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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確實還是娘們更細心,以前徐文君在身邊的時候,臥房裡何曾連口喝的水都沒有?

當張寧毫無風度地當著胥吏的面嘴對著茶壺嘴大口灌水時,一種空前的滿足頓時填補了身心的空虛,大口嚥著冰冷的井水,停都停不下來。人的慾念,也是可以如此簡單的;只有你需要的東西渴望的東西,才顯得彌足珍貴,顯得那麼急不可耐,哪怕是一壺分文不值的冰冷井水。

他只有在滿足慾望之後的短暫時刻,才能心無旁騖地愉快起來。權力、慾望,叫人慾罷不能的東西,心裡的善意和罪惡在此時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張寧偶爾在想,如果自己以前不是一個循規蹈矩善良的普通人,或許也就不存在這種受。

喝飽了一肚子涼水,天還沒完全天亮,但張寧顯然是睡不著了。他便叫人去準備早飯,自己起穿衣洗漱。

接著就早早地趕去了官署,今天來的太早,所有的官吏都沒來,官署內空蕩蕩的。他先把近來的公文、情報和參議部的卷宗又仔細看了一遍。

過了半個時辰(一小時)參議部的幕僚們才陸續前來上值,當他們得知王爺早就來了時,有幾個人前來請罪。張寧只好安撫了一番,說他們按時上值並沒有遲到沒有什麼過錯。看來張寧來得太早,也並不是什麼好事,除了裝出一副勤奮的樣子,卻會給下面的人造成不必要的壓力;如果還去要求別人也苛刻地仿照自己的勤奮,更會形成高壓氣氛,顯然是一件適得其反的事。

這時朱恆帶著一批文官幕僚也到書房裡來了,見禮寒暄之後,張寧便一面繼續翻看著手裡的東西一面說道:“原本在黃州的神機營一部離開了黃州西調,昨又得急報,川軍順江而來。荊州很快就會集結好幾萬人的官軍,這麼多兵馬聚在一塊兒不進行戰役,只能徒勞地消耗大批軍需,是不合常理的。如果西面被官軍突破江防,在南岸佔住了立足點,對大局戰略將十分不利。諸位有何應對之策?”一個幕僚拜道:“臣建議立刻急令周將軍,將武昌營主力全部調集至澧州北境,並監視官軍動向,一旦有渡江跡象,即率大軍阻擊於江岸。”

“武昌營成軍不久,非我朱雀軍主力,人數也比官軍懸殊太大,恐不能阻擋;除此之策,臣以為還應傳令岳州的姚二郎軍將主力用船運渡至庭湖西岸,以備及時增援武昌營在岸上作戰。同時庭湖的水軍第一營應結束湖上訓練,而調入長江,一面負責截斷長江航路、水運軍需,一面於江上整訓。”就在這時朱恆沉道:“為防西線,諸位提出的方略自是不錯。但如此一來我朱雀軍四營兵,有三營重在西線;東面武昌只有永定營一股人馬,還沒有水軍助戰。長遠看來,朝廷可能還會從揚州等地調大軍過來,武昌等地方也不可不妥善經營。”張寧拍了一下桌子上的卷宗,開口說道:“西線突然出現川軍,叫我們有些措手不及。重點防備眼前的危險是必要的,永定營可以擴充兵力人數,也可另建一營。現在皇上頒詔書就可號令各地,兵源從各重鎮的軍戶中挑選。”眾人聽罷便各抒己見議論紛紛,在此先提出一些設想和建議。幕僚認為應該先聯絡一些有名望的官僚、上書擁護建文帝,作為表率,然後恩威並濟使得盡多的地方官士人、衛所指揮使公開順應建文的皇帝名義;之後才能名正言順地徵召各地軍戶的壯丁,用於擴軍備戰。

還有人老調重彈,擴充參議部,改組六部九卿,讓中樞成為更加正規的官府體系,一則更多的名額能接納各地士人、二則增加皇帝的威勢。而永定營指揮使韋斌則提出將辰州、常德對軍戶的一系列優待法令稍加改動、然後適用於武昌、嶽州、長沙等地,拉攏武人歸向之心。

