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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側翼暴在官軍的火炮和軍隊攻擊之下;唯一隻有牽制作用,要攻城必須放一股軍隊在左翼工事盯住城外的叛軍。

張輔覺到戰爭的主動權已經全數掌握在自己手裡,也就是自己想打就打,由不得對手;不想打就不打,除非他們願意拿所剩無幾不斷消耗的人馬來進攻官軍的圍城工事。

死守。在一座孤城、一座被圍死的城裡死守有什麼用?張輔很容易想到,叛軍是在等援軍。

錦衣衛已經送來了情報,把湖廣的兵力部署報了個大概。武昌有很多軍營,是從去年底才開始陸續招募的新丁,人找齊至少是三四個月前的事,也就是幾個月前武昌的軍隊只是一群農夫、民。這樣一股軍隊,剛剛放下鋤頭拿起刀槍,應該還比不上衛所中世襲的軍戶。

張輔多次尋思調整戰略部署,現在再次想了一遍。

北路大軍雖有許多地方衛所兵,但其中有神機營餘部和五軍營,乃大明銳。九江的叛軍主力已經困死了,如果這時候調北路軍直接進攻武昌,情況會不會有利一些?只要北路軍擊敗武昌的新丁烏合之眾,就能搗入建文割據政權的老巢,九江的這幫叛軍圍住不用管他們死活。

或許事情沒那麼簡單,醴州、嶽州還有叛軍的水陸大營。武昌如果頂不住,建文政權應該會從這兩個大營調兵回援。那麼醴州或者嶽州空虛,湖廣北部的川軍等部是否應該趁勢從西線南進?

改變方略會讓局面變得更為複雜,但想來是利大於弊。弊只有一點:主動進攻武昌,叛軍便是以逸待勞,還可以修工事據守要地,與己不利;而圍死九江等待,形勢就能反過來,北路官軍以逸待勞,等待武昌軍勞師遠來,成圍城打援之局……援軍一定會來的,不然九江守什麼?最要緊的是賊首朱文表也在九江城。

第四百四十九章降卒白水湖東岸,一處很大的營地門口矗立著一座木竹搭建的高高箭樓,頂上那一層坐著一個軍士。這時他居高臨下,看到路上塵土滾滾,一支馬隊由遠及近。軍士瞧了一會兒,忙站了起來

來的人是英國公及幾員大將,還有一些隨從。不一會兒,又有人從大營外的營帳中陸續出來,站在大路上等著接。英國公張輔來到營前,也不下馬就喊道:“隨我進去看看。”這裡是一個極大的營地,新建的還沒完工,許多人還在裡面挖土修牆修棚屋。軍營十分奇怪,因為土牆藩籬後面是深溝,構造有點像叛軍在城外修的工事,奇怪的地方是防禦面向裡面……因為這是一座俘虜營。外面有幾股軍隊駐守,全副武裝;裡面修工事的是一大群俘虜,手無寸鐵。

“幾乎全是漢王降兵,幾個營的人加起來應該快超過一萬五千了。”剛剛接張輔的人稟報著,“一個多月前打湖口縣,被圍死後一下子就投降了四五千人;湖口水戰,叛軍水師潰敗,上岸後除去逃跑的陸續又有幾千人投降或被俘;最近我軍幾番進攻九江城外圍堡壘,俘獲甚眾,還有的半夜偷偷爬出來投降。”張輔只顧觀察,這些人很順從,絲毫沒有要反抗的跡象。管營的武將繼續說:“漢王覆滅後,這幫人也不算罪大惡極……留在這裡每天要消耗很多糧食,幸好有長江船運,不然真是軍中一大負擔。末將以為,英國公不如給朝廷上一份奏摺,讓朝廷諸公找地方劃一塊地出來,改這幫人為衛所兵,讓他們去屯田種地好了。”

“這麼多人,送走要分走多少兵力?咱們的人馬雖多,但兵法言十而圍之,圍住九江要多少人,每天都有傷亡損耗,兵馬並不是那麼富餘的。”張輔道。他調轉馬頭,踢了一腳馬鐙,“選兩千人出來,明五更送到東線……換上宣大兵的衣服。”武將問道:“末將哪裡去找那麼多衣服?”張輔道:“你的人,和他們換!穿什麼不是一樣,九江軍的衣服穿了人能變?”

