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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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格所許諾給沈言的東西,沈言直到現在也沒有辦法真正理解。也許就像丁格説的那樣,只有當自己真正處在那個位置的時候,才能體會到眼前所描繪出的一切。
不斷的回想丁格在把王子濤定位目標之時所設定的計劃,最讓沈言不可理解的是,為什麼丁格有把握讓事情按照他所設想的方向行進。不可否認,丁格的每一步設計成功的可能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可是萬一其中某一步中百分之二十的失敗概率成真,那整個計劃就會全部泡湯。
“這就是"不存在的人"能夠存在的真正意義,由於我是不存在的,所以哪怕這一次計劃失敗,目標也沒有任何可能意識到我們的存在,更不可能
覺到有人要殺他。”丁格這樣回答沈言的疑慮。
“計劃失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夠讓目標體會到是否有這樣一個"計劃"圍繞着自己。我們不怕失敗,因為時間是無限的,總有一個計劃可以成功,所以"不存在的人"除掉目標的成功率永遠都會是百分之百。”沈言微微點頭,他本能的受到了一些規則“所以,我們計劃的底限就是,不可以讓對方生疑…這才是重點,對麼?可是我們怎麼能順利的介入對方的生活又不讓他起疑?”丁格滿意的
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沈言看着那個笑容,他明白那冰冷堅硬的表情並不能代表任何東西。
“一個生活規律而毫無波瀾起伏的目標永遠是最難對付的。我們可以做的只有兩件事,一個就是像王子濤那樣,抓住他生活中的特殊時間段迅速找到破綻並制定出計劃。
而另一個,則是靠我們自己鋪一張大網,將對方原本沒有破綻的生活掀起風。”
“你在華久裏面做事的目的就是後者吧?”沈言立刻説。
“當然。我們現在的目標擁有的是比華久更大的東西,華久出現問題之後他就將對其出手,而他公司的財政一旦開始動作,我們就一定有機會找到可以下手的破綻。”沈言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抬起頭“那麼你想要我替你做什麼?我在你的計劃裏是一個什麼樣的角?”
“我現在並沒有真正拿得出手的計劃”丁格輕描淡寫的説道“等你見到我們那個目標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他到底有多難下手。
事實上,這次的任務我想讓你在我的指點下親自找到靈來制定屬於自己的計劃,這一次成功以後,你才有可能在面對那三個你想殺的人的時候擁有足夠的能力。”筱筱的背影迅速的從沈言的腦海裏滑了過去,他緊咬着心口的一點刺痛,把那道模糊的影子從自己的喉嚨裏嚥了下去。***當丁格帶着沈言來到一個大排檔的時候,一個壯實的漢子正坐在攤子上啜着一瓶啤酒。遠遠看過去,和周圍吆五喝六大口朵頤的閒散人員相比,這個漢子顯得有些過於孤僻和安靜。
漢子身高不高,乍看起來也並不是橫胖碩的類型,但是沈言並沒有忽視他渾圓鼓脹的肱二頭肌還有上面的刺的雲紋刺青。
沈言並不是非常瞭解街面上的路數,但是一些關於刺青的事情他倒是曾經聽一個朋友講過。社會上混的人大多會紋身。下山虎、入雲龍,這些都是市井閒散人員最喜歡的圖紋,這並非沒有道理。
黑道的底層人員想要求的東西説複雜也複雜,説簡單也簡單,無非就是一個氣勢,一個闖勁兒。龍虎之象本就屬陽,命裏陽氣不夠旺的混混,借一下紋身的陽氣,算是個助力。
單拿龍來説,單純的龍形紋身因為輪廓泛青,所以稱為青龍。青龍不宜上,一旦上
,通稱開翼,不是八字裏真有富貴的很難扛動,輕的諸事不順,重的災禍臨頭。
風從虎雲從龍,漢子身上的雲紋是有講究的。説到底,漢子肩頭紋的雲紋其實便是龍鱗。漢漢子身上的龍鱗弧尖帶刺,甲緣泛紅,還不是一般的青龍龍鱗,但他為什麼沒有將刺青紋出龍形,這就不是沈言所知道的了。
“段哥,在吃飯?”丁格走過去,對漢子打了招呼。
“力勤?”段姓漢子偏頭看了丁格一眼,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段仁,三十八歲。年輕時步入社會,靠着能打能衝曾經闖出了名堂,卻因為某次不那麼純潔的“鬥毆誤殺”入獄十年。
