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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淡定地說道:“若是出了意料外的狀況,再緊張不遲。”謝雋便聚會神地在草簾子後面盯著外面。只見那趙二孃穿了一件碎花褙子,底下是素
布裙,頭式穿著和一個家境殷實的俏媳婦沒什麼兩樣。她邁著小步低著頭走到了縣衙的大門口,動作舉止和身份很契合,怯生生的彷彿沒見過什麼世面,真是比戲子還會裝。
趙二孃走到地兒,一句話不說就跪在了門口,將一張寫著字的大紙拿石子壓著放在面前,仍舊低著頭。那縣衙大門外的牆壁經常要張貼知縣政令榜文的,每天都有生員或者關心政策的識字人來看,不一會兒就聚了一些這號人,多是穿長衣的。縣前街是城池的主幹道,人量本身就比較大,好奇的人們也紛紛停在那裡圍觀起來。
沒過多久,後來的倒擠不進去了,甚至都不知道里面是神馬,卻越是好奇在外頭轉悠著不走。這時有個為公眾服務的人陰陽怪氣地念起紙上的字來:“民婦胡氏,儀真縣大樹坳村人……也。上告儀真縣典史宋……?今年三月,宋典史過村道,民婦正於溪中浣衣,他見民婦便起歹心,教人威脅民婦仗勢凌人。四月初,派人復來,言不從便嫁禍於夫君。民婦既憤又怕,不願做出那令夫家蒙羞之事,求人寫狀紙遞官府,卻被人扣下,無奈之下只得進城求知縣老爺秉公執法,為民做主……”客棧樓上的張寧靜坐了一會兒便說:“通知下面的人,準備看情況行事。”第六十一章狗熊救美大明朝縣一級的官府辦事效率好像不怎麼樣,趙二孃在太陽底下曬了好久都沒什麼動靜,周圍的人早已是議論紛紛竊竊私語了。
過了好一陣,才見裡面出來兩個戴高筒帽穿皂衣的衙役,裡挎著刀,徑直走到人堆外面大聲吆喝起來:“散開!散開!知縣大人有令,拿人進去對質。”驅趕了一會兒,人群總算紛紛離遠點繼續圍觀,不料趙二孃忽然抓起地上的紙提起裙子就跑猶如驚弓之鳥,一面喊:“冤枉啊,冤枉啊,官老爺亂抓了!”一個衙役罵道“哪裡來的刁婦”,另一個道:“追,拿了人
差。”卻不料趙二孃跑起路來十分靈巧,跑得飛快,連那兩個衙役都比不上,街上人多,人們避讓不及非常影響兩個衙役的速度,真是有腳力使不上。趙二孃跑了兩條街就甩開了衙役,但她仍在跑,時不時喊“冤枉”
“救命”之類的,她一個婦人又喊著這樣的話誰去攔她?人們最多注意她後面追的是什麼人。這會兒追她的人已經不是衙役了,而是幾個穿短衣的後生,在後面緊追不捨。
奔至水門附近的運河邊,恰好在一個特定的地方,趙二孃被前後堵住了。她高喊一聲“官府殺人了”縱身就往運河跳了下去,追她的幾個青年跑到河邊往下看了看,這才快速地往後避走。趙二孃在河裡撲騰起來,河邊上的人紛紛喊救人,有的急著拔外套要跳河了,這時一箇中年文士不動聲地說:“這個婦人惹上了官府,你去救她不怕被當姦夫?”河中心正漂著一艘三明瓦烏篷船,趙二孃往船的方向撲騰,又驚又急地時不時冒出一聲“救命”。過得一會兒那船上總算伸過來了一條長槳,讓趙二孃死死地抓住了,然後把她緩緩向船邊拉過去。船艙裡走出來兩個壯漢,他們俯下身一人提她一條胳膊,輕輕鬆鬆就把趙二孃提上船去了。
“這娘們正落水在附近,見死不救反倒惹眼。”一個聲音說。
