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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張寧說話左右搖擺的時候並不多見,不過她也不好再問什麼,當下便應了。
畢竟有過一次肌膚之親的女子,她又不是青樓賣的,張寧無法完全冷漠不關心,梅提及的“去京師照料她的兒子”讓他改變了主意,覺得還是不要再糾纏她了更好……本來就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沒必要把人按在火坑裡不放。
如今危險壓力驟減,他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那天有人在旁邊勸一句,只要說一句“沒有必要如此做”,自己肯定就沒幹出那件事來。不過他不想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事到如今,幹了就幹了,有啥了不得的。
很快張寧就把這事拋諸腦後,剛回常德,大小諸事也多。眼下是要趕緊過問著把繳獲的豐厚物資利用起來,不能讓其落入各種私人勢力的口袋裡;打仗就是拼錢拼糧,物資便是武力,不能再如辰州時那般沒錢沒糧受制於人、人窮志短差點沒整個玩完。
而近期最要緊的事,還是為儘快進軍武昌做好準備。
第三百一十五章舉頭三尺有神明初回常德城的前幾天除了準備北征,還有一個極為棘手的問題:戰俘。官軍在沅水一戰中參戰人數就達五萬以上,大部分人並沒有在戰場上被殺死,軍隊崩潰後有的投降有的向北逃跑,但主要道路一被封住大部分人又能逃到哪裡去?
大面積屠殺俘虜是首先被否決的,這種手段與朱雀軍平的言論相悖。參議部諸官員分歧很大,有的建議將俘虜大量收編入朱雀軍,因為軍中本來就缺兵員;不少人卻害怕那幫人兵變,以至自掘墳墓;而放降兵回家鄉,也有可能不久就被武昌守軍重新徵召,成為阻擋朱雀軍進軍武昌的阻力。
張寧未能拿出決策、他需要等待幕僚們經過爭辯,通過一群人的爭論之後是非對錯也許比一個人獨斷要穩當,古人也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誠不我欺。
這他到黃昏時才離開參議部往府上走。之前官軍佔領常德城後好像並沒有大規模燒殺劫掠,這裡的一切都改變不大,原來作為倉庫的參議部官署仍然能用,路上風景照舊。..
剛回府便得知姚姬要召見他,張寧便徑直去了園子裡。這地方以前本就是個遊園,後來還做過茶園,亭臺樓閣山水樹木一樣不少。
行至姚姬住的房子前,他便看見正門廳堂裡四大“護教”都在場,還有不少白衣劍侍,都是辟教總壇的頭目。一時間張寧就大概明白了,姚姬今天找自己可能是為了辟
教的重組;因為之前張寧就提過,認為利用宗教起事的階段已經過去了,現在保留辟
教的存在反而會造成歪門
道的名聲。
廳堂中的眾人都紛紛向張寧執禮,他點頭回應,左右沒見著姚姬,她不在廳堂裡。果然這時梅就說:“教主在裡面書房,正等著見王爺哩。”張寧便從廳堂的後門出,沿著廊廡徑直過去。以前姚姬就在這兒住了半年,他也不是第一次過來。
剛進書房,便見姚姬正從她的近侍手裡接過三枝點燃的香,往一個香爐裡放。前面的牆壁上放置著一個神籠,供奉著一尊緻的玉佛像,個頭有三歲孩童那麼大,整玉雕琢定然價值不菲。
“母妃怎麼敬起佛來?”張寧在後面拱手說道。
姚姬轉身看了他一言,臉上依然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溫和表情:“以後不俸天神了,教中的冬雪護教正好信佛,進獻了這尊佛像,我便將其供奉起來。”聽到這句話,張寧便已明白“教主”已經贊成並說服了部眾,接受張寧的意見改組辟教。
辟教確實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宗教,也就是東拼西湊組成的一個教義,敬的是“天神”,是一箇中原土生的神靈;可下面居然有人明目張膽地信佛,那佛祖是印度鍍來之神,顯然和三皇五帝一類的神是兩回事……可見辟
教確實談不上什麼信仰。姚姬如此主動地支持他的大事,當下張寧便心存
動。
這時他便隨口問道:“母妃信佛麼?”
