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米塔爾家族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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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儀式終於到了高，近一千貴族為新人們吶喊助威，喜氣而熱鬧。在賓客的催促之下，這對新人終於相擁在了一起，無論男女老少，爭先恐後擠在最前面，恨不得把眼睛都瞪出來，就是想要看到新郎新娘接吻的那一刻。

在塔爾塔爾大陸有一個則廣為人知並相信的美麗傳言，傳説除了最虔誠的信徒，就只有新婚夫婦最容易得到神靈的關注和祝福。而新郎新娘相吻除了代表着喜愛着對方，還有神靈賜福的意思。

在這一刻神靈的祝福便會降臨，所以賓客們才會如此積極地靠前，意圖相當的明顯，就是想沾沾這對新人的喜氣。

“山猴子，你説那個老頭什麼時候會倒下？”一雙動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老爺子，馬普諾對小弟問道。

小弟的本名叫羅傑，人送綽號山猴子，人如其名像瘦小的猴子。只有一米七的個頭，在塔爾塔爾大陸這樣的人可媲美三級殘廢，好些女生都比他高。三猴子心道我他媽又不是預言系的，知道個呀？

“我敢打賭最多一個小時，老頭就會跌倒。”山猴子相當肯定的説道。

馬普諾反手一巴掌就在山猴子的瘦臉上，氣憤道“賭你媽。一個小時之後訂婚儀式早就散去了，他倒下還有個用啊？”馬普諾下手可不輕，山猴子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卻也明白老大正在氣頭上，不敢怠慢，以更加肯定的語氣説道“10分鐘，最多10分鐘，老頭子就會倒下！”

“啊、呀、嗯！”現場突然一片譁然，貴族小姐忍不住尖叫出聲，原來老爺子耗盡了全身的潛力，終於還是倒下了，昏不醒。訂婚儀式上男方至親生死不明，爆炸的八卦，一個個貴族早已經忘記嘴剛分開的新人，一個勁兒地死死地盯着跌下之後的老爺子。

“幹，真被你小子説中了！”馬普諾順手又賞了山猴子一巴掌，顯然是高興地昏了頭。馬普諾只覺得好像吃了最美味的山珍海味，上了最美最風騷的女人，一個字:！

雖然追求了十多年的女人被那牲口奪取了初吻，心中有點遺憾和怨恨。但此時馬普諾卻樂於看那牲口的好戲。媽的，爺爺都快要死了，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場訂婚儀式還能不能持續下去。魔網女神在上，多麼美妙的一天！

雖然早知道有這麼一天，老爺子的突然跌打還是令杜四海始料未及。一個箭步跨上去，杜四海蹲下身檢查着老爺子狀況。老爺子一手僅僅捂着左口，牙關緊閉眼神渙散，儼然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繼承了艾維斯少許記憶的他很清楚的老爺子所承受的病痛，早些年參軍的時候落下數十處明傷暗傷，其中又以大腿和心臟上的創傷最為嚴重。曾經聽老爺子提起過，他的心臟被利箭穿過，雖然及時搶救保住了命，卻也落下了暗傷，劇痛使他更不能集中神冥想，一身4級奧術師的修為不進反退。

如今的狀況很明顯是心臟處的暗傷發作了。不論是地球人還是塔爾塔爾大陸人，心臟無異於等同腦袋的重要。老爺子這些年都以鍊金術‮物藥‬吊着命，對，‮物藥‬。

杜四海快速的翻開老爺子的口袋，空空如也，就連一枚銀幣都沒有更別説‮物藥‬。

就在杜四海手足無措的時候，從人羣中擠出一個金髮老頭，杜四海認得他，奧術學院院長7級塑能師巴蘭基。這個老頭可不得了，一身修為在聯邦王國能排的上前十，更讓他興奮的是院長有個天才鍊金術師師弟，他身上會不會有強效的鍊金術‮物藥‬呢？

杜四海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救命草，緊緊地扯住巴蘭基的魔法袍，緊張而快速的問道“巴蘭基院長求你救救我爺爺。”

“你先放手，我先看看貝瑟爾的傷勢。”巴蘭基不温不火的説道，心中卻將杜四海罵個遍，媽的，看不出來小鬼的力氣還蠻大，老頭子差點被他撂倒了。

巴蘭基與老爺子年歲相仿，一生閲歷無數對與老爺子的傷勢也瞭解大概，搖着頭嘆了口氣，從戒指拿出一枚銀白的藥丸到他的手中，説道“貝瑟爾快不行了，我也只能讓他多一會兒。小夥子，有什麼話都長話短説吧。”

