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徐芷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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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徐芷晴篇草原與沙漠，截然相反的兩種景此刻被西風貫穿着，呼嘯聲中，一個體態窈窕的女子身影在夕陽下獨立着。

徐芷晴看着遠方胡人的旗錦，已經哭紅的眼眶又一次盈出淚來，楚楚惹憐的面容帶着疲倦和堅定。胡不歸的大軍已經回來兩天了，可是卻依然沒有林三的消息。這個可恨的壞人，偏是要讓人牽掛憂心。

徐小姐嘆息了一聲，結束了今的盼望，轉身回到營帳中。

“徐姑姑……”面走來的是李武陵，他在攻打巴彥浩特時，以身抵擋弓箭，與將士一起破開城門，高呼“雖死同去”。這個十三歲的小將英勇的奮戰贏得了全軍士兵的敬重，如今儼然已經成為將來的李泰，稍顯稚氣的輪廓透着剛毅。

“哦，小李子……”徐芷晴心不在焉地答着，稱呼在不知不覺也隨林三叫了“小李子”，她提了提神説:“都回來兩天了，姑姑都還沒仔細看過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嘿嘿，早就好了。”李武陵蹦躂了幾下，顯示自己的健康。

“都快成將軍的人了，還是這般頑皮。”徐芷晴嗔怪地説:“到我帳中來，我要親自看看你的傷，那個胡人大可汗……我信不過。”

“嗯……”李武陵受到徐芷晴的關愛，鼻子有些發酸。

回到帳中，徐芷晴掌了燈，豐腴姣好的身影俯身在行囊中找着藥箱，頭也不回地對李武陵説到:“武陵，你是李老將軍的獨孫，以後大華就要靠你來守護，不要輕易犯險了。”

“是，姑姑。”李武陵平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這個嚴肅認真的徐姑姑，此刻也不敢頂嘴，只應聲答應。

“把外衣了。”徐芷晴找出藥箱，靠在李武陵旁邊，輕聲説道。

李武陵臉微微發紅，要在徐芷晴面前掉上衣，他真有些不好意思。手上動作卻開始慢慢解着領子，片刻，他便了上衣，恐怖的箭傷斑駁在他並不壯的小身板上，觸目驚心。

徐芷晴一看李武陵身上錯縱橫的傷痕，眼淚又止不住出來，嘴裏心疼地罵道:“林三是怎麼答應我的，怎麼會讓你受這樣嚴重的傷！”她的手指輕輕撫上李武陵的膛，順着傷疤滑動，受着李武陵所受過的傷痛。

李武陵微微一顫，姑姑的玉指温滑如玉，貼在温熱的肌上，柔軟舒服。他卻不敢留戀於這種覺，臉一正，肅然答道:“林將軍説了，每一個將士都是平等的，都是家人的牽掛，都是國家的棟樑。我雖然是李泰的孫子，卻也是大華的士兵，不可差別對待。”徐芷晴看着李武陵剛正的面容，劍眉星目中與林三有了幾分相似，連着説話的語氣都是在向林三靠攏，她又愛又恨地道:“那個要人命的壞小子，把所有人的帶走了，自己卻還不回來。”她擦了擦眼淚，開始為李武陵上藥。

“姑姑，我都好了，不用費療傷的藥了，還有很多士兵需要這些藥。”李武陵無奈地道。

“你懂什麼，這個藥可以讓你的傷疤變淡，而且可以起到療養的作用。那個胡人可汗與我們身處敵營，怎麼會真心你給你療傷。”徐芷晴語帶醋意地道。她從胡不歸高酋等人處聽來了玉伽的事，心中已經猜到七八分，知道又是那個壞人的風債。

李武陵不再説話，徐芷晴的指尖有些涼，帶着温潤的膏藥搽在身上，有些發癢，卻頗為舒服。他看着徐芷晴緻的面容，彎彎的睫半掩着還在發紅的眼眸，小巧的鼻子呵氣如蘭，微張的小嘴中看出她此時的認真。李武陵受着徐芷晴玉指上傳來的呵護和温柔，心裏不想到:徐姑姑不兇的時候真好看……

營帳中一時安靜起來，只有一大一小的呼聲此起彼伏。

“徐姑姑，你身上好香。”李武陵腆着臉説道。他雖知道自己這個姑姑知書達理，天文地理無所不，又長得人比花嬌，卻極少在徐芷晴面前稱讚她。

“別跟林三學來那些個花言巧語。”徐芷晴眼一瞪，手上停了動作，臉上透着不可察覺的暈紅。她身上灑着林三送她的香水，想着林三一回來就可以聞到她的香味，便都帶着這個味道。説罷，她又繼續手上的工作。

“嘿嘿，反正我説的是真話。”李武陵早已習慣徐芷晴瞪他，也不介意，繼續享受着身上的温柔。

“今晚身上彆着了水，好好在帳中待著，一會兒出汗了又該白擦藥了。”徐芷晴收起藥箱，白了李武陵一眼，扭着蛇把藥箱放回行囊中。

香氣突然飄離，李武陵心中有些惆悵，他穿好上衣，跟徐芷晴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

入夜，李武陵在帳中翻來覆去睡不着，心中不斷浮現了徐芷晴的面容，下的不可自抑地暴漲堅硬。他猛地掀開被子，狠狠地了自己一耳光:“李武陵，你在想什麼！你怎麼可以對徐姑姑有此等下的想法！”罵完，他心中卻又是不解，以前見到徐姑姑只有欽佩和恐懼，今卻是怎麼了？

其實李武陵年近十四，正處於生理發育期，而軍中又只有徐芷晴一個女子。

男女之間的異相讓他難免有些異想，今徐芷晴與他又是這般親近，所以下的小武陵才會搖旗吶喊，士氣高漲。

他心中煩躁，一方面羞愧於自己對徐芷晴的非分之想，一方面又不斷回想起今徐芷晴的玉指温柔，他起身穿上鞋子，想要洗個冷水澡讓自己的慾火降下去，嘴裏罵着林三叫他哼的歌詞:這該死的温柔！

李武陵一路狂奔到軍中清水處，卻聽見潺潺水聲從那邊傳來，他慢下腳步，走近一看，卻是徐芷晴俯着身子在提水。那豐滿渾圓的翹在李武陵眼中晃動，讓他一陣陣暈眩。這個花花世界處處充滿巧合與誘惑啊，李武陵的幼小心靈就這樣被勾在半空中，心猿意馬地跳動着。

徐芷晴提着水，蹣跚地走向自己的營帳。李武陵眼珠跟着徐芷晴婀娜的嬌姿，心中想到:必是姑姑害怕到河中洗澡被人偷看去了，所以才在晚上出來打水沐浴。

軍中都是些大男人，卻是難為了徐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