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白家皇族的人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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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代海虎武神白正，坐上帝皇寶座前後不過只有五年左右。在白家皇族的歷史上，可以説屬於御宇時間比較短的行列。通常這些帝皇坐不穩大位，都是因為他們實力不夠強。然而，白正卻和他那些窩囊的祖先們絕不一樣。雖然仍未去到這個時代所容許的強者力量之極限——磁場轉動二十五重天。但有傳聞説，白正的力量已經到達二十四重天的驚人境界，距離最終極限，也不過只有半步之遙而已。

大地三大武神之一的無量派門主無量武神，曾經秘密與白正論武決戰。雖然過程同樣不詳，但有心人就可以從那場決戰之後，無量武神從世人眼中消失了整整三個月以後，方才帶着滿身酒氣回到家中的行經裏推測得到，“論武”的結果，是白正取得了真正勝利。而世人也一致公認，無量武神的力量，要比終極武神禪宗更強。

能夠凌駕於三大武神的另外兩位之上，當時白正所擁有的“大地第一武神”稱號，便實至名歸，含金量十足。而白正那位“五弟”的實力雖然也十分不凡，卻絕對比不上長兄白正。所以，當“五弟”成功“改朝換代”以後，族中眾人都一致認為，他之所以能取勝，必定是用了不公平的卑鄙手段所致。

這十幾年來，白家皇族越益興盛，比起以往二百年間的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強大。但是族內各人對“五弟”取得帝位始終不服。各種暗於私底下無聲湧動，各人都自有其盤算。比如白寶之，更加時時刻刻都處心積慮，要將自己這位“五弟”拉下來取而代之。可是到了最後…

第二百七十代海虎武神白愁，即使察與明白一切，卻依舊不會與自己的名字一樣，因此而發“愁”因為自從與長兄白正一戰之後，不管對上任何敵人，他也可以在十招之內就輕鬆取勝。大地最強的第一武神，如今絕對擁有足夠實力，可以維護自己應得的所有利益。

此時此刻，面對白寶那骨得幾乎不作任何掩飾的挑唆，藍海忽然覺到了某種極強烈的反和厭惡。確實，在他骨子裏面，更潛藏着一份連自己也説不清道不明，卻又比鮮血與骨髓都更加濃稠，專門針對白家皇族而發的“仇恨”覺。但無論如何，白愁始終也是當代的海虎武神，代表了白家皇族的最高利益。作為既得利益者，白寶便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勾結外人來出賣自己的兄弟。這種行為，甚至比起白愁當初殺兄弒父，都還要更加卑劣得多。

不管怎麼説也好，藍海都不能接受自己和這種小人為伍，更不願意被這種小人所利用。更何況，雖然藍海並沒有和第二百七十代海虎武神白愁真正見過面，但是白天那間接的接觸之後，藍海就完全可以明白，白愁是一位真正的強者。將所有什麼立場和利益之類的東西統統撇開不管，真正的強者便永遠也值得被尊重，哪怕要戰，也該堂堂正正地去戰，使用任何鬼祟手段，都是對這種強者之爭的褻瀆和污染。而與此相比較之下，通過與海虎第六城進行走私貿易所得到的好處，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藍海從浴池中站起來，冷冷道:“白家的六絕驚世訣，就被認為是這五千年來大地上最強的武學。而作為白家皇族的海虎武神，更可以相信已經將六絕完全掌握，並且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相比之下，我的區區二武學，又怎可能和六絕驚世訣相比了？雖然我已經決定在這次大會之上，要向海虎武神提出挑戰，不過問鼎大地第一武神的寶座…相信我還未有資格。而白寶你，就更加沒有資格了。”六絕驚世訣，是隻有身具白家皇者血統才有資格修煉的不傳絕學。大地所有強者在這四千年來都一致公認，它比終極派與無量派所分別傳承下來的終極神功都要更強。前五絕分別為“雷拳”、“電爪”、“重核腿”、“風斬刀”、以及“修羅訣”至於第六絕，則沒有人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因為假如沒有登上帝皇寶座，不能成為海虎武神的話，那麼即使武學天賦再強，也沒有資格去修煉它。而且，在這近五百年來，更加沒有任何強者曾經得到過機會，可以親眼看見海虎武神使用這第六絕去殺敵。所以也有很多強者認為，第六絕本不存在，只是白家皇族故玄虛的嚇人把戲。

