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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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護在懷裏,已經完全是一位盡職盡責的老父親了。
視線漸漸清明,霧漸漸消散,陣法已破,四周景物與方才完全不同。柳岸鶯啼,小橋
水,然而既無村落亦無行人,唯有一座高樓林立。
眼前華樓大門緊閉,高聳入雲,眾人面面相覷,隨後徑直走進那座大樓。
第18章多情公子大門緩緩打開,眾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華樓內,無一陳列,唯有青磚石壁上掛着一幅女子的畫像。
一身水藍短褐,手上拿着長勺,膚若凝脂,雙螺系紅繩,看着臨畫之人淺笑盈盈。
眾人盯着那副畫像漸漸走進,疏爾白霧瀰漫,周遭突然換了場景。
靜謐的內室忽而變成喧鬧的街市,來往之人絡繹不絕,沿街叫賣聲不絕於耳。眾人皆以為此地仍是青巖鎮,然而旌旗飄揚,上面赫然印着三個大字——“新酒樓”。
沈孟莊突然記起原著中那篇沒有寫完,開了個頭,還拖了大半年的番外,好像就是花漫香的外傳,莫非此地正是新酒鎮?
眾人仔細觀察着周遭情況,驀然聞到一陣花香,尋香望去。只見花漫香依舊一襲粉衫,坐在路邊攤販的長凳上,仍是手執摺扇,看着一名女子輕笑。
自他成形後,新酒鎮是他來到暗境的第一處落腳之地。此地以酒聞名,他尋着酒香就來了,暗境不同於魔界的幽深,江南水鄉,煙雨濛,果然是好去處。難怪魔界總想着要佔領暗境,昔年魔界至尊與蒼玄四首的
鋒,亦是因此。只不過那場百年大戰,他還是個花苞,可惜了,沒能一睹戰況
烈。
然而正是經過那場大戰,那位魔界至尊也因此消失,蒼玄四首同樣遭受重創。此後魔界便再無人提及要攻佔暗境一事。至於魔尊的蹤跡,應當只有上層魔族知道,他一個低階花魔哪能瞭解那麼多。
初來此地,煙花柳巷,風月地,温柔鄉。一位粉衣男子,風倜儻,俊美無濤,探扇淺笑。所到之處,未見其人,先聞奇香,隨後漫天杏花雨,風
公子踏花而訪。
翩翩公子,玉樹臨風。新酒鎮的姑娘小姐聞其名見其面,紛紛為之魂牽夢縈,盼望着有幸能與之杏花疏影裏,賞月攬星。
然而,這位多情公子,每申時便來這小攤販喝酒,拖着那位姑娘就是不讓她收攤,時而出言挑逗,惹得姑娘又急又氣。
這夕陽西下,言二喜將東西都收拾妥當,只能等花漫香喝完最後一碗便收攤回家。但是這位客人,手上拿着一隻
筆也不知在幹什麼,就是不走。
言二喜拿着長勺走過來,在桌上敲兩下,氣憤道:“花公子,這月的酒錢你可是一分都沒給啊!”花漫香聞聲抬頭,看着她臉頰漲紅的模樣,不住輕笑一聲,拿起桌上的畫紙,遞過去,輕聲道:“給,抵酒錢。”第19章大紅嫁衣白霧彌散,四周之景消失,恢復到內室的模樣。眾人走到第二幅畫前,只見畫像上的女子一襲嫁衣,紅衣素手,身邊圍着眾多丫頭老婦,個個眉飛
舞喜氣洋洋,攙扶着新娘子進花轎,而新娘子卻掀起蓋頭遙望着屋檐,似乎在等什麼人。
耳邊敲鑼聲響起,眾人再度入境。
草地上,花漫香拽着言二喜滿場奔走,手裏牽着一細線,趁着東風放紙鳶。草長鶯飛的二月,正是
動人的時節。
言二喜跑累了,索一
股坐在地上,朝着花漫香擺擺手説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跑累了。”花漫香聞聲坐到她身邊,給她摸摸後背捏捏肩,明明是她喊着要來放紙鳶,還沒跑兩步就耍賴喊累。
言二喜四仰八叉地仰躺在草地上,氣吁吁,
口上下起伏。花漫香只是看着她笑,這個丫頭生氣了就跳腳,開心了就大笑,旁人所説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她絲毫不佔,以她的話説,不是富貴命裝不了富貴相。
花漫香來此地已有數月,儀態端莊的千金小姐,温婉可人的青樓頭牌,小家碧玉,窈窕淑女,他實在見了太多,然而萬花叢裏的大同小異,見多了總覺得厭煩。
唯獨這個丫頭,敢和他大呼小叫,斤斤計較,每換着法要酒錢。他也覺得新奇,每
換着法拖着不給。
縱世間稀奇,唯一處情深。
花漫香從魔界初來暗境,於他而言,所見所聞都甚是稀奇,然而,只有她,他覺得才是世上難得的不尋常。世間的意外太多,唯她最大,格外大。
言二喜伸了個懶,捂着眼睛昏昏
睡。花漫香側躺在她身邊,拿開她的手,問道:“丫頭,你快及笄了,有想過成親嗎?”
“成親?!”言二喜彷彿是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猛然坐起來,看着花漫香目瞪口呆,似乎嚇得話也説不全。
“是啊,成親。”言二喜回過神來,忽而低下頭,眼神慌亂。雖説她平裏大大咧咧,似乎對什麼都不上心,但好歹是個姑娘家,哪個姑娘沒有幻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呢。
手裏金鸚鵡,前繡鳳凰。願得有情郎,恩愛應天長。
房花燭夜,鳳冠霞帔鴛鴦襖。想到這裏,言二喜
不住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我…我還小,終身大事,都…都憑我爹做主…”這是花漫香第一次見她莞爾含羞的模樣,原來她也有這般少女心思。見慣了她一身水藍短褐的樣子,只是不知穿上紅嫁衣會是何等模樣。
花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