半個月前張寧覺得辦這些事時機不對,但眼下又讓他看到了軍政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從大處著手反而制約眼前的實事。他不能再猶豫拖延了,當即就贊成了增設六部、在武昌等地頒佈優待軍戶法令等提議。

“為了以後擴充兵力,現在咱們就該準備好重整建制。我覺得可以仿照京營,將一營設數軍、各軍設數司(哨),如此一營兵數量就能如同京營一般達到數萬人。”擴大建制是文武都喜聞樂見的好事,當下也沒人反對。朱恆並提出附帶的設想,將主戰兵力各營部署在戰略要地,方便機動調用;城池防禦則令地方衛所重新徵召軍戶組成,以要地的朱雀軍各大營作為武力威懾、投降的地方將官為幫手,節約了各地駐防的兵力,可將朱雀軍的實力更大地投入到戰場上。

第三百三十六章自娛自樂的閃亮常德湘王府內的迴廊上,實木地板一塵不染,遠遠地還能看見一個婦人跪在地上拿抹布使勁地擦著地上的木頭。因此當姚姬走在上面時,哪怕紫裙子下襬極地,絲綢從地板上掃過也不會髒。她的近侍小月低著頭,走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隨著,主人這樣緩慢而悠閒地走著沒說話,小月也不敢出一點聲音。

姚姬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欄杆外面的一株梅樹,枝頭的小花已經完全綻放了。

就在這時廊廡上響起了一陣輕微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佩劍的白衣侍衛走了過來,在姚姬的身後停下來。雖然在她的背後,白衣人還是彎輕輕說道:“夫人,夏常侍回來了。”所謂夏常侍,就是以前教內的四大護教之一,她當然不姓夏,只是以夏秋冬四季命名的夏雨而已。沒有人知道她們姓甚名誰,夏秋冬就是她們的身份。這個夏雨出身與別的護教不太相同,她本是落難的官宦家人,十五六歲才進入辟教,而別的人都是從小就在辟教、或原為宮廷婦人。

姚姬輕輕說道:“剛看到梅花開了,以為是會見到梅的暗示,不料來的是夏雨。”白衣人小心問道:“是否召夏常侍入見?”見姚姬點頭,她才倒退著小步退走。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身穿青袍頭戴方巾的女子走到了廊道,她身材高挑,大眼睛,神態很淡定從容,氣質與梅等小娘大不相同。姚姬雖然栽培了她,卻並不太喜歡夏雨;這個女人見識和心都要比梅大得多……姚姬情知女人的嫉妒心很強,所以對這個骨子裡還沒被完全馴服的女人不太滿意。

但是連冬雪這樣惡婦姚姬都能容忍,她同樣需要夏雨這樣的人。她見到那個高挑的年近三十的女子走過來,便喃喃說了一句話,好似對旁邊的小月說的,也好似在自言自語:“這回去武昌的人如若還是梅,恐怕要一問三不知了。”夏雨走近了,便在一塵不染的廊道上跪下來,拜道:“屬下歸來向夫人覆命。”這婦人模樣長得漂亮,聲音卻有點沙。

姚姬彷彿沒聽見似的,正眼也不看一下,轉身就走進房裡去了。夏雨本想起身跟進去,因為剛才白衣侍從已經明確了姚夫人召見的意願;但是她略一想,還是跪在地上沒起來,反而將上身恭敬地伏拜在地板上……難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

少頃,小月才走到門口說道:“夏常侍怎麼還跪在外面,快進去說話罷。”

“是。”夏雨這才忙爬了起來。因為剛才一節,她不有些提心吊膽起來。

她小心跟進房裡,只見姚姬正坐在梳妝檯前補妝,對著銅鏡仔細地觀察著自己的嘴。小月將臺子上的緻小圓盒打開,說道:“夫人,這是以庭湖採來的珍珠磨製,江湖珍珠無核、晶瑩純淨,制粉是海珍珠也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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