但是縱使如此，第六絕的存在，就和二十一世紀的核子武器一樣。即使很多人口口聲聲不相信有第六絕存在，但其內心最深處，卻始終也在暗暗懼怕着第六絕的恐怖威力。因為故老相傳，只要第六絕一出，不但天會分裂，地會破碎，所有存在於白家帝皇海虎武神視線範圍之內的生物，其生命都不再能夠由自己所主宰。而也只有使用這一招的時候…

真正皇者所獨有的戰紋，才會出現在海虎武神身上。

姑且不論第六絕究竟是否存在，而它的真面目又是什麼，但藍海就絕不認為自己的無極輪迴與聖劍，威力會在白家前五絕之下。當在鬼牙島上，藍海曾經和一位出身自白家旁支的武神強者白十年進行過戰鬥。五絕當中，白十年只專心修煉了“風斬刀”一門絕學，但其實力之強，卻已經有目共睹。可是即使如此，藍海仍然可以使用聖劍將他完全剋制。儘管白十年所使出來的“風斬刀”和第二百七十代海虎武神白愁所使出來的“風斬刀”肯定是天差地別的兩回事，但其基本武學道理卻還是不會變的。

曾經有過一次經驗，藍海便自信即使面對海虎武神的“風斬刀”也同樣可以如當一樣乾淨利落地將它破去。所以此時此刻，他對白寶的説話，就絕對不是客氣和謙虛的表現，而是對白寶的一種諷刺和打擊。不過言者之心與聽者之意，相互間往往就不能夠統一。白寶麪皮的厚度，簡直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在他耳中，就只聽見了藍海要向海虎武神發起挑戰這回事，其他則一概自動過濾過去了。而只要戰鬥在藍海和海虎武神彼此之間爆發，不管輸贏，白寶都相信自己將是最大的得益者。霎時間他喜笑顏開，兩隻本來就小的眼睛被面上那堆肥一擠，幾乎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藍海老弟，你這話是認真的，真要在大會上向我家老五挑戰？哈哈，好好，有志氣！”白寶向藍海豎起大拇指，道:“我早知道老弟你有本事。至於説六絕驚世訣嘛…呵呵，外面都是些沒見識的傢伙在胡亂猜測而已。其實六絕的威力，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老弟你完全不用擔心啊。”

“六絕驚世訣雖然是白家的武學，但是我就有理由相信，並不是每個姓白的人，都有資格去評判它的真正威力。”藍海起身上水，冷道:“而那種沒資格的人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只知道其中肯定包括有你，白寶。你還記得白十年這個人嗎？”

“白十年？聽起來很耳啊…”白寶皺起眉頭，苦苦思索。忽然間他“哦～”地點點頭，道:“記起來了，他是我祖父白天變的三弟白歸塵那一房的人。論輩分，應該是我的表兄弟吧。不過這人學武的資質很差，所以五絕中他只學了一門‘風斬刀’，而且力量也只是個戰將級，在族內一向沒什麼地位。三年前他突然失蹤，家裏老婆孩子也不知道被誰殺光了。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可惜後來始終查不出什麼線索，於是逐漸就不了了之…咦，怎麼，藍海老弟你曾經和白十年見過面嗎？”

