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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一直到現在才成軍;如果周大人這回出兵沒能打敗北路軍,甚至於戰敗了折損了新軍,咱們整個湖廣真就無兵可用,難以支撐官軍的進攻。”姚姬輕輕閉上眼睛,睫微微顫動。前陣子不斷有周夢雄在新軍中擠兌朱雀軍老人的傳聞從心裡一閃而過。

良久後她才冷冷問:“大堂上朱恆說了些什麼?”夏雨一時間不好琢磨姚夫人的意思,只是直覺有些異樣,朱恆現在既不是首輔、也不掌兵權,另外還有幾個閣臣,但為何姚夫人獨獨問他的說法?夏雨回想了一下,答道:“朱部堂兩次督促周大人加緊準備,但至始至終並未提出要求他馬上出兵。”姚姬抬起衣袖輕輕一揮,什麼也不再說了。夏雨忙執禮後退:“屬下告退。”

“吃飯吧,還乾坐著作甚?”姚姬看著同桌的女子,強作一副淡淡的微笑。接著又好言對張小妹說了兩句家常,問她,“今天中午廚子做的菜還好吃麼?”

“好吃……”張小妹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姚姬聽出異樣,偏了下頭看她,“怎麼了?”張小妹忽然哭了出來,埋著頭徑直就拿袖子抹眼淚,哽咽道,“哥哥被敵兵圍住了,不知道現在他吃的是什麼,能不能吃飽飯……”姚姬聽罷十分疼惜地輕輕拍著小妹的背,“放心罷,你哥在軍中是幾萬人的統帥,若是連他都吃不飽了,那麼多人怎麼辦?所以你不用擔心這種事。”週二娘被冷落了好一會兒,見狀也安了張小妹幾句,又道:“我父親一定會率兵去幫王爺的忙,下午晚些時候,我回去一趟,問問他。”姚姬聽罷輕輕說道:“寧兒又不在家,你回孃家住兩天儘儘孝也好。”週二娘忙道:“孃家有我的哥哥周忠,我現在盡孝應該對婆婆才對。”張小妹不管倆人的對話,只記得週二娘說會求她父親調兵去救,當下便出了幾分信心:“哥哥走的時候,正經向我保證過,一定會打敗官軍,得勝了就回來。”姚姬聽罷愈發覺得張小妹招人喜歡,便說道:“文表最疼的就是你,他也沒騙過你,應該是能說到做到的。”及至下午,週二娘果然收拾了一番,出楚王宮回孃家去了。等到半夜父親周夢雄才回來,穿著一身鐵片一臉的疲憊,在客廳裡見到週二娘,他什麼也沒問,立刻就抓住重點:“你早點懷了朱家的血脈才是正事,還用理會軍政國事?”週二娘道:“女兒什麼也沒說,父親哪裡覺得我干政了?”周夢雄道:“那你就什麼也別說了,反正你也懂,等這麼一夜,早點睡罷。”第四百四十四章釜底薪(1)雨還在下,地面上一片泥濘。不過張輔的中軍大帳中十分舒適,這頂帳篷搭建在竹木臺子上離地幾尺高,帳篷上下來的水直接從木頭縫隙裡到了地面,然後通過排水溝走了,絲毫不影響裡面的乾燥。

帳內只有四個人,武將薛祿,都察院官員楊四海,還有一個穿著緊身青布短衣的中年人;張輔正坐在上方的凳子上,拿著筆慢騰騰地寫著什麼。

外面黑漆漆的景物中點綴著一些火光的影子,這裡不像是戰場,只是個宿的營地,大軍都蟄伏在了雨夜之中。張輔終於把筆擱在了硯臺上,手放在下巴摸著鬍鬚,看著外頭細聽了一會兒雨聲,這才開口說話。

