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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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我就是那個『犧牲』。至於和我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大哥…杜清風,在最危急的時刻,他選擇救你,拋下我,而我還傻傻的相信你們會回來找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除了一再道歉,水銀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不必道歉。”明月平舉手心,語氣決裂的說:“如果你曾經被最相信、最親愛的人拋棄或遺忘過,你就會知道那是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口。

“剛開始會覺得疑惑、覺得心痛,慢慢的就麻木了,你可以清楚的知道傷口在潰爛發膿,但你就是無法阻止,只能任由傷口一天天的惡化下去,直到死亡為止。”清的聲音平靜地述說,可是,從她握緊的雙拳和緊繃戒備的身子…都足以讓在場的人受到從明月身上所潑灑出來的巨大恨意。

“明月…”海瑞心疼的喊她,伸手想擁抱她。

“不要碰我!”明月側身痺篇海瑞的安撫動作,神複雜的看著他,咬緊牙吐出話“你設計我進陷阱?原來你和她是一樣的。”她小退了一步,恨恨的瞪著眼前的人。

雖然明月就站在距離海瑞一小步的地方,只要伸手就可以觸摸到,但她身上冰寒的氣勢卻遠遠地把他推駒篇來,他無法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所深愛的,那位害羞、善良、溫柔的女孩。

海瑞以眼光描繪著她的五官,心型白瓷般的小臉、俏的小鼻、小巧柔軟的紅、烏黑多語的大眼…她還是她,外型沒有絲毫改變,然而,眉宇間的氣質、身上散發出的冷肅氣息,卻和他記憶中的完全不同,陌生得讓他害怕。

兩人近在咫尺,心卻已經相隔千里。

不要!他要他的明月回來,他要她變回原來的模樣!海瑞專注的盯著她看,聲音苦澀的對在場的人說:“可不可以讓我和她單獨談談?拜託。”

“好,我們先到二樓去,希望你能夠說服她。”華定邦完全能瞭解海瑞此刻的衝擊心情,他擁著嬌,招呼班森離開。

明月知道,既然班森親自出馬,就表示這是個計畫密的陷阱,想脫逃可能得費上一番心思。於是,她很乾脆的質問海瑞“你怎麼會找到泰國來的?你應該以為我是來自廣州的鄉下女孩。我的偽裝有破綻嗎?否則怎麼會洩漏身分?”她以公事公辦的冶靜面具應對。

海瑞背靠著牆壁,雙手叉放在前,聲音低醇如呢喃地說:“我想念在美國的明月…我想要她回來我身邊…”心揪緊,明月幾乎要投降在海瑞痛苦渴求的目光下。

不行,不能心軟!一定要戴好絕情的面具,千萬不能忘記這次和他見面的目的…她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

為了讓海瑞死心,明月淡漠的表明立場“我是公主,盧安將軍的手下,到美國接近你,只是為了拿回德力帶走的瑞士銀行保險庫鑰匙。”這段話,讓海瑞的五官痛苦的扭皺。

傷害人,對明月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她從來不知道,傷害自己所愛的人會這麼困難,會讓自己這麼難過!不敢再和他真誠的目光對望,她逃避似的轉過身拋出問題“你還沒回答我,怎麼找來的?”海瑞抓抓頭髮,思考著該從何說起,最後,他以閒聊的語氣說:“考古工作讓我培養了很多奇怪,但是實用的小嗜好,其中一樣就是辨識偽造證件,我早就知道你並非來自廣州,你的證件是偽造的。”明月背對著他的纖肩,很輕很輕的顫動了一下。

“我們兩人有三個月的時間幾乎朝夕相處,我對你喜怒哀樂的表情非常悉,唯一陌生的是你冷漠無情的面貌。凱若留宿那晚,釘在頭上的鏡子清楚的反出你殺氣畢現的模樣。當時我就知道,在你的體內,還有另外一個我不清楚的明月存在著。”

“原來…”她喃喃的退後一步,到底是她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她太小看海瑞的觀察力?他總是微笑的看著她,任由她隨耍賴,然而,那雙智慧的眼,其實早就悉了她所有的小把戲。

海瑞站直身體靠近,拉起她的手放在左上,宛如催眠的問:“你還記得不記得,我這裡有一處圓形疤痕?”

“記得,你在南美叢林誤觸當地土著的陷阱。”

“刺中我的是毒箭,後來傷勢痊癒後,我對麻酔藥品就具有抵抗力。”大手疊放在小手上,緊緊的壓在口“你離開的那天晚上,我只是無法動彈、無法說話,可是我的意識清醒,聽力並沒有受到影響。”

“你聽到我們的對話?!”

