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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是查建文帝的下落,這個人有什麼軍事才能?朱瞻基略微一琢磨,好像沒聽說過胡瀅能幹這行,不過英國公的意思恐怕也不是叫胡瀅去對兵馬指手畫腳的。
這時朱瞻基也明白過來:張輔雖在兵事上很有眼光,但讓他來舉薦一個有軍事才能的文官,本就不太靠譜,因為功臣集團和文官本就不是一路的。
朱瞻基到了揚州親臨戰爭前線卻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行轅裡不出門,但是他對底下的玄虛是清楚得很。兩邊的人為了個小小的知縣汪昱出一些事來長期沒解決,其中關節朱瞻基也很瞭解;可是,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局面嗎?大明兩京一十三省、幾千個縣,太大了,要統治不是很容易的,有些勢力不能鐵板一塊。
在永樂帝當政時期,還未掌權的朱瞻基就看到了培植宦官的路子,可惜宦官因為才能有限、很多人字都不識,要形成一股有實力的勢力尚需時間,朱瞻基覺得恐怕要等到自己兒子才能完成佈局了。就目前的狀況,他只能布這樣的局面:以武臣勳貴制衡文官;文官掌國家大政之權,再扶持內閣中幾個人,“三楊”大臣是可以委以國器大任的賢能,從而漸漸形成閣臣三權分庭的形勢。
朱瞻基這般構思,豈能遂了文官的意,拿成國公動刀?但是時局有變,戰爭頻發,武臣的地位因為又重要了,朱瞻基也得掌握此中輕重,他也不願意給武將太重的權。
他頭腦清晰,很快就判斷出了大事中的利弊,湖廣不能讓武陽侯一個人就掌握軍政大權……在眼下難尋合適文臣人選的關頭,事情也不好拖延,選胡瀅倒也不算不好:身份上六部侍郎的級別正好,胡瀅對建文一黨瞭解不少,讓他去湖廣雖然無法配合薛祿,但可以和錦衣衛陸僉事配合。
還有一點,當年永樂帝薨於北征途中,胡瀅是想加入那個穩定權力接的圈子的,可惜被人家排斥在外了。這或許也是張輔看中了胡瀅的原因之一?
在朱瞻基心裡有了決定之後,又回頭一想,只覺英國公張輔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老臣。
第二百九十六章禽獸張寧軍中的物資和糧倉是參議部官署的人在管,朱恆主持統算了一遍,照目前的速度消耗、不超過四十天不僅連軍糧要告罄,府城中的百姓也要缺糧。治下各縣的饑荒逐漸嚴重,風調雨順的年月造成這種情況完全是因為人禍;當然辰州這筆賬不能算到張寧的頭上,不過普通百姓或許暗地裡會期待朱雀軍儘快戰敗、官府收復失地,如此一來朝廷會下令從別的地方調糧賑濟辰州。雖然賑濟糧款是否能全數到達底層貧民手中也難說。
參議部擬定了一些法子,包括從周邊府縣走私糧食,派細作恐嚇地方官吏等手段。但這些辦法顯然是治標不治本,無法真正解決問題。朱雀軍上下文官將士一萬多人、幾千匹戰馬騾子,每天吃的就要兩三萬斤,還有城內外的大量百姓,一些偏門小道的來源只能是杯水車薪。
大夥兒所等待的便是儘快出戰,路子無非兩條,向東北方向去和官軍主力拼命;或者進攻東南面的寶慶府。現在看來似乎不再有第三條路。
何去何從眾人已經議過不止一次了,向南竄的方略對大局不利,不到萬不得已時並非上策;而與官軍主力決戰才是張寧更看中的出路,他一開始就是這樣設想的:官軍主力南下進攻,在辰州附近的戰場上擺開野戰,速戰速決一決高下……可是目前官軍大營已經在常德府有些
子了,卻毫無動靜,似乎暫時沒有進攻的意圖。這就讓朱雀軍上下的謀士武將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為大家都知道被困在辰州這饑荒之地又缺錢又缺糧。
要率全軍以破釜沉舟的決心再次長途奔襲、進擊四百里,直接攻打常德城?
