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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親筆,瞧了一眼旁邊還沒離開的信使,他趕緊雙手將信擱下,叫人打水來洗淨雙手,這才正襟危坐閱讀。裝神鬼一番,他心道:這廝回去最好把見面的過程說詳細點,看老子對胡部堂多尊敬!

果然那苗歌的來歷有點玄虛。這個連造冊上都沒有名字的婦人,說到底只是碧園的一個女,卻被張寧盯上了……雖然從謝雋那裡得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張寧質疑苗歌的底細多半是靠直覺,這事兒總之有點巧合的因素。

胡瀅在信中提及前任揚州採訪使已獲罪下獄,提審之後問出了二人的來歷。而張寧其實只關心其中的一個苗歌。那苗歌來源於雲南一個巫術教派名曰“辟教”,是前任採訪使在雲南做官時收來的女子,不久後建立碧園,就將女子安置在內作為藝

什麼神鬼教本身就是胡瀅這幫人暗查的目標之一,偏偏那苗歌和亂七八糟的教派扯上關係,真是沒問題也有問題了。張寧讀罷信暗呼不妙。

不出所料,沒過幾天吳園就來了兩個錦衣衛校尉及幾個軍隨,都作便裝,亮出北鎮撫司牌見了張寧。他們很直接就說了正題,來的目的就是抓人,抓兩個人:謝雋、苗歌。張寧能攔住錦衣衛不成?別人過來說一聲是給面子,因為要抓的人是南直隸採訪使的屬下,就算不打招呼直接抓了你能拿廠衛怎樣?不僅攔不住,還得派個人跟過去協助。

送走了錦衣衛校尉,張寧坐在椅子上愣是發了好半天呆。

他是在北京的錦衣衛衙門裡見識過那幫人辦事的,當時對待周氏一家三口還算客氣的,沒動刑只是威;想那前任揚州採訪使,被一提審把什麼都招了……苗歌被抓進詔獄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忽然之間他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暗忖道:我搞這些事究竟為了什麼?張寧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苗條美女沏茶時的嫻姿態,一時間心裡十分難受。

當初要做揚州採訪使是為了拿回桃花詩的把柄,消除隱患;然後東西拿回來了,辦事時情況比較混亂,謝雋擅作主張、一個密探趙二孃遭受了非人的待遇,他想治治這個謝雋,覺得謝雋害人不能輕鬆就算了,苗歌又是突破點……結果搞成這樣。

人太容易走得遠了,就忘記當初的初衷。

謝雋是被整治了,可張寧卻覺不到一絲報復的快。也許憤怒與仇恨就是這個樣子,怒火一燒就想報復;但真的報復成功了,又能得到什麼?無法空虛罷了。

張寧意識到自己本就不適合幹這一行差事,什麼建文帝什麼遺臣關自己事,胡瀅這套班子和廠衛乾的活一樣髒,跟著他瞎鼓搗幹什麼?做貪官汙吏大不了貪點不乾淨的錢,這一行倒好動不動就大刑侍候,著實有點幹不下去。

眼下只好混吃混喝,找機會調離神馬採訪使的職位是正事。做個七品知縣什麼的,以後混得好個五品左右的官,謹慎貪汙點錢買房置業,再整點商賈上的副業,過子算了。

於是他想起了江浙才子蘇良臣,這陣子正在南京,便約他喝花酒風賞月去去陰氣。席間張寧偶然間表現出羨慕他清閒的語氣,不料蘇公子心思靈活聽出味兒來,反過來說:平安仕途正盛,如果能換一換,我倒是很願意……這世道,有志氣想作為的人偏有了良田豪宅和一肚子詞曲詩賦。