“謝謝你，艾維斯欠你一個人情。”雖然不如人意，杜四海還是鄭重的説着，然後用手中敲開老爺子的牙關，將混合了水的藥丸一點一滴灌入了老爺子的嘴裏，老爺子真的是快不行了，他做的小心。

巴蘭基長嘆了一句，並沒有在意杜四海的話，一個小家族的人情他還不在乎。但周遭的少數賓客可就不幹了，心説你個小孩無權無勢的，以人情換一顆少説也值百來十個金幣的鍊金聖藥。都不知道害臊？

不多久老爺子清醒了過來，紅光滿面一點都不像油盡燈枯的老人。但杜四海明白，這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老爺隨時有可能被冥神拉進冥界，也許會是魔網女神的使者請進天國。

“爺爺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這麼突然，連你的訂婚儀式都不過。從小你就比別人努力幾十倍，爺爺知道你心裏苦，爺爺對不起呀！艾維斯別哭，你要記住你是高貴的奧術師，有着自己的驕傲。”杜四海嗚咽得應了一聲，從不哭泣的他第一哭了，他不清楚是在為一個老者的死而難過，還是在為自己傷心。他其實也不想哭，覺丟人的，奈何眼淚不聽話。

老爺子沉沉地嘆息了一口氣，飽含着深深地擔憂，艾維斯這孩子雖然很拼命但天賦如此，真的能支撐地下家族的未來嗎？幸運的是最後也為他找個好媳婦好靠山，想來也不至於太慘。

老爺子能受到生命的迅速失，隨着藥效的消失他也會真的不行了。老爺子心裏急，他讓杜四海把他扶到了奧爾頓跟前，艱難地擠出了一個笑容徵求道“奧爾頓伯爵，這場訂婚儀式也該結束了吧？”奧爾頓表情陰晴不定，他怔怔地盯着紅光滿面的老爺子，心道你都這樣子了，還繼續個呀，難道真的要讓你在訂婚儀式上死去？你不嫌丟人我他媽還沒臉見人呢！

奧爾頓點了點頭馬上找上了主持儀式的司儀，司儀開始還不答應説不符合規矩，也不知得了奧爾頓什麼好處，立刻改變一張嘴臉，笑呵呵宣佈訂婚儀式圓滿結束。

隨着司儀的話音落下，杜四海肩膀一沉老爺子的臉立刻蒼白起來，氣若玄虛地吊在他的身上。杜四海心裏明白老頭子能活到現在，是一種叫做信念的存在在支撐着他。如今訂婚儀式結束也算把科羅娜成功娶進了家門，老爺子已經沒有了與冥神拔河的力氣。

鼻尖一酸，杜四海險些又掉出了眼淚。從這一刻他從新認識老爺子，也許他不是一個合格父親，但卻是最偉大的爺爺，一個為了孫子而與冥神拔河的老者。

“爺爺快不行了。記得要對科羅娜好點。那孩脾氣犟，讓着她點。小兩口好好過，爺爺在魔法天國的保佑着你。家族的未來就靠你了，爺爺不能在幫你的忙，孩子，該獨立了！”老爺子氣若玄虛的説着，最後一句話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杜四海重重地點頭，眼淚最終還是不爭氣了出來，誰説男人就不了呢？杜四海突然想起了什麼，兩三下擦乾眼淚，急忙道“爺爺你別先閉眼，艾維斯給你看樣東西。”

“好~”老爺子是真的沒力氣了，就連翻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但因為杜四海的一句話還在支撐着。

杜四海深深地了一口氣，混亂的思維有了少許冷靜，他回憶了一遍瞬發奧術步驟，神鏈接魔網告知所要釋放的具體奧術。得到魔網的回覆，向魔網輸送魔力，神牽引奧術，奧術釋放成功。

神奇的一幕出現，老爺子身上罩上了一層土黃能量盾。老爺子震驚地睜開了眼睛，好似從虛無中獲得了無窮地能量，他緊緊地握住杜四海的手，動的問道“默發還是瞬發？”默發奧術需要對奧術本身有着極深的瞭解，瞬發則需要天賦，無論是默發還是瞬發，對於老爺子來説都是相當大的安。從這一刻開始，他的孫子再也不是最差的奧術師。

“瞬發！”杜四海肯定的説道。

老爺子神采飛揚，第二次迴光返照！一瞬不瞬地盯着杜四海的眼睛，待那雙渾濁的雙眼開始渙散，老爺子拼盡全力説了一句“好，艾維斯有大出息！”餘音在玫瑰酒店迴盪，壓過了賓客喧鬧，一個老者自豪地在告訴每一個人，他的孫子不再是最差的，而是有出息的奧術師，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