的自己有多傻,就為了扭轉旁人無聊的信念和眼光,不敢釋放真正的自我,而活得備受煎熬!
當自己決心接手“夜世界”後,她才發現原來為自己而活,居然是這麼快樂的事,她為所為的活出自我,不再害怕別人在她身上貼上有
的標箋,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本身的價值所在。現在生活得無拘無束的她,身邊圍繞着她萬般寵愛的兒子、如姐妹的好友,與“雷音組”裏的雷老大、狐狸…這些人才是她現在最珍視的!
必於杜實桓,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了。
“子容,你還好嗎?”搭車回到飯店後,杜實桓將表妹送回房間,關心的問。
“表哥,我沒事,只是忽然覺得不舒服…”她強自擠出一抹微笑。
從見到那女人後,她就到一陣又一陣的悚懼從心底湧起!
這實在太巧了,巧得幾乎讓汪子容以為命運之神是站在斐香繁那邊的。
“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吧,我回房去了。”汪子容急忙拉住他的手,淚眼汪汪地哀求:“表哥,你留下來陪我好嗎?”杜實桓為難一笑:“子容,我還有些事要辦…”
“是嗎?那我不勉強你了…”不捨地放下拉住他的小手,失望的坐回牀上。
這種可憐的姿態讓杜實桓看得也有些不忍,但他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無意。
子容是他的遠親,也是父母眼中最佳的媳婦人選,但他就是無法把她當成一個結婚對象來看待。她很好,真的很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就像剛剛一樣,對於他的婉拒,她也沒有霸道的糾纏不休。但他想,就算他真的找不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對象,她也不會是他的選擇。不為什麼,只因為她是從小看到大的小妹妹,他就覺得她應該找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屈服於周圍人的期望,不得不結婚的男人。
輕輕合上門,踱步走回位於汪子容隔壁的房間,不期然的又想起那個有着一雙漆黑美眸的女人…斐香繁!
為什麼自己對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竟是如此的…掛心?而那份若有似無的稔
,會是他的錯覺嗎?他記憶中從不曾有過她的蹤影,而她絕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讓男人遺忘的女人。她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以讓一直以清教徒自居的自己亂了心
?美麗的女人並不難得,難得的是可以牽動他的心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他漫長的生命中,沒有一個異
可以成功的進駐到他心中。
自小優異的成績和斯文俊朗的外貌讓他佔盡優勢,但他並不以此自滿,反而更加備充實自己,以期不辜負長輩對自己的期望。對於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朋友和親人,他也真心以待,但也許是因為從不曾到欠缺,所以對任何的人事物,也少有執着的情緒…這大概是他人生最大的失敗處。
當週遭的人開始談起甜的戀情時,他仍沉
於書中世界,當他驚覺到自己與別人之間的差異時,也曾想過要改變這種情況,但他總是無法對他身邊的異
有更進一步的
情。
是的,情!
向來就覺得自己順遂的人生像白開水,雖然平淡但也無味。他喜歡這種生活,但有時心底也會湧起一陣騒動,深切的渴望出現一個能讓他喪失理智、不顧一切去愛的女人,讓他嘗試到別人口中稱頌不已的愛情!只是,他失望了。雖是如此,也沒有什麼不好,因為那種想法也只是來自他一剎那間的瘋狂而已。
而那種狂想,在今晚遇到斐香繁後又蠢蠢動起來…不可否認,她是個美麗又有
引力的女人,那雙漆黑的雙眸
轉,有如引人墜入深幽陷阱般,讓男人移不開視線;她的皮膚柔細潔白的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合身的簡單禮服剪裁,將她曼妙的身材烘托的嬌嬈動人,讓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每一處由線盤旋、纏繞,捨不得放過。挑染的大波
捲髮,每一撮光潔的卷度,都在訴説她的風情。而她白
的手臂…他想起她白
的臂膀,正親熱地掛在另一個男人的手臂上,臉
不覺一黯!
來台後、未見面前,他就耳聞林時身邊出現這麼一號特殊的人物。原本也以為只是手段高超的際花故作高姿態、製造身價,沒想到一見之下,才瞭解這個叫斐香繁的女人,為何能在男人心中保持這麼高的身價和話題。
美麗的女人本來就容易引起男人的覬覦,若非自己不與奪人所好,一定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沒有一個男人能抵抗這個女人與生俱來的魅力,連自己也不能例外!只可惜兩人的生活有如天和地一樣,永遠沒有集的一天…杜實桓遺憾的想。
不同沉醉在自己思維和忙碌中的杜實桓,藉口不舒服的汪子容並沒有馬上休息。
在杜實桓離開後,她馬上拿起了電話,直撥加拿大杜家的號碼,一顆心隨着話筒裏傳來一聲長過一聲的鈴聲而焦急不安。她必須馬上向表舅確認,出現在她和表哥眼前的“斐香繁”究竟是不是那個“斐香繁”經過了漫長的時間,記憶中出現在醫院走廊上,背對着她的“斐香繁”的身影已經太模糊了,更何況她只聽過名字和看到背影,甚至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她還是恐懼!因為她查覺到表哥今晚的驚敢高揚的情緒,那是她從沒有得到過的特殊待遇,所以她馬上假借身體不舒服而催促表哥提早離開,不管她是不是那個女孩,她都不要表哥和她多相處一秒!
