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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兩的隨著修瑞院出去酬著,倒不似初來之時那般拘謹,學裡的官長們看著亦是高興得很。

時間過得飛快,暮後,莊珝終於來了信要啟程回京,葉勉看到信時,愣愣地在書案後頭端坐了許久才捏著信去了書架前,架子上有兩隻漆木匣子,葉勉拿出荷包裡的鑰匙打開一隻,將幾張紙放在裡頭,那匣子裡已有幾掌厚的紙函,俱都是莊珝在嶺南期間寫與他的,另一隻裝的則是他每回先行寄回來的禮單,如今也有兩指厚了,他偶爾聽下人們磕牙,都在猜隔壁那院子的主人是哪個,那麼大一處宅院不來住,倒使成棧庫了。

葉勉那天晚上心裡酸酸脹脹的,一直到後半夜才閉眼睡下。

兩人無法再通信,葉勉便仿著九九寒梅消寒圖,畫了幾枝桃花掛在書房的牆上,五瓣一十二朵,每晚睡前都塗上一瓣粉,都塗滿了,便也到子了。

牆上幾枝桃花快要開滿之時,碧華閣的姜氏倒是發動了,因是頭胎,很是遭了一回罪,足足折騰了兩個白又一宿才將他那小侄兒給生出來,葉勉急急地跟著去看了一回,是他哥親給抱出來的,葉侍郎皺著眉“嘖”了一聲,與葉璟醒著“抱孫不抱子”的道理,他哥卻頭一回沒順著葉侍郎,只一臉溫柔地抱著他的長子給他們看,連邱氏都搶不來,佯裝惱意卻又忍不住笑往他背上捶了一下。

他這小侄兒因著他大哥十分受聖人喜愛器重,剛出生就被聖人賜了名字,這可是滿朝文武的頭一份兒,下旨那天,別說是葉府,就連永威侯府上的下人出門都恨不得橫著走。滿月酒還在籌辦,那出生禮卻水一般往碧華閣去了,幾下來,門檻兒都換上了一條新的。

葉勉也跟著熱鬧了幾便復又靜下心來讀書,這他正在學屋裡上律令課,窗子外頭卻有幾聲規律的彈響,這暗號是修南院的人,葉勉抬眼覷了一眼前頭並未往這裡看的先生,小心地推開了窗扇,隨即卻是愣在當場。

窗外那人風塵僕僕的模樣,卻颯颯玉立,盛華無雙,看著他的眼裡俱是溫柔的笑意,與初夏明媚又刺目的陽光一齊耀得人眼有些模糊。

葉勉眨了眨眼睛,隨即薄輕啟,無聲地吐出一個字。

滾。

第99章接風午後陽光正濃,隔著薄如蟬翼的天青半透窗紗鑽了進來,窗下是一叢叢的雙瓣白茉莉,習習暖風帶著花香吹進窗內,燻人醉。

葉勉和莊珝俱都坐在窗前的單翹頭木榻上,莊珝的頭髮還溼著,卻不耐煩讓下人給他烘乾,夏內監見外頭風暖雲薄便由著他坐在這窗前,卻不許他下榻胡走。

葉勉蹙著眉嗔他:“你走了快半年,又不差這兩天,急得是什麼?”這人最後兩拋下了六皇子,帶著一隊自己的私衛快馬加鞭不停歇地跑了回來,大腿兒那處被馬鞍磨得破了皮,剛剛沐浴的時候才知道喊疼,夏內監給他上藥的時候氣得沒忍住說了他好幾句。

莊珝揚了揚下巴,抿道:“我才不與那人一起走,京裡無人盼他歸,一路磨磨蹭蹭的,我與他可不一樣。”葉勉好氣又好笑之餘,在心裡默默地憐惜了六皇子一回,看這人一臉得,就知曉他路上沒少“待”單身狗。

夏內監使人在他倆這榻上布了一張楠木雕花小矮案,幾個童子將緻的膳食一一擺了上來,菜不多,卻都是好克化的,這祖宗連著兩未睡,一會兒吃完必是要歇晌覺的。

兩人重聚,自都是欣喜的,奈何國子學內不準飲酒,莊珝便使人拿了葡萄釀的果子來,倒在裝了碎冰的琉璃杯裡,窗前暖陽下,兩人共飲,倒也暢快。

膳後,下人將膳桌撤下,又重新在屋子裡燃了薰香,兩人捨不得窗前這份暖意,莊珝那腿又剛上了藥,動起來疼得很,夏內監索讓人拿了軟枕和薄毯來,就讓這倆孩子歇在這裡。

這榻雖不是窄榻,卻也沒那麼寬敞,兩人擠在一起堪堪睡下,葉勉用完膳也有些倦意,聽著窗外鳥鳴啾啾,濛著眼睛去捏莊珝臉頰上的細,這人走了快半年,卻似長大了不少,個子躥得比他猛多了,兩頰上的也消了一些,五官輪廓雖未變,卻更顯深邃,比之半年前更加丰神俊逸。

莊珝微微低頭銜住他的指尖,葉勉不察,被他咬得又痛又癢,口裡“嘶”了一聲忙把手了回來,滿眼惱意地瞪著他。

莊珝輕笑,“本想再與你說會兒話,怎地看你比我還要倦些?”葉勉微微張嘴打了個哈欠,口裡懶懶地咕噥著,“好久未能好好睡個晨覺了,更別說午時歇晌,躺下就困得很。”莊珝看了他好一會兒,眼裡一絲複雜,有自責也有心疼,緊了緊攬著他後背上的手臂,將他又往懷裡帶了帶,口裡溫柔哄道,“睡吧。”葉勉用氣音哼了一聲應他,便窩在那裡闔了眼睛,十分安心的睡下了。

再醒來卻是被莊珝給鬧醒,葉勉還沒醒透,起氣猶在,煩躁地推了推犯了“狗病”在他脖子上亂啃的莊珝,只是手上痠軟沒甚力氣,推了幾把,那人卻不動如山,莊珝在他還沒完全睜開的雙眼上親了親安撫,又漸漸向下移去,在他珠上狎暱得,耐心十足地他探出舌尖再與之糾纏,手也漸漸探進他的衣衫,葉勉這個年紀,身子得要命,本受不住這個,沒過一會兒,便咬著溼漉漉地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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