之後老徐找張寧說了件事,想落籍為佃戶,張寧沒怎麼多想就答應了。老徐又道:“揚州碧園的謝老闆被抓了,那地方總得有人管著……”這麼一提,張寧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玄虛,脫口問道:“老徐想去做那密探頭目?”旁邊沒別人,老徐便點點頭:“我尋思著那謝老闆是匠籍出身,他能做、證實那個位置要求身份不高,我一落戶,接手碧園就是東家一句話安排的事……若是東家另有人選安排,那便罷了,我就是隨口一提。”因為那個位置有碧園名下資產比較肥,肥了外人還不如給自己人,所以老徐才說得毫無壓力,也許在他看來是兩全其美的事兒,張寧沒理由會不高興。

不料張寧卻一點都不快,他勸道:“幹那一行有風險的,你看謝雋不是被逮了?”老徐微笑道:“那是謝老闆不會辦事,在我看來在碧園當差比當初我做武官輕巧穩當得多……”張寧沉了好一會兒,心道水往低處人往高處走,確實做碧園老闆不僅是身份地位還是物質上都有所提高,老徐前陣子辦事還算仗義,沒道理不對他厚道些。至於老徐以後會不會被細查底細,除非張寧提前倒黴了、不然沒人會輕易查他的。張寧便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也好,你要想去我給你安排,現在我這個位置安排個所屬州府的密探頭目是有權力的……你我雖然相識時間不長,但我沒有把你當外人看,實話告訴你,我已無意於繼續做採訪使,過陣子估計要離任,你到了碧園以後好自為之吧。”老徐忙問:“東家仕途得意,剛升五品,為何……”

“這個五品是虛的。”張寧強笑道,“你也不必多問,我志不在此而已。”老徐道:“那碧園的差事,我還是不去了。”

“怎麼又不去?”張寧道,“你既然覺得那個位置好,有沒有我也能做下去,官員的調遷和密探頭目關係不大,前任揚州採訪使獲罪下獄,謝雋不也沒動?”

“初時我提這事兒,以為東家做採訪使,我在下面也是為您效力。”老徐道,“現在東家說了志不在此,我再去何益,反似不忠。”張寧笑道:“說什麼忠不忠的,我早就和你說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是淡點好。你要覺得我對人還行,也無須恩戴德鞍前馬後,心裡面有數某些時候別落井下石就行了。人各有志,我不攔著你。”

“這……”老徐忽然一臉為難,“老朽這把年紀還有什麼志?不過留在東家這裡不出幾年反是拖累,如此,文君就託東家照顧。”張寧淡然地點頭:“南京青年才俊不計其數,我瞅見合適的,文君也滿意,給她個歸宿。”又見老徐的表情有些傷,張寧雖然年輕反而勸道,“人生聚散本是常情,不用太計較。”第七十四章異香今年年初,蒙古韃靼首領阿魯臺以為明朝已經疏於防備,遂率眾在邊境襲擾。永樂帝得到邊關軍情之後,決意再次率兵北征。此時京師京營和南京京營是明軍最有戰鬥力的兩大主力,永樂帝即率京師京營出征。去年投降來的王子忠勇王金忠屢請出兵攻擊阿魯臺,願作前鋒效力,朱棣批准了他的請求,遂以金忠為前鋒、自率大軍三十萬隨後,大舉北伐。

而另一件牽掛在永樂帝心頭的事,在離京時待給了胡瀅,並說希望勝利班師回朝時能有進展。

胡瀅叫錦衣衛校尉拷問了苗歌,審出此人確與亂黨有關係,遂當成了一條線索。但過去的十幾年他獲得過許多線索,每一條都沒查到頭,查著查著就沒了,這回他也不太樂觀,只能比毫無頭緒要好。

詔獄裡的女犯終於招了,她實際和南直隸的亂黨包括桃花山莊並沒有聯繫,她能聯繫上的地方遠在四川布政使司治下的巫山縣。此人本來不是被故意暗查到南直隸這麼遠的,因為一個官員的關係陰差陽錯才到了碧園。

川北川東山區是胡瀅以前派人暗查過的地方,建文不太可能藏身在那裡,但胡瀅判斷可能巫山縣內的據點是他們聯絡中原的一個門戶。假設建文餘孽在西南某偏僻山區,通極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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