“方才平安用的‘敬’字好一些呢。”姚姬在椅子上柔柔地坐下來,“舉頭三尺有神明,人不能肆無忌憚,該懷有敬畏之心。不過佛家有言不打誑語,我這當著佛像也不能胡說,信佛暫且還談不上。”張寧想起辟教的那個老婦冬雪,心腸是大大的壞,卻長期在脖子上掛有佛珠,號稱信佛。他便有些
觸卻答道:“母妃雖說只是敬佛,卻比一些信佛的人更有誠意。”姚姬微笑道:“這裡只有一尊佛像,它不會說話,還有你,我自是不必偽裝什麼……”她故意把旁邊的白衣侍衛無視了一般,“我不信佛,是因還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真正相信它存在於世間,但是我沒有覺得它不好。佛勸人為善,戒人爭鬥,於世道人心是好事。人心深不可測,若無規勸之義,如水橫
不知會去往何方?”張寧拜服道:“您的一番話,叫我受教良多。”姚姬又道:“教內眾人,對於要信佛還是信道都沒關係的,只不過以後不再宣揚教義了,各分壇和總壇的這如許多人,卻不知如何謀生?教壇可以散,但我還是想把人留下來。”張寧完全理解她,不說因為關心別人的活路,就看這尊玉像,如果手裡沒人誰供奉給她喜歡的東西呢?沒有人馬、沒有實權,處處受制於人,要吃什麼玩什麼享受什麼或者有想做的事,都不太容易;姚姬本身就錦衣玉食慣了,怎麼忍心讓她受半點委屈呢?她又不是聖人,哪能完全大公無私,人之常情罷了。
他點頭稱是。姚姬的眼睛裡頓時出了高興的微笑,便接著說道:“我想過,唐代有內侍省,這名字不錯,可以把總壇改個名字叫內侍省。平安想一下,咱們住的地方要人管事吧,各種用度需人採辦吧,總壇的又是自己人,比重新去找人好多了。各分壇每個地方其實也就是數百教眾,只要給他們土地,讓壇主管理地方,便可保持原狀;官府那衛所,一處將官就管幾千戶人,咱們的地盤上多一些幾百人的分壇,應無傷大雅?”她說罷帶著期待的表情,想來在辟
教多年,為她提供了生存之所,她對教眾還是很關心的。那風情萬種的美目中
出的期待,叫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別說要一些土地,就是要一座城,張寧也想要給她。
他沉片刻,時不時注意她投來的目光,說道:“朝廷設置的錦衣衛起初可能不是為了軍情情報、而是內鬥的工具,但錦衣衛確實起到了細作打探情報的作用。我早就意識到咱們在這方面的欠缺,就如發生在長沙府的那場伏擊戰,官軍從容布兵守株待兔,我們一點情報都沒有;又如老徐死前被人利用,我們也一無所知……
參議部曾組建過近衛局,但是沒什麼作為,有一次抓獲了錦衣衛細作還是辟教眾的功勞。老徐死了之後,近衛局如今更是名存實亡。我想總壇改為內侍省之後,也可以負責起這部分職權。”姚姬聽罷笑道:“你卻是大方,我只是想要一顆珠子,你乾脆送一條鏈子……辟
教一旦涉足軍務,你倒不怕我干政?”張寧輕輕說道:“要是我死了,兒子還沒長大的話,我會支持母妃攝政。”在他的看法裡,權力不是隻有男人才想追逐的東西,明朝女人不能幹政並非她們不願意,只是被極大約束而已;權力的含義就是,誰願意受制於人、願意看別人的臉
行事、誰不想為所
為?慾望不分
別。
姚姬急忙伸出玉手,手指按在他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