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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過來;應該與他多說說話,彌補他的親情欠缺。

“兒臣拜見母妃,因在高都縣耽誤了,未能親自出城接您的儀仗,請您恕罪。”張寧抱拳拜道。

姚姬道:“正事要緊,你無須掛懷,坐吧。”張寧遂在姚姬的旁邊坐下來,因為那裡正好有條圓凳,他又問道:“您初到辰州,這裡還住得習慣麼?”噓寒問暖的話讓姚姬出了輕鬆的笑容:“你選的地方很好,說到習慣,倒是有一處,以前教內總壇雖然幽閉,山後的溫泉池子確是好的。”

“是……”姚姬忽然發現張寧的目光漸漸變得灼熱,她也想起在那個石裡發生的事。她清晰地受到了那灼熱的目光,雖然在有意地迴避閃爍,卻仍像一雙無形的手在她身上撫過。身上的桃紅素白相間的襦裙已經無法隱藏她的身體,柔韌拔的脯把上衣撐起,曲線暢的身,還有坐著時將裙子後面的絲料繃起形成優美輪廓的部,髖處的絲綢皺褶襯托了大腿的柔軟和彈。姚姬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尷尬,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尖居然有了強烈反應,哪怕為了防止走光衣的不料厚實,也因此被倔強的兩點印上了淡淡的凸起。

“放肆!”姚姬突然紅著臉輕斥了一聲。引得亭子外面遠遠站著的白衣侍從也側目來看。

張寧無辜地看著她:“您怎麼了?我何處失禮了?”姚姬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張寧的目光並沒有什麼失禮,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但無論如何他確實沒做什麼沒說什麼,姚姬這才摸了摸額頭道:“可能過來路途遙遠,我有些乏了。”張寧忙道:“我送您回房歇著,改再來問安。”姚姬聽到要回房,他的聲音低沉而好聽,溫和中又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味道和力量,她心下亂如麻,發現自己的腿居然軟得沒法站起來,要是現在離開座位肯定要出紕漏。她便顫聲道:“就在這裡說說話,這裡……四面通風,光天化……”

“這……”張寧的目光仍然審視著她。她覺自己要被那深眼窩裡的眼睛看穿了。

恍惚之中,姚姬又記起了有某種東西在自己的身體裡,讓她渾身顫抖、頭皮發麻、四肢無力。她很想忘卻那段記憶,但她面對現實時又明白這輩子是永遠無法將那次誤會和錯誤抹去的。

如何忘得掉?身為一個女子她第一次被男人觸碰還不到十三歲,那個男人只是一個符號,代表了權力財富地位,她那時心裡只有想往上爬報復那些肆無忌憚欺凌自己的宮廷婦人,而對其它東西還沒有意識。就只一次,有了“張寧”,然後就和男女之事無緣了,記憶裡那一次只有痛苦。而第二次就是在辟教總壇的那所小院子地下室裡,她到羞辱,但身體上初次的體驗滋味印象過於深刻。

這樣的事要被天譴!姚姬心底有個聲音說。不想再見到眼前這個男人了,不想再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了,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了,不想再看到他的眼睛了。

可是這個世上最難斷絕的就是這樣的關係,天然的信任和依靠。從實利上,在明代極端男權社會,姚姬無論是什麼身份都要有個男子作為依靠,她很相信只要張寧擁有的東西、她都可以分享,張寧更是她在生存圈子裡最重要的籌碼,他能給她地位。不僅如此,姚姬剛才想到要決裂時,更是心如刀割,在這個世上,還有誰能說出不離不棄時不被質疑?我給了他生命,他永遠屬於我,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這輩子都別想從我身邊逃走。姚姬的目光裡藏著一絲動。

因為張寧的錯誤對這種穩固親情關係造成的破壞,她心裡產生一種後孃一般的待報復心思。輕輕冷笑後,正開口說話,不料張寧先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他說道:“剛才我在門口聽到了您的琴聲。”

“哦?”姚姬淡淡地問道。

他繼續說道:“我不通音律,但聽您的琴聲卻總是能聽出點什麼。明明應該是一首民間暱曲吧?為何有兵戈錚鳴之,又為何有難以排解的愁緒……您何時能發自內心地笑一次?”姚姬愣在那裡,他的耳邊彷彿響起了一句來遠古的迴音:巍巍乎高山……湯湯乎水……

張寧確實對音律是外行,他連琴譜的符號也一個不識。可是他怎麼從凌亂的琴聲中聽出來兵戈錚鳴的?還有,“難以排解的愁緒”她自己都不知道要用音律表現這種情緒。

姚姬輕輕問道:“後半句是何意?”張寧的聲音彷彿在她的耳邊親暱細語又矛盾地好像能穿透她的膚體,“雖然朱雀軍取得了一點成績,大家都很高興,但決計是瞞不過您的,您心裡一定覺得我們仍然沒有希望獲勝。一場沒有結果的歡笑,如何能讓您開顏?”

“我並不是那麼貪心,你已經很不容易了。”姚姬忍不住安了一句。

她沉默了片刻,仍然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思,淡淡說道:“正有兩件事要和你說,第一件是你的父皇送來了書信,想和我們見面,並給你賜名和封王位。建文君封的名位也許沒有太大的實利,但不是沒有用的,這樣你才可以名正言順。”

“母妃言之有理。”張寧點頭道。

姚姬又道:“不過如果是你離開辰州過去,就怕馬皇后和太子有什麼歪心思。我的意見是,此行讓我過去周旋,你找藉口推了。這樣一來,馬皇后等人攝於你的實力,也不敢對我不利。”張寧皺眉道:“你去見……父皇?”姚姬盯著他的眼睛,狠心道:“你不必擔心我,我會盡量協調你們父子之間的誤會,如果能再得到建文君之寵,將來排擠打壓皇后太子也不是不行的。”

“如何得寵?”張寧問。

姚姬道:“上次為他準備了一支舞……你看看我的身體,還是可以跳出美妙的舞吧?”

“這不行……我不能讓母妃獨自去涉險。”張寧的神情已經無法自控了,“我是這樣想的,父皇絕不會允許馬皇后等人加害於我們。他還有不甘和希望,如果萬一我真奪回了大明政權呢?他就算沒權,也可以安享太廟,得到失去的很多東西;對於一個曾經做過皇帝的人,那些東西比皇后太子等都重要百倍!”姚姬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亭外陽光明媚,她卻到雨的纏綿糾纏。

第二百四十六章文表()宣德二年建文二十九年六月,姚姬被(朱允炆)冊封為貴妃,子並封為玉懷王,賜名朱文表。

張寧對於這個封號的名稱不怎麼喜歡,聽起來那麼娘,不過他的二哥、就是已經被關在鳳陽二十幾年的朱文圭的封號是潤懷王,同樣也好不了多少,弟弟的封號沒理由比哥哥好聽。至於名字,建文君的長子叫朱文奎,次子叫朱文圭;奎應該是一種星宿,圭和表都是一種測量儀器,建文君這麼取名的意思是長子是天上的星宿,其他兒子監督和仰望?

(圭:正南正北方向平放的測定表影長度的刻板。表:直立於平地上測影的標杆和石柱。)不過張寧和母妃姚姬還沒去拜見建文帝,就被封了名號,足見建文帝十分承認他們的地位。也許正如張寧臆測的那樣,哪怕建文君還看不到他能奪回政權的希望,但已有所起,建文君太想得到後世的承認了,他不會放棄任何可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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