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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
當然楊士奇留下他們兩個不是為了幫忙,楊家有奴僕打掃收拾,叫官員幹那些事也不太像話。大家不是老百姓、只有市井百姓才會在鄰里間幫忙乾點活什麼的。
等客人散了,楊士奇叫於張二人到書房,應該是有事要說。
果然分賓主坐下之後,楊士奇也沒什麼客套話,就當自己人一樣直入主題:“節後朝廷官府開印辦公,吏部會有一次考察升遷,正好你們今天在府上,我便說兩句。廷益出任監察御史後,兢兢業業沒有什麼過錯,卻尚欠資歷,部議時應該會按規矩維持原職;這樣也好,今年朝廷有件很重要的大事,或許廷益能歷練歷練……至於平安……”說到這裡楊士奇的的臉忽然
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愁緒。張寧見狀知道自己是沒可能參與“那件大事”了;所謂那件大事,他也很好猜出來,就是削藩。這事兒是宣德即位後首先想幹的政績。
果然楊士奇頓了頓便說:“平安畢竟不是進士出身,趁著年輕應該靜下心來多做做學問,南京國子監正有空缺……”張寧一聽心裡頓時黯然,宣德帝才二十多歲也沒立太子,現在去南京連一點意義都沒有。若是張寧歲數大了,去南京國子監做官、輕鬆又體面還是不錯的,可是他也二十幾的年紀正當奔前程的時候,遠離政治中心又是不做實事的官位,著實叫人難受。
張寧終於忍不住,說道:“如果有可能,晚輩寧肯做個知縣。”他的態度雖然保持著恭敬,但言語間的不滿顯而易見。當然他的不滿並非針對楊士奇,楊士奇完全沒理由擠兌張寧,他之所以想那麼做應該是琢磨清楚了皇帝的心思;讓張寧離開京師,給個太平子,皇帝會滿意這種安排的。
楊士奇聽罷張寧的話,便看了他一眼,沉片刻道:“做知縣是不行的,你是從五品京官,又沒過錯,卻下放地方做七品知縣,於情於理說不過去。不過……”
“不過”兩個字讓張寧又微微升起了點希望。他確實不想虛度光陰!可是出路又在哪裡呢?明朝到現在這個格局已經漸漸趨於穩定,沒權什麼都幹不成,想幹點啥一個縣官就能把人玩死;不做官了去投奔姚姬種田造反……張寧想過,但是覺直接造反希望渺茫,若是在王朝末期可能
還大點。
再者,建文舊黨自身本就暮西山,估計現在建文的“太子”都
鬱悶,更別說張寧這個對那邊人生地不
的幼子;顯然投奔過去在那圈子裡也沒什麼位置的,沒了官職和朝廷人脈資源光
一條對他們價值不大,如何能得到重用?
