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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義,但這份盤纏禮金也太重了點。就比如現代一個同學要出門考研,你無名無故送兩萬塊,是不是太多?
張寧當然不是有錢沒地兒花,他全部家當還剩九十兩,現在給楊四海三十兩,不久後南京禮部郎中吳庸那裡至少要花五十兩,兩處開銷一劃走就省點零頭,張寧自己的用度都緊巴巴的很不夠。他送這份禮最主要的意思是為以前的張寧羞辱人家道歉,但嘴上卻不說,只道是送的盤纏;說出來一則顯得很沒骨氣,二則有什麼必要去把以前的芥蒂再拿出來重溫一遍?
這回算是為以前的張寧胡搞出來的事兒擦股,繼承了人家的身份和記憶,自然也要彌補以前的失誤。有必要這樣對待楊四海嗎?有必要!
楊四海其實為人很低調,但依然擋不住今年在應天貢院才學第一的公論,那他中進士估計就是遲早的事,明朝的進士是什麼概念?先做六科給事中或者御史,然後進入國家部級、國務院擔任重要職務,混得差今後也是高級官員之一,混得好的持國柄輔佐君王絕不是什麼天方夜譚。這樣的一個同學,張寧和他又沒什麼積怨,不過是為了口舌之間的一點矛盾,為什麼要去得罪人家?而且化解起來也不是困難,現在就是個機會……楊四海家裡好像比較窮,三十兩那是雪中送炭。
“平安兄這禮太重了,我受之有愧。”楊四海嚴肅地推辭道。
一旁的羅老表和梁老表乍地也詫異,但大夥都不是太笨的人,轉念之間就明白了張寧的用意。梁老表笑呵呵地打圓場勸道:“四海兄,這份心意你還真得收。”
“哦?”楊四海保持著嚴肅的表情看著羅老表笑呵呵的臉。
“我說錯了嗎?”羅老表面不改道,“不該推辭的情誼你非要磨蹭光陰,豈不
費這大好時光?大家都知道你的為人,你又不是心
狹小之人。”心
狹小一詞貌似委婉,其實已經被明白了:只有心
狹小才還去計較以前的口舌破事。
“我並非那層意思,確是覺得禮太重,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便愧受了。”楊四海起身拜了一拜,張寧也忙起來回禮。
楊四海又一臉真誠地說:“咱們在南京地面上相相知,以後出門在外哪有這般
情的人?情誼咱們記著,無關緊要的事兒還記著幹甚?”羅老表點頭稱是:“再座的四個哥們,既是同一年參加鄉試的同窗,又是一府同鄉,今後本應相互照應才對。”梁老表道:“同窗同鄉不少,可咱們結
也要看
情的,有些人的為人實在不值得來往的。”
“梁兄說的是馬文昌那小子麼?”梁老表一臉鄙視道,“此人白讀了聖賢書,做人太齷蹉了!”張寧隨口附和著,心道當初老子進班房的時候你們碰一起有沒有說我壞話?比如什麼那小子狂妄自大、原來只是作弊云云,大夥是極可能說過的。
不過呢這些也沒必要去計較了,人家楊四海被人說才學和個子一般矮,照樣事不當一樣,有什麼好在意的?這讀書人圈子裡也有一些結
規則,大夥基本都會遵守的,該幫忙的時候人家不會亂忽悠糟蹋自己的名聲評價;君子嘛,此時的君子也不是全玩虛的,某些時候總有幾分風骨,也許很難兩肋
刀、至少落井下石的事會少做。
聊了一會兒,忽見四面不少畫舫向這邊聚來,張寧他們找人一問,才知南京的成名名柳明月坐船來了,所以附近無數傾慕芳澤的遊客也跟了過來。