“是。”武將答道。

張輔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告訴俘兵,讓他們換上官軍衣甲,換個地方‘訓練’成咱們的人。別告訴他們是去前線,這是軍機,出了言拿你是問!”

“是、是……”

城東門,一大早就炮聲隆隆硝煙瀰漫。待硝煙稍退,只見成片的人在藩籬外集結,緩緩向城牆靠近。前面是一大群不成陣營的士卒,他們手裡沒兵器,大部分沒盔甲,如同一群剛剛戰敗的潰兵,扛著麻袋沙包。他們被後面披甲執銳的幾股軍隊驅趕著向城牆那邊走。

城牆上的騎炮子母銃轟轟齊鳴,接著火槍又響,箭矢飛了出來。城下的亂兵抱頭鼠竄,很快後面驅趕他們的軍隊便列火器齊,一時間只見那股亂兵如同轉進了風箱的耗子,慘不堪言。有的人終於扛著沙包到了護城河邊,丟在河邊掉頭就跑。

張輔在藩籬後面默默地看著外面的情形,這時他聽見後面有人嘆了一聲氣。他便回頭對眾將說道:“不用俘虜填河挖牆,咱們就得用自己的士卒上,與送死何異?咱們還敢驅趕民夫壯丁麼,將士又不是韃子,敢幹這種事只要有人參一道奏章,老夫就不用掛帥了。”張輔又道:“漢王降軍先是跟漢王起兵謀反,後又投降湖廣叛賊繼續謀反,反賊其罪難赦,今幫助我軍攻城,也算將功補過。”

…城樓上的一個武將道:“肯定不是官軍自己的人,哪有拿槍殺自己人上來的?”于謙道:“也不會是徵的民伕役丁,張輔不敢那麼幹,一道奏書彈劾他就脫不了身。”旁邊的張寧接著便說:“驅趕上來的人是九江軍俘兵,只是換了衣服……果然是,慈不掌兵。”一個文官說道:“要怨就怨漢王的兵沒護住自家的王,這下走到哪裡都被當炮灰。”張寧立刻喚來一個武將,代了幾句。

沒一會兒,那武將就帶著一些朱雀軍士卒在城牆上大喊:“九江軍過去的兄弟們,偽朝軍不把兄弟們當人,趕你們上來送死。”

“別幫官軍填河了,跳河裡來躲,一會兒湘王放梯子接你們上城。”

“讓狗的自己來填!”喊了好一陣,果然無數的人直接往護城河裡跳,南方籍的士卒大多數都會游泳,不會遊的趴在河邊也能逃過一命。只不過進了十月的河水,水冷得就不用說了。有人當先,就越來越多的人效仿,因為官軍下令沒填住河就是死罪,回去肯定要死,還不如跳河看看運氣。

等到官軍退走後,張寧果真沒食言,放了梯子讓一幫亂兵陸續上城,然後送進城中生火取暖。河面上有些體弱的已經被凍死了,飄在水裡十分悽慘。

過了兩天,天下小雨,城內外的軍事行動都消停了。因為這種天氣進攻是得不償失,氣溫越來越低,淋溼了容易生病;而且也不會有什麼戰果,要是能一下子攻下城池,早就拿下了,還用等到這時候麼?

張寧下令把獲救的俘虜重新武裝,分三股又送到了城外的各工事中。讓他們自己去向剩下的九江軍述說投降後的遭遇,那就是被當成送死的炮灰驅趕上來填河,後面架著火器刀兵,退是死;前面是城牆上的攻擊,進也是死。幸得湘王識破了官軍的伎倆,沒有屠殺俘兵。

第二天下午,張寧便冒雨來到城東的土堡,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因為天上下著小雨,他下令將士們呆在土堡附近的帳篷和臨時搭建的窩棚建築裡。而他自己則站在土堡的牆上,頭頂就是天空,隨從要幫他打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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