“在對江西用兵之前,老夫便陸續派了一些人混進九江城,這個事兵部是知道的。”張輔看了一眼楊四海,楊四海不是兵部的官,但他的靠山楊榮是兵部尚書,“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一股人馬不是這些細作,細作人少缺兵器幹不了什麼事;而是漢王降兵中的一個人,他叫王致遠。”張輔頓了頓繼續說出機密,“這個人很早以前就是安在漢王軍中的人,咱們的人。但在以前在漢王那邊不受重用,所以沒起到什麼用。直到朝廷王師奪下采石磯(南京附近的重要渡口)後,老夫認為平定漢王已是遲早的事,王致遠到那時也沒什麼用處了;但湖廣叛匪尚在,官軍進南京後,勢必會從江南進軍湖廣,九江城扼守鄱陽湖,是個坎。老夫便下令王致遠提前投靠九江駐軍,當時守備大將是王仕順。之後王致遠便是九江軍中的一員將帥,王仕順被殺後,他仍然在九江毫髮無損。”楊四海略有驚訝道:“這麼說,漢王還在的時候,英國公就已經在九江布了一子?”張輔淡定地微微點頭。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神一凝,用敬畏的眼光看著頭髮花白的張輔。他說道:“這種手段不是坦坦蕩蕩的做法,但諸多跡象表明,朝廷裡也有叛匪的細。來而不往非禮也,兵不厭詐咱們也不用和叛匪客氣。”穿黑衣服的中年人恭敬地問道:“那個王致遠能順利調動手裡的人麼?”張輔道:“此人以前就出身將門,‘投奔’漢王后經營自家勢力,麾下能戰的都是私養的家丁牙兵。他至少能順手地用好自家的那些人。”張輔接著說,“連城裡的那些細作也不知王致遠的存在,此人只有兵部高層和老夫知道,事涉機密,不到用時不會和他聯絡。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做好準備,必不能白白損了這支人馬……你確定北城那個密道沒被發現?”黑衣人道:“自從挖好之後,就用過一次。”張輔輕輕點頭:“你同昨晚回來的人一起進城,以後就不要再派人出來聯絡了。城已戒嚴,叛軍的暗哨防得緊,走多了夜路難免撞鬼。”黑衣人正道:“卑職已在領子上縫了毒藥,用蠟包裹,只要一咬破半柱香內必殉國。萬一遇上了意外,卑職就是死也不會將王致遠部供出來,定以身報英國公救命之恩。”張輔道:“你不僅是報恩,更是報國、救無數將士的命!今漢王叛亂已定,建文偽孽困守一隅頑抗,定鼎禍亂遲早之事,但眼下叛匪在九江築牆死守,若不能斷其糧草,將士必會在以後的苦戰中折損無數。你身負重任,系萬千命在身,定要明白。”楊四海在旁邊說道:“如果咱們的內應能燒掉叛軍的糧倉,九江無糧道,可不站而下。”薛祿也忙道:“英國公釜底薪之策,深謀遠慮,必能馬到功成。”這時張輔拿起了剛才寫好的字,晾了一會兒差不多也幹了,上面寫著兩行小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取了一支竹筒,親手將紙卷好放進去,然後用臘封好。張輔不緊不慢地做完這些事,遞給黑衣人:“軍令就不寫了,王致遠識得我的字。你再把他的底系說一遍,他定會相信你的身份;不然他的身份暴,早被直接拿了,何必派人去騙他?”黑衣人應了一聲:“是。您還有什麼吩咐?”張輔在桌子前面來回踱了幾步,又諄諄叮囑道:“記住,王致遠是最關鍵的一處,動手前只能你一個人知道!他的駐軍在哪裡,你可以問城內的內應,多打聽幾個人,將王致遠混淆在裡面。”

“卑職明白。”

“去罷。回來的那個內應在帳外等你。”張輔揮了一下手,轉過身去。他只盼內應得手,不用燒掉所有的糧草,只要燒了一部分也夠叛軍軍心動盪的。……張寧披了一件長袍就坐了起來,轉頭看窗戶,外面黑漆漆的。辛未又是一身盡溼,水從她的褲腳在地板上,很快就積了一灘水漬,她小聲說道:“昨晚從城外爬進來了兩個人,下半夜那宅子裡的人陸續出門,一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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