官軍能出戰的兵力肯定不會少於六萬人,而朱雀軍有屢試不的火器戰術,勝負難料。不過張寧心裡有種純粹的直覺,對於深入敵境奔襲有種不祥的預
,總是缺乏點戰勝的自信,細想又想出來確鑿的原因來。
“從高都之戰輕易擊潰成國公的步軍陣營,再到第一次攻打常德、長沙伏擊戰、嶽麓山之戰,我們雖照樣勝多敗少,但作戰也越來越艱難。官軍在從屢次失利中汲取教訓,改進戰術;此次朝廷集中了湖廣近左重鎮的兵馬、耗費巨大,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的進攻得逞。”張寧私下裡對朱恆說。
朱恆表示贊同,他從一開始就認定朱雀軍各方面的總體實力完全弱於湖廣官軍,取勝機會甚小。所以他和張寧一樣,不認為現在直接去進攻大軍雲集的常德府是什麼好事;可是他又拿不出更好的法子來解決眼前的困境。
張寧並不願意責怪朱恆,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情況已經這般模樣了,他能有什麼妙計?
張寧只得說道:“無論如何,還得等至少半個月後說,再有半個月兵器局趕製的一批小型長管炮就能實裝軍隊。到時候無論何去何從,朱雀軍得到進一步裝備增強,機會總會大一些。”朱恆道:“湖廣官軍沒有于謙之後,薛祿實際掌握了全部兵權。薛祿這樣的武臣勳貴是很想通過戰功建功立業的,我認為他應該會來進攻,咱們再堅持等待一些子,或許情況會有所改變。”於是張寧在官署的
常議事上訓詞諸文武要沉住氣……
可最難沉住氣的人或許正是他,他的心理壓力非常大,關係切身利益的事到頭上實在輕鬆不起來。
瞎忙活到酉時,終於可以離開官署回家了。深秋的夕陽如同微熱的餘溫,走在路上覺氣候倒是
好的。
騎在漂亮的高頭大馬上,有衛隊儀仗護衛,大街上無論是誰都紛紛避讓,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張寧的人馬先走。目前他在辰州還是很光鮮的,半舊的灰外衣棉料上等、潔白的裡襯領子,衣服洗得十分乾淨,皮革金扣佩帶加上長劍皂靴,低調樸素中又暗
層次,在這辰州城就算很有錢的富商也比不上他的一身打頭,何況能長張寧那模樣的人也不多。只不過在光鮮的外表中,他臉上的憔悴和鬱
暴
了他的處境。
儀仗行至府邸大門口,侍衛們把帶回來的燈籠直接在門廳內的燈座上,準備收拾東西。這時張寧又想起了董氏,便不進大門,帶著幾個隨從徑直從府前的街面上繞向東邊去了。
府邸後門那邊有所別院,便是辟教暫時用作關押要犯的地方,于謙和董氏都住在那兒,只不過出於某些考慮、未經允許他們不能見面。
官署的侍衛留在外面,辟教的人便帶著張寧去見董氏。見了面張寧只覺得她氣
還不錯,這娘們倒是好吃好喝在這待著,
本沒吃什麼苦頭。
張寧想起和週二娘說的話,又不是老子的女人,我幹嘛對她那麼客氣?正這麼想,董氏便得體地款款行禮:“妾身見過湘王。”動作和說話的聲音都柔柔弱弱的,一點都不俗氣。
他沉默了一會兒。董氏好像也發覺了這回他的態度不太對,便抬頭悄悄看了他一眼。
果然張寧便一句客氣話都沒有,開門見山地說道:“於夫人一定是知道點官軍方略的,未免傷了和氣,你最好還是把所知道的說出來罷。”董氏很快就不動聲地答道:“妾身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公事,真不知道……況且湘王在書信裡說的好好的話,而今又如何能傷了和氣?”張寧一下子還真被這娘們給說住了,不知道怎麼搭話才好。要他當面表現出無恥來,好像有點不習慣,畢竟大家都是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