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張暈血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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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攤手攤腳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天溯,此刻終於呼出一口長氣清醒了過來,正用兩隻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坐在那兒直哼唧:“哎呀媽呀,可暈死我了!”做賊心虛的莫央,為了安全起見早已經蹭到了永夜的身後,只出了半個腦袋,衝著那個被她給不小心撞暈菜的大衰人,故作聲勢地嚷嚷了一句:“喂!你活過來啦?”在晚風中袖手而立的永夜,則只是淡淡地看著尚顯得有些暈眩和茫然的天溯,並沒有說話。
而這兩個反應迥異的人卻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誰都沒有想要去拉一把那滿臉悽悽慘慘切切之人的意圖。
似乎也察覺出了自己做人做得委實太過失敗,天溯只好唉聲嘆氣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自力更生地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不是一個鯉魚打,也不是單手撐地翻身躍起,真的就是如假包換的在爬。
瞠目結舌地看著正吭吭哧哧笨手笨腳,在用這個十分不像是一個功夫高手該用的姿勢的天溯,莫央幾乎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給撞傻了…
“你…你還好吧?
…
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啊?”終於再也忍不住,從靠山的背後轉了出來,莫央手指著鼻子,站在了好不容易總算是結束了爬起動作地天溯面前:“你還認不認識我?”天溯聞言。便眨著那圓圓的眼睛,探究著什麼似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就在莫央已經近乎絕望的認定。自己居然真的就這麼出了一個如假包換地失憶症患者的時候,一句話卻將她剛剛湧起的負罪
給直接拍去了爪哇國:“小美人,你傻啦?”莫央只見眼前地這個人擺明了還是那副神憎鬼厭的欠收拾德
。哪裡有半分不對勁地地方?便頓時生出了一份被欺騙了寶貴
情的憤怒來:“你才傻了!你不僅傻你還菜,你
本就是一隻又菜又傻大呆鳥!要不然,怎麼可能那麼沒有用。被我輕輕一碰就完蛋了?”
“你那叫輕輕一碰?”天溯不由得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那到現在還明顯有些紅腫地鼻頭:“你差點兒就把我給成朝天鼻了你知不知道啊!看不出你這麼個嬌滴滴地小美人。居然有著那麼大地蠻力。”莫央非常不屑地冷嗤了一聲:“這天下間還有比你更嬌滴滴地人嗎?恐怕就算是三歲地小孩子都會比你堅強許多吧!”彎身撿起了暈倒時掉落在地上地那把紙扇。單手打開。又徐徐地搖了幾下之後。終於找回了些許瀟灑勁兒地天溯。以一種十分鄭重地口吻。開始為自己之前那頗惹人鄙視地行為狀態做解釋說明:“作為一個畢生致力於追求美好事物地人。我只希望我地所見。所聞。所
。所知。通通都是
人地。悅耳地。賞心悅目地。沁人心脾地。所以。當面對醜陋地東西時。我就會選擇暫時關閉所有地
官。這麼說地話。你能明白我地意思嗎?”
“醜陋地東西?!”作為他暈菜之前眼中所見到地唯一物種。莫央絕對有充足地理由在一瞬間就變得火冒三丈:“你居然敢罵我?!真是後悔當時怎麼就沒直接一頭把你給撞死?
…
”沒待她地火氣完全發洩。天溯便又開始搖頭晃腦地嗟嘆起來:“一個美人兒,的確是不大需要聰明的頭腦的。但是。如果擁有一個太過愚笨的腦瓜子,那也未嘗不是一個人間悲劇啊!”無論是誰。被人家這樣當面指著鼻子,又是罵醜又是罵笨的,怕是就連我佛如來也必定會忍無可忍的來上兩句獅子吼,更何況是天生就帶著高昂的鬥志,具有著不點也能自然的火藥桶子脾的莫央呢?
只見她俏臉猛地一沉,也不再去逞那些個沒什麼殺傷力的口舌之爭,直接雙手捏決,口中開始唸唸有詞。
雖說她自己個兒目前的術法修為還處在最多隻有兩份的歇菜階段,用來對付天溯這麼個明顯相當牛掰的箇中高手,無異於是雞蛋碰石頭死定了。但是,正所謂輸陣不輸人,如果被人這麼挑釁還不拿出點兒逢敵必亮劍的
神頭兒來的話,那她莫央就可以直接找條地縫鑽進去等著老死得了,省得活在這個世上丟人現眼。
不過當然了,說一千道一萬,都不抵最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有永夜這個大靠山在,她還怕個球啊!
而就在她閉目一點點凝聚力量的時候,笑眯眯看著她像是在等著看好戲似的天溯,和一直默不作聲看著天溯彷彿若有所思的永夜,那四隻一樣黑亮,卻並不一樣通透的眼眸之中,正同時有兩種寒芒,一閃而沒。
莫央的那套繁複的口訣還沒有背誦完,跟人拼命的架勢也才剛剛拉到了一半,就被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給打斷了:“我想,閣下定是見不得血腥吧?”一聽到這話,甭管是什麼深仇大恨,莫央都立馬給拋到腦後勺去了。睜大了眼睛瞪著依然風度翩翩,毫無半點尷尬之的天溯,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不會是…暈血吧?!”
“正是!”天溯理直氣壯的承認,換來了莫央驚天動地的爆笑。一手指著若無其事,甚至看上去還帶著幾份自得的搖扇之人,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笑彎下了:“一個大男人居然暈血…啊哈哈哈…就你這樣還敢自稱是什麼高手…滅哈哈哈…你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哇卡卡卡…”正在以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斷氣斷腸的方式玩命大笑的莫央,僅僅用了幾秒鐘,就已經迅速地達到了只見牙不見眼,兩眼茫茫皆不見的睜眼瞎境界。
所以,她自然是不會注意到,那兩個含著閒適的輕笑,縱容著她這般放肆囂張行徑的人,彼此對視之時,四目之間所產生的不明火花…
夜更深,天更黑,風更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