船艙裡坐著一個彪型大漢,坐在裡面卻仍然戴著一頂窄斗笠,斗笠遮了半張臉,下半張臉很多。他頭也不抬地說:“馬上出水門,出城了把她丟岸上去。”戴斗笠的彪形大漢正是彭天恆,他親自來了儀真縣城,這倒是張寧他們沒有料想到的。碧園的人其實誰也不知道彭天恆什麼樣子,只能靠趙二孃見機行事,她在此道是得心應手,抱定了主意不見兔子不撒鷹,除非被當眾來強的或者確定了彭天恆的身份,她是不會輕易委身於人的,就算確定了也要玩玩手段,要讓他看得見吃不著……趙二孃深知男人的德行,沒吃到的東西才最好。
這時彭天恆伸手微微抬了一下斗笠,拿眼看向趙二孃,不料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
趙二孃一身水淋淋的,碎花褙子和襦裙貼在身上,線條盡,特別是那
前的一對
子被溼衣服緊緊一包簡直是微顫顫的說不出的誘人。她雙臂抱在
前擋著,手還把住那大波
作勢捂住,姿勢卻是像那發
了的娘們在自摸一般。彭天恆一下子就覺得小腹一熱,全身都冒出一股子火來。
“你是什麼人?”彭天恆忍不住開口了。
趙二孃不答,蜷縮到了角落裡,輕輕拉著一塊帆布遮掩,牙關“咯咯”輕響,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畫眉,全船的男人見了都又愛又憐。
旁邊一個漢子說道:“這婦人姓胡,大樹坳村的人,起先見她在縣衙門口喊冤呢。”
“老子問你了嗎?”彭天恆冷冷道,見那漢子的眼睛也不斷往趙二孃身上瞅,氣就不打一處來,說話也衝了。又或許是在這麼一個美嬌娘面前,他情不自要表現出一股大男人的威風來。
趙二孃一聽船上有人之前看見她了的,心道多說反而不好,說個不清不楚更顯得真,便怯生生地說:“奴家……奴家現在只想回家去,你們能讓我下船麼?”彭天恆拿出和善的笑容來,好言道:“你家在哪裡,我派人送你回去。”
“大樹坳。”趙二孃可憐兮兮地說道,“我要自己回去,不然我家老爺看見了要打我。”
“孃的,那什麼男人,還打自家婆姨?”彭天恆罵了一句。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輕易放走這娘們的,遂招了招手,一個手下附耳過來,他耳語道,“派個人去大樹坳打聽打聽,是不是有個姓胡的婦人走失了。”代完,彭天恆又
出半張笑臉,問道:“你怎麼落水的,誰追你?告訴我,興許我能幫你哩。”趙二孃埋頭沉默了一會兒,從懷裡遞出一張完全溼透的紙來,紙都爛了,別說上頭的字:“村裡一個童生寫的。”彭天恆接過來,愕然拿在手裡,爛都爛了怎麼知道寫的啥?
彭天恆又道:“胡夫人,你看這樣行不。你這個樣子回去像什麼話?先到我家,讓賤內給你換身乾衣裳,再把事兒說清楚,咱們好好地送你回家,和你家老爺講明道理,不會為難你的。”
“我不認識你。”趙二孃仍然蜷縮著,帶著害怕的眼神看著他臉上的。
“我做生意的,鹽生意,不是壞人,你看我像壞人?”彭天恆自以為和善地笑著,一臉的不懷好意卻不自知。
趙二孃搖搖頭,什麼也不說。
這時船已經安然出了城,靠岸後彭天恆不再和趙二孃囉嗦,起身離開船艙,回頭沉聲道:“帶回去,誰敢碰她,拿隻手碰的剁哪隻!”
“是,莊主。”旁邊的人應了一聲,被船艙裡的趙二孃聽了個一清二楚。
彭天恆又道:“把她的底細查清楚了,我再過去。回去的時候看著點路,留心有沒有尾巴。”
…
…
張寧得了報,謝雋就提醒道:“真不派人跟過去?”
“不用,我不是信不過你的人,小心行得萬年船,那幫亂黨也是老江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被發現了,全盤就砸了。不僅打草驚蛇,趙二孃怎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