“德力的死因和真實身分,國際刑警曾經把內情告訴過我。再加上那天聽到的片段,透過fbi居中聯繫,我和班森,以及華夫人聯繫上,然後…我就到這裡來了。”聽他娓娓道來,明月腦裡一團混亂,內心百味雜陳…疑問一個又一個的浮現“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分有問題,那你為什麼不拆穿我?為什麼還留下我?為什麼關心我?為什麼…”為什要讓我愛上你…最後一個問題她迴盪在心底,卻沒勇氣問出口。

每丟出一個疑問,她的火氣就高漲一分,回被握緊的手,漠然的追問他“你存心耍我嗎?”蒲扇般的手掌扣住她單薄的肩膀,海瑞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我不拆穿,是因為我知道你隱瞞得很辛苦,你是真的想成為『我的明月』,而不是『公主』。”他的眼神寫滿了解與體諒。

仰頭和他對看,明月覺得自己就像跌入一片汪洋大海。深情寬容的眼神,默默的傳遞著海瑞對她溫暖呵疼的心情。

海瑞說對了,她希望自己真的能成為在他面前所扮演的明月…溫柔乖巧,而不是心狠手辣的公主…希望…她確實曾經不只一次的如此希望著…

淚,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滴落。

“我從來沒有過選擇的機會。從被親人拋棄開始,往後我的每一天、每一步、每個決定、全部的神,都只用在活下去這件事情上,我只是很單純的想要活著。”淚水漫過秀麗的容顏,成長的回憶一一浮現,喚醒她所做過的每件事。

她可以毫不遲疑的出手傷人,因為教練讓她相信,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狠心傷害別人。

懷抱這樣想法和作為長大的她,在海瑞的眼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看到明月淚滿面不說話的樣子,海瑞心疼得不住用手指慌張的替她擦拭淚水。

溫柔撫觸的手指,只讓明月更覺自慚形穢…想逃開的念頭強力發酵,雙掌用力推開他安撫的手。

“你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我要離開!”她的語氣跋扈,充滿命令意味。

海瑞反應快速的以手扣拉住她的手腕“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的身旁無聲無息的消失,讓我幫助你。”手掌用力扣鎖,不讓她掙脫。

聳起層心,明月笑得冶豔“最後一次的警告,讓我離開,否則你會後悔。”

“不。”簡單的一個音節,海瑞堅定的拒絕。

“放手。”明月冷喝一聲,銀光閃動,亮出藏在手腕的刀作勢攻擊。

海瑞連想也不想的撲向她,利刀劃破肌理的刺痛透過神經的傳導,讓他自然的悶哼鬆手,右上手臂出現一道斜長的傷口,鮮血正不斷往外冒。

“你…”本來明月亮刀只是想嚇退他,卻沒想到海瑞突然往前撲,讓她本來不及收刀,所以誤傷了他。

無視於自己正在滴血的手臂,海瑞依然不退卻的接近她“把刀給我。”他朝她伸出手。

她低頭看著握刀的手沾著海瑞的血,火紅的體,觸溫溫黏黏的,就像永遠洗不掉似的。

“看清楚,這才是真正的我…冷血殺手。我不是那個怯弱天真的杜明月,那是我演出來的,我是公主。”

“過去的環境讓你沒有選擇的機會,可是未來,你可以自己決定道路。我會永遠保護你,我們一起重新開始好不好?”海瑞真摯的要求著。

她竟然會殺傷海瑞…她最愛的男人!

的觸,讓心口重重的緊縮,一股尖銳的痛楚傳向她的四肢,佔領所有的官,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在膛逐漸堆聚的壓力。

“嗚…”她蹲跪下來,臉朝下,口貼在曲起的大腿上,習慣的把身體盡力縮成圓,以手指拼命地堵住即將奔洩而出的痛苦吶喊,連牙齒深深咬上指骨的痛都覺不到。

下一秒,海瑞跟著蹲下,把蹲縮在地的明月擁進懷中,不住的安撫她崩潰的情緒,聲音沙啞的在她耳邊說:“你曾經說過,在遇上我之前,你決定不再相信任何人。這表示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你相信我。”滿心烈的情緒壓抑不住,明月雙手抓著海瑞的衣襟質問“為什麼?我說過,可以被男人永遠記住,是女人最幸福的事,我只想留給你自己最美好的面貌。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幸福?為什麼來找我?為什麼要攪亂我的計畫?”看著懷裡蒼白的容顏,海瑞喉嚨緊縮的傾吐出柔情“因為我說過,絕對不會忘記你,我不要只能在回憶裡擁有你!我想跟你在一起生活,我要帶你去看金字塔、人面獅身、馬雅文字牆,還有你最喜歡的天空之城…梅提歐拉。就只有我和你,我們手牽手一起遊覽…”他邊編織未來景象,邊不住的輕吻她的鬢角和發心,呼的溫熱氣息就吹撫在她柔的臉頰上。

明月隨著海瑞的勾畫想像未來,臉頰貼壓在他的心窩,蜷縮在溫暖堅定的懷抱中,她竟然有種回到家的

不可思議的,她嚐到了“安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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