“學武的資質很差…”想起在“驚邏大肆兇殺鬥”之中，白十年於萬丈懸崖上，斬出那一記可令風雲變的絕刀時之情景，諷刺的笑容就不其然地於藍海嘴角之間。他搖搖頭，道:“你不會知道的。論真正實力，白十年絕對比絕大多數白家的人都強大得多！他就是一位真正值得敬重的強者。”白寶聳聳肩，緊隨着也從浴池中走上來，把巾在間束好，道:“藍海老弟，看來你曾經和我那位表兄弟有過些瓜葛呢。不過也無所謂吧。很好，既然老弟你對我們白家的六絕有這樣高評價，那麼，你想不想見識一下‘風斬刀’以外的其他四絕呢？”藍海正要離開，突然間聽見白寶這句説話，心下不由得登時就是一動。作為一位武者，渴望見識更多、更強、更高深的絕學，本就是發自骨髓的本能，完全不用猶豫。而在領教過“風斬刀”之後，藍海也曾經不止一次地在自己思想裏進行過推演，企圖從中推敲出其他四絕的幾分真面目，只可惜都是白費工夫而已。忽然間聽白寶説可以把其他四絕展示給自己看，誘惑力之大，簡直難以言喻。不過…

在大會召開，藍海自己即將要向第二百七十代海虎武神白愁發起挑戰之前，就提前得知了解白家五絕的全貌。信息上的不對稱，顯然會讓藍海自己佔到很大的便宜，而這樣做，對白愁是非常不公平的。當然，藍海也清楚知道，即使自己已經將白家五絕的全部奧秘掌握在手，在實戰當中，仍然未必會對如海虎武神這種水平的超級強者造成太大影響。不過藍海仍然堅持拒絕去佔這個便宜，這就是一名純粹武者的自尊心。

腦海中猶豫踟躇，不過只是剎那間的事情。藍海沒有答話，更沒有回頭。他重新邁開大步，徑直向着大浴池出口的方向走去。不過，就在差不多同一時候，幾名體格壯碩的彪形大漢也正相互説笑着，只在間圍着一條巾地結伴從門外走進來。雙方都因為心有旁騖，所以沒顧得上抬頭看路。陰差陽錯，一下子就頭“砰～”地撞上。

那個和藍海撞在一起的大漢留着板寸短髮，身高和大刀武神相比，也只是差了半個頭。他肌堅硬如鐵，只被這麼撞了一下，當然不會受傷。可是他也是雄霸一方的武神，素來專橫跋扈慣了。霎時間受到衝撞，當場二話不説，“呼～”地橫臂揮出，赫然竟擁有八重天左右的強大力量。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教訓”那麼簡單，而是存心要把衝撞自己的人當場轟殺。

武神時代到來之前，曾經在地球上十分興盛的某個宗教，其經典中曾經寫過這樣一句話。

“主曰:要愛你的敵人。人若打了你的左臉，連右臉也湊上去讓他繼續打。”聽起來很好很強大，可是事實上，連這個宗教自己九成九以上的信徒，都從來沒把這句話當成過怎麼一回事。而在那個宗教消失之後的五千年，世界上更加不會有人，還能夠知道這句話的曾經存在。

在今時今這個武神時代，擁有磁場轉動力量的強者們，信奉的是暴力、殘酷、殺戮、專橫、以及霸道。為了表現自己的力量，隨便動手殺人，本就是家常便飯。相比之下，藍海雖然算不上多麼仁慈，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卻已經比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強者都要好得多了。然而，一旦“人要犯我”那麼藍海也會毫不猶豫地實行“我必殺人”！

只比那留着板寸短髮的大漢稍遲零點一秒，藍海同樣也是橫臂揮出。説時遲那時快，兩條壯如樹幹，堅硬更勝鋼筋千倍的手臂直截了當撞在一起。

“砰～”的沉悶聲音響起，烈爆風立刻向着四面八方瘋狂席捲吹襲。瀰漫在大浴室裏面的厚重白霧，當場就被吹了個無影無蹤。大浴池之內，幾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出半步，凝神催起力量來保護自身。無數道目光注視之下，只見藍海凝立原地，絲紋不動。那名大漢卻“蹬蹬蹬蹬蹬～～”接連退後了五步。漢白玉鋪砌的堅固地板被他重重踏出了五個深刻腳印。因為再沒有水蒸氣遮蔽視線，更加看得旁觀者人人也乍舌不下。