表哥瘋狂的愛上一個台灣女孩的事,是在她接到表哥車禍的消息趕到醫院後才知道的。一向是父母眼中乖兒子的他,第一次表現出堅決與強硬自我,不管父母如何的勸止、阻撓甚至揚言斷絕關係,着魔似的他,拼死都要和那個出身微寒的女孩在一起。若不是因為出了車禍而失去記憶,他早就和那個女孩私奔去了。
在那些蒼白、心急如焚的子裏,她寸步不離地待在醫院照顧表哥,就在那時,她由病房內偷看到一向高傲的表舅夫婦,涕淚俱下的親自下跪,請求那個女孩離開他們寵愛的兒子;她永遠記得自己親耳聽到,背對自己不停
泣、抖動瘦弱肩膀的女孩,在離去前最後的那句絕決的話…
“永遠不要讓他再出現在我面前!”後來那個女孩消失了,表哥也因為喪失記憶,遺忘了過去近一年來發生的事。在一夥人都安下了心,認為一切都再度重回軌道之時,表哥卻執意要到台灣投資事業。
什麼原因讓表哥突然決定要到這個人生地不的小島?她和表舅他們都不懂。
所有的人都極力反對,表舅媽甚至是哭着求他,但再多的懇求也不能動搖表哥半分,甚至還引起了他的猜疑,不解地追問究竟是什麼原因要制止他來台發展。
表哥的質問引發他們更深的恐慌,深怕因為他一再的追問,使得他們極力隱瞞的陣年舊事曝光,喚醒他失去的那一段痴狂回憶,讓他們八年來的努力付之一矩;這使得他們不得不在他來台投資的這件事情上讓了步,只能在心中暗自安自己,事情不會那麼巧合。同時要子容一道同來,一方面是防患未然,一方面是培養兩人之間的
情。
但命運真是捉人,他們才來台灣幾天而已,就碰上了一個“斐香繁”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話仍兀自的響着,在焦慮不已時,模模糊糊地急然想起表舅好像曾説過,要舉家前往西部參加一個老友的婚禮,順便旅行…他們一家想必現在一定是在旅程途中…
頹然的掛上電話,無助再加上害怕的心,讓她只能緊緊的抱緊自己不住顫抖的身子,祈求上蒼的仁慈,不要是她…千萬不要是她!
受到牽制而百般無聊的林時,在和杜實桓會過一次面後,馬上加速了商談接洽的行動。身為保鏢兼名義上婦情的斐香繁,當然是如影隨形的奉陪,這讓她發現到汪子容對她抱着高度的戒心。
出現在她眼中警戒的眼神並不陌生,看過太多太多的女人,在和身邊的男人一起面對她時,眼中出現這種抗拒的神情,但汪子容眼中為什麼也有這種眼神?除非,她也知道當年的事。不管是或不是,她對汪子容並不陌生,當年杜家夫婦口中念着的最佳媳婦,就是這個名字。
但她實在不需要對自己如此的防備,捫心自問,就算和杜實桓曾經有過一段過去,但再相逢時早已人事全非,他對她已經沒有記憶,更何況兩人早已逝去的那一段情。現在的他們,就算説是陌生人也不為過。
何況,從林時那邊得來消息瞭解到,他也不再是當年單純的學生,肩負家族企業一半責任的他,想必理想與眼界都更高;何況,自己早已平靜多時的生活,也沒那個心情再重拾舊情,而最最可笑的是,還是隻有她單方面知道的舊情。
不管怎樣,斐香繁原先真的是打算就這樣讓兩人錯過的…只可惜年輕又單純的汪子容不懂!她無意中所散發出的敵意和警戒,不僅沒有達到示警的意味,反而起潛伏在女人天
中破壞的惡劣因子,就像貓肆
地玩
已經淪為掌中物的老鼠一樣。
她忽然興起想為年輕時,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自己討回一些利息…就當作自己在這段無聊時間內額外的消遣。
於是,出現了她若有似無親近杜實桓的舉動。
心無旁騖的杜實桓並沒有特別注意到她的舉動,但汪子容的女人天注意到了。在不想引起杜實桓疑心之下,只能睜着一雙又氣又怨的大眼看着。
杜實桓這個男人…年屆三十了,卻仍舊有着一雙赤子般純真的眼眸,他應該知道旁人對她身份的諸多揣測,卻能以不帶有的眼光看她。不是她自誇,她自信沒有男人看到她不會驚豔,但他的眼眸在看到她時,雖然也會閃過一些異樣的光芒,但沒有一點褻瀆,只是純粹的欣賞她的美麗。這樣的男人讓她懷疑,他要如何在商場上和人勾心鬥角?見多了商場上商人為了名利不計一切的心態,他純淨一如多年前的心,能夠在這人吃人的世界裏佔有一席之地嗎?
在讚佩他的單純能夠不受時間和空間的污染時,心中也湧起另一股怨氣!
為什麼在自己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她最愛的他卻遠在另一個國度,安然自在的過他的子,並且完完全全的忘記她的存在,徒留她一人抱着一段無望的戀情痛苦!昔
相知甚深的一對戀人,再重逢的今
,竟然陌生至此!一個早已墜入萬丈紅塵之中,看盡歲月帶給人的悲歡離合;另一個卻仍舊擁有昔
深刻的眼眸,在在的諷刺兩人的距離愈來愈遠。
不!斐香繁堅決否認眼前的男人是當時自己深愛的情人,他只是擁有同她情人一樣臉孔的陌生人而已。若是“他”絕對不會以這種客氣又陌生、但興趣的眼神看她…當年,也不會在昏
醒來看到她後,一臉茫然的問她:“你是誰?”那句話打碎了她所有為將來奮鬥的力量,一起作戰抵擋成人現實觀念的人不在了,她一個弱女子要如何再孤軍奮戰下去,而只是為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想!所以,她在杜家夫婦跪地聲聲哀求中退讓,逃離加拿大回到故鄉療傷。
他早已不是那個愛她超過自己生命的初戀情人!她再一次的否認!
她想讓現在的他,為了自己的存在而痛苦、掙扎,如同她為了他的失憶而痛苦一樣,以報復他的無情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