“不過……”楊士奇說道,“還有一件事,或許可以讓平安去做。年前胡侍郎上過一道摺子,在湖廣有民號‘辟
教’,據稱聚眾數萬騷擾地方。皇上因此有意出派一名御史按察湖廣,理清其中虛實,後據實上呈安定湖廣之策。平安若是能在此作出成效,或許今後會有另一番作為。”書房裡沒有外人,楊士奇雖然不是明說,但也表達得很清楚了:張寧要麼安安穩穩做個閒職文官過好
子;要麼放棄“寬恕之恩”,慢慢熬資歷做政績、盡力證明立場,以後尋機東山再起、再獲朝廷重用。
而對於聯姻之事,楊士奇隻字不提也沒有絲毫要改變的跡象。畢竟羅么娘只是他的義女,聯姻能多一個左右臂膀固然好;如果事情不能強求,只要不是政敵也就順其自然了,沒必要執著此事壞他的名聲,況且義女羅么娘又定了心思,怎好迫她?至於張寧那點身世麻煩,就算一個義女牽連起來也很難動搖楊少保的地位。
第一百二十八章蜂棗子甜粥人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誠非虛言。前年張寧就決定,不想再幹形同特務的採訪使,哪料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兩條路,一條去南京那風花雪月之地做國子監禮官混吃等死、一條幹老本行去湖廣解決辟
教的問題,讓他選,似乎只有後者更好一點。
從楊府回家天已經黑了,張寧卻仍在自家院子裡徘徊。每當發愁時他就有這個習慣,習慣走來走去。
不知什麼時候他發現身後有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張小妹,只見她正做著一個奇怪而滑稽的動作,兩腿跨得很大,身體都快站不穩了。張寧詫異道:“你在作甚?”小妹無辜地看著他:“哥哥的步子好大啊。”原來她正踩著張寧走過的地方,跟著“邯鄲學步”。
還是小姑娘好,大多數時候都能無憂憂慮。張寧便沒理睬她了,接著沿屋簷走,繼續琢磨自己的事。但這時候小妹又追了上來,小心翼翼地問:“哥哥又發愁了?”張寧彎了一下把她的小手握在手掌裡
了
,嘆道:“估計不久就要去湖廣。”
“啊?怎麼又要出京……這回要去多久?”張小妹一聽,也跟著做出犯愁的樣子。
張寧搖搖頭:“不好估計。但這回我要帶你一起去,讓你在我的身邊。”小妹隨即出喜
,撒嬌道:“哥哥總算想通了,帶著那個祥符想人家,還不如干脆帶著人呢……”這次把小妹留在京師張寧實在是不放心,上次和宦官王狗兒聯合,才讓皇帝認為永樂帝不是非正常死亡,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畢竟是一個隱患。萬一哪天皇帝發現了真相追究起來,張寧家的人估計要被牽連,所以他至少想帶上最重要的人。
和小妹說了幾句話,張寧的思路被岔開,這才覺身體都快被凍僵了。正月裡的初
,氣溫和寒冬臘月好像也差得不多。他遂拉著小妹一塊兒回到房間。
書案上還放著一份奏章,前前後後已經準備很久,一直沒有送去通政使司,是關於鄭和艦隊遠洋利弊的論述奏疏;現在看來仍不是上書的時機,還得放一放,也不知這份東西什麼時候才能派上用場。
按照以前張寧的“職業規劃”,先上越南撤軍疏,得到皇帝支持後,就找機論述言遠洋事;進而在事業上轉型,下西洋這件事要想做出成就來也夠得一番努力了。正好遠洋艦隊的“總司令”鄭和今年初要從南方回京師拜見新君,到時候朝廷的注意力會因此略微向西洋事轉移,張寧就打算趁鄭和回來那段時間言事……但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張小妹如同平常一樣,隨手收了他亂擺的書籍和紙墨,還有那份奏章放在書架顯眼的位置,以為張寧還用得上。張寧見狀便說:“那份東西放到箱子裡,用不上了,出京時帶走。”她遂依言收拾完,然後坐到張寧的對面,用手撐著下巴看他。這樣大眼瞪小眼太沉悶,張寧便隨口說話:“時至今我才真正意識到,一個人不是會辦事就可以。無論想做什麼事,首先得得到上面的信任,否則一切都是枉然。”小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應該是聽明白了字面意思,但很多事兒都要自己親身體會才能領悟吧?
見張寧今晚沒給她講故事閒聊什麼的,她也一本正經起來:“哥哥不要沮喪,雖然那份奏章放起來了,可總有一天皇上能明白哥哥的忠誠的,到時候還會重用哥哥。”張寧聽罷愕然,險些沒笑出來。就怪小妹那張臉太清純,忽然那副表情說起政事,真是夠彆扭的。
他在楊府受的鬱氣漸漸消散,淡然道:“都是以前想辦的事,現在就算得皇上信任,我也不想再為那事心。國家大事固然重要有意義,但在我心裡關心的人更重要。”就在這時趙二孃端著夜宵進來了,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