當着同伴面前吃了這麼個大虧，那短髮大漢自然大羞怒。他沉聲怒吼着身衝上來，對準了藍海面門又是狠狠一拳轟出去。雖然同樣也是八重天，但認真起來之後，無論出拳的速度抑或力量以及招式變化。都和先前簡直有着天壤之別。然而電光石火之際，藍海也同樣轟出一拳。恍若火星撞地球，兩記鐵拳第二次硬拼互撼，登時引發出震耳聾的爆破轟鳴。漢白玉地板從雙方立足之處為核心，迅速向周圍放蔓延出無數條裂痕。那短髮大漢身體晃了晃。即使竭力想要化解敵人拳力，卻無論如何也覺力不從心。終於在無可奈何之下，再度向後踉蹌後退。這一次，他退得比先前更遠，足足有七步之多。

“哈哈，老表，你搞什麼鬼了？”和那短髮大漢同行，一名留着長髮的漢子嘿聲笑道:“這樣一個小子也收拾不了？是不是剛才那小‮子婊‬太厲害了，以至於把你成了腎虧啊？”

“二哥，你別取笑我們的老表。”另外一名看來年紀稍輕，額頭眉心處有着紅倒三角形標記作為裝飾的漢子大笑道:“也不知道飛蝗究竟從哪裏找來這麼多又風/騷又帶勁的極品，她們的厲害就絕對不能低估啊。而且剛才陪你的那個什麼恩恩，功夫更是她們當中最好的一個。假如現在換了由你上，我看肯定比老表他還要更加不如啊，哈哈，哈哈哈～～”

“胡説八道！老三，你這樣看不起我嗎？”只要是男人，就一定不肯在這種話題之上示弱。那留着長髮的漢子怒道:“老表，你不行的話就退回來，讓二表哥我幫你收拾這小子。”

“不行？那是什麼東西了？”短髮漢子深深口氣，怒道:“在我惡鯨武神的字典裏面，就本沒有這兩個字。看我的！”腳下猛然發力穩住身形。五指收攏緊握成拳，某種洶湧澎湃，猶如滔天巨般的氣勢立刻透體爆發。自稱為惡鯨武神的漢子第三度縱身衝上，簡單直接揮拳轟出。只是九重天力量，然而擁有了那股可怕氣勢的拳頭，卻彷彿突然變成了一頭巨大的殺人鯨！兇猛霸道，無堅不摧！哪怕是當將生命力燃燒到最極限而揮出風斬絕刀的白十年，與之相比，赫然竟也要稍遜一籌。

大巧若拙，這一拳看似簡單，實質卻厲害之極。倉促之間，“惡鯨武神”這個字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依稀勾起了藍海某些記憶。似乎不久之前，自己曾經在某人口裏聽過這個名字的。可是此時此刻，也沒有餘裕讓他仔細深思了。藍海眼眸光芒綻，明亮如星/他嘿聲輕喝，兩掌合併以“真武輪迴勢”向前一抵，雙方爆發了第三次的烈火拼。

兩拳相觸，那股堪稱“恐怖”的強大力量，便再也沒有辦法可以壓抑得住，立刻就像海嘯雪崩一樣呼嘯狂飆爆發。大浴室的建築材料即使怎麼堅硬也好，照樣也承受不起這股能量。巨大爆破聲炸起，天搖地動，整棟建築物都好似遭受了強烈地震蹂躪一樣晃動連連。屋頂更加被整個揪起，直截了當就暴出了夜空之中那漫天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