“善和坊第一號美人。”羅老表期待地說,“平常裡任你有萬貫億貫,她覺得你俗看不上眼,連面都見不到一回。”張寧瞧河上的燈船照得如同白晝,這陣仗不得了,心下還以為那柳明月定是打扮得跟皇后似的、至少像現代盛裝的天后明星;不料等那柳明月登船見到,才發現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她穿著鵝黃的上衫,下著淺長裙,珠玉首飾只別緻清雅的幾件,旁邊只有一個抱琴的小丫鬟,整個形象給人清雅秀麗的
覺,一絲也不覺隆重,讓人覺得清
而雅趣。沒有太多的襯托修飾,她本身卻真是個標誌的美人,臉蛋身材舉止無一不教人喜歡。
和方泠一樣不沾風塵之氣,看上去就像某富家的大小姐一樣。但柳明月少了幾分方泠的柔情,看起來很清高、神情淡漠,第一眼看著簡單壓力不大,很快就會發現很難親近;年紀也更小,十幾歲的樣子。
無論如何就是女,張寧以為這種身份的人在社會上是沒有地位的,哪想得在這種地方就忽地變得高貴起來,被一幫男人當親媽似的。羅老表是一臉奉承地打拱又作揖:“女史大駕光臨,真是榮幸之至啊!”柳明月冷冷清清地微微行了個禮節:“未知幾位公子是曲中謫仙的好友,怠慢了諸位,小女子這廂賠禮了。”張寧心道老子們幾兄弟沒揮霍個傾家蕩產就能一堵芳容,原來也是借了那什麼蘇公子的光。什麼蘇公子怎麼野史小書上沒見記錄,比得上唐伯虎不成?不料在這裡的面子那麼大。
楊四海和張寧顯得最木訥,大約楊兄也沒什麼風月場所的經驗,完全不知該幹什麼。幸好有羅老表這廝一副嫻的樣子才不覺尷尬。
柳明月親自來作陪,本不會做斟酒之類的事,反倒是羅老表前前後後捧著像個紳士一樣。她就是一大小姐的做派,想和她喝杯酒,旁邊的小丫頭竟說這裡的酒水髒,叫小姐別沾。
張寧心說:馬勒戈壁,自己幾個被小姐嫌髒,叫人情何以堪!
第四十五章漁舟唱晚聲聲在耳在風花雪月之處有曲中謫仙美譽的江浙四大才子之一的蘇良臣,正是上回遠在揚州就想邀請他的碧園老闆謝雋提及的人。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風,家勢多半很好、有大把銀兩揮霍,讀書明史
通詩詞歌舞,正道是年少多金又有才。張寧以為只聞名聲的蘇公子就算不像周星星電影裡那般才子摸樣,起碼也是穿金戴銀的紈絝。
不想蘇公子登船時又出乎他的意料。這個蘇公子要不是被一幫人大肆吹捧,走在路上估計就很難讓人注意的角。
長相很一般,而且顯得有點老氣了,可能三十來歲的樣子;最稀奇的是他那身打扮,東坡巾、一身褐直綴,褐
就是那種顏
很黯淡看起來好像沒洗乾淨的顏
,多半上了點年紀的人愛穿,不說蘇公子年紀算不得老,既然號稱公子確實沒必要穿這種衣服的。
“羅兄,如何得這般景象?”蘇良臣指著畫舫四周燈火通明,圍觀眾密密麻麻的狀況。
那柳明月作了禮,開口引了蘇良臣的目光:“請恕小女子柳明月冒昧,因慕名蘇公子樂曲中的極高修為,多次想讓公子點撥一二而不得,偶聞蘇公子今夜會到這艘畫舫上,便不請自來了。”羅老表接過話頭笑道:“正是如此,柳姑娘乃南京城豔名正盛的女史,她一
面,又加上蘇兄的大名,咱們就是想清靜也不行啊。”
“虛名不過是浮雲。”蘇良臣看向羅老表身邊的幾個讀書士子樣子的人。羅老表見狀便一一引薦,彼此之間打躬作揖報上姓名,算是混了個面。
當介紹到張寧的時候蘇公子竟額外看重,隨口說了一句:“楊公在京師無恙乎?在南京時他喜歡聽戲的,最愛南戲中蘇州腔。”羅老表耳尖心思活,立刻問道:“你們倆說的楊公是哪個楊?”
“左諭德楊士奇楊公。”蘇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