大起大落之後,再次迴歸社會的段仁現在已經是某個“有頭有臉”人物的心腹了,這就是丁格告訴沈言關於段仁的所有資料。丁格仍然用着那個李力勤的化名,其實沈言也不敢確定,丁格這個名字是否同樣是一個虛假的代號。
“這就是你和老闆提的那個沈言?”段仁將視線挪到了沈言身上。
“是他。”當沈言對段仁輕輕點頭,出討好笑容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會緊張,臉部的微笑會僵硬而虛假的可怕。
可是他沒有,一切都自然的不能再自然。如果説一個人演什麼能夠演的最像,毫無疑問就是他自己。丁格沒有給沈言的身份做任何偽裝,因為這對沈言演技的要求是最低的。丁格很早以前就以李力勤的身份在“目標”的身邊潛伏了下來。
事實上,他作為司機呆在郭煜身邊這件事情,甚至也是“目標”親自的指示。只不過,那個時候丁格被指派的任務只是探聽華久公司內部的情報而已,可是丁格卻用某種方法直接將華久推到了崩潰的邊緣。丁格的計劃是將沈言介紹給“目標”讓他在接近“目標”之後憑藉自己的智慧和一點點提點,慢慢找到足以毀滅目標的破綻。
段仁站起身來,仔細看着沈言的眼睛。沈言沒有躲閃,也沒有繼續再笑。他和段仁對視着,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味,可是沈言沒有畏縮,在他覺自己彷彿就懸浮在頭頂上不遠的地方,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身體和對面的段仁。
心臟的麻木是良好的安劑。現在的沈言,沒有任何值得懼怕的東西。
“力勤能開車麼?”段仁緩緩的將目光從沈言身上移開,問道。
“恩,我來開吧。”丁格用温潤的嗓音回了一句,然後接過了段仁遞過來的車鑰匙。段仁坐上了副駕駛,沈言跟着進了後座。車子迅速融入了車,向着一個方向疾駛了起來,車子裏非常安靜,沈言聽着自己的呼
。
看着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地平線,努力讓自己進入狀態。他們現在的“目標”正在找人到手底下打雜,丁格已經早早的向對方推薦了沈言,現在他們就走在通向“目標”別墅所在的路上。
“你還順利?”段仁開口問丁格道。
“還行吧,那邊沒什麼大動作。”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段仁雖然看上去魯兇蠻,可是骨子裏卻相當有分寸。
沈言這個初來乍到的傢伙坐在後面,他口風緊的很。房子漸漸少了,地勢慢慢高了,一棟獨門獨院的洋樓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陰中。在豐海市地皮這麼貴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像他們這種玩地皮的商賈才能買得起那樣的房子。
院子泊着三輛車,丁格靠着它們停了下來。沈言打開車門站在屋子前面,一陣微微的涼風吹過,他小小的打了個哆嗦。三層的小樓,沒有什麼太過奢華的裝飾,但是漆刷的非常乾淨。由方方正正大理石壘起來的門廊看上去緻極了。
光滑的表面踩上去會讓人到些許不安。段仁敲了一下門,幾秒鐘之後一個青年將門打開,對他點了一下頭。
“段哥。”段仁沒有理會青年的招呼,徑自帶着丁格和沈言入了門。寬敞的門廳鋪着考究的暗地板,周邊的佈置和電影裏那些有錢人家的房子看起來如出一轍,是任何人單憑想象就能想出來的樣子。
除了開門的那個傢伙,門廳側面作為廚室的大房間裏還有另外兩個穿着黑背心的壯實青年圍在一張餐桌邊在
煙。他們看到段仁的時候都連忙站起身來打了招呼,而段仁和之前一樣,完全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三個青年全都是一水的板寸,身體結實,行為魯。只要仔細一品就能看出來,這些傢伙都是非常典型的打手。被蓄養的惡犬們對段仁畢恭畢敬的招呼過之後,也都還算禮貌地對丁格點頭致了意。
只不過沈言在看他們的時候,換來的卻是故意的無視。和社會上普通的混混不一樣,這些傢伙們被調教的非常不錯。至少他們知道,在不清楚對方底細的時候,怎麼樣做最不會出差池。
“胡斌,老闆呢?”段仁問開門的青年。胡斌指了指樓上,眼睛裏閃了閃某種沈言看不懂的神,可是丁格和段仁似乎馬上就懂了什麼。段仁抬手指了指客廳的沙發“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