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縱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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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人們能夠再看看他身邊的哪位紅夷,只怕立時便會了然。

這名紅夷正是出使北京的東印度公司高官,巴達維亞評議會的議員之一。正是藉著荷蘭的快船,周昌才能如此快捷,也才能夠躲過鄭成功艦船的攔截。

當然,所謂的快捷也僅僅只是相對於他從跋涉而言,實際還是耗費了不少的時

不過,也正是這一路行來,周昌對所謂的紅夷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他知道,荷蘭所在的國家離這裡遠在萬里之遙,在地圖,他更知道,中國和荷蘭兩國本就是身處於大陸的兩端,而這塊大陸東西的長度不知幾萬裡。

也正是在這條船,他知道地球居然是圓的,因為人家紅夷都繞地球跑過好幾圈了。然後在這浩瀚的見聞面前,他原來的知識系統幾乎陷入崩潰,在面對這些紅夷的時候,他倏然間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鄉巴佬。

正是這一連串的打擊,如今的周昌,在鄭王面前,少了幾分倨傲,多了幾分謙遜,他已知天外有天,又何必再做那夜郎自大的形態呢。

或許正是這份謙遜,一下子就讓鄭王生出了幾分好,只見他屏退眾人,僅留下幾位使者,模樣兒顯得格外親熱。

看著他的神,那些心思玲瓏的侍者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鄭王對待前後使者的不同,使得他們幾乎可以斷定,越北已經做出了選擇。

想到這裡,那些侍者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安,大明餘威尚在,如今更是聯合了緬甸、暹羅、瀾滄王國,這真的的一個越北可以抗衡的嗎?

北方的滿清韃子實力雖強,但隔著一個大明,他們又能做得了什麼。一名侍者悄悄的堵在牆角下,隱隱約約的聽見裡面說道“漢人無狀,忍無可忍。”

“安南出兵於南,大清出兵於北,定可一舉攻破偽明,到時候緬甸、暹羅、瀾滄不過土雞瓦狗一般,則鄭氏一族大業可成,若是家主有意王位,我天朝國也定會鼎力相助,其實,縱然割土相贈也無不可。”聽到這句話,那名侍者神大變,神仙打仗既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手的,看看緬甸的下場,這便是一個經典案例。若是與各國使臣虛與委蛇,等到大局已定的時候再參戰,或許越北還能保全,可若是鄭王貪婪大明國土,只怕難以承受四國同盟的雷霆之威。

到時候恐怕不是什麼鄭氏一族大業可成,而是全族下,滿門抄斬。

想到這裡,冷汗涔涔而下,或許他得預先謀圖後路才是,免得跟越北鄭氏一門一條路走到黑。

升龍城,周昌下榻處,酒香四溢,整個使團都陷入一片歡欣的氛圍之中。此刻,只要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得出來,在這場外戰爭中,滿清和荷蘭的使團大獲全勝,雖然至今還沒有任何明顯的消息傳出來,更沒有像南洋條約組織一樣大張旗鼓,可任誰都知道,安南鄭王勢力投向了清兵的懷抱,那場秘密會談和滿清、荷蘭使團的歡喜模樣便是證據。

周昌打開窗戶,看向驛館外賊頭賊腦的安南人,然後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瞧他們的模樣,那裡有一點過路或是做生意的樣子,分明是各個勢力派遣過來的探子。

可惜,這些安南人顯然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多的使節抵達升龍城裡,更是第一次充當其他勢力的探子,明顯的對這個身份很不習慣,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做作,簡直就是在自己臉貼了探子兩個字。

他相信,如果是在京城裡,那些勳貴們的機靈家丁,只怕也要比這些安南探子們強不少。

正在此時,荷蘭使者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然後朝著窗外一看,也看到那些賊頭賊腦的安南人,於是用他蹩腳的漢語,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些是探子,清使大人,我們必須把他們趕走,不能讓他們窺視到我們的秘密。”周昌擺了擺手,很是淡然的說道“不,我們來到安南不是要進行什麼秘密行動,我們與鄭王之間的好關係,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不用害怕別人知道。再說了,你不覺得讓偽明使節知道我們與安南的鄭王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會更加有趣嗎,如果他們再從中產生什麼誤會,不是會讓升龍城裡的故事越發的好看,也越發的不可收拾嗎。”他一邊說著,嘴角一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彷彿他本就是故意把這份歡喜的氣氛透給其他勢力知道一樣,彷彿安南已經跟滿清、荷蘭結盟,大勢已經宣告判定。

荷蘭使節想通此節,忍不住說道“清使大人,你真聰明。”周昌淡淡的笑了,也不再去看那些探子,而是看得更遠,看向大明使節所在的地方,緊接著,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嘴角邊的笑容更加濃厚了。

對這股笑容之中的意味,荷蘭使者似乎知道得很清楚,只聽得他又是問道“清使先生,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

“當然,如果你聽說過班超出使西域的典故,便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要想讓安南徹底的倒向我們這一邊,就要完全斷絕他們的退路。”

“你們中國的典故真多”荷蘭使者滿懷佩服的說道。

聽到荷蘭使者的話,周昌心中滿懷驕傲,彷彿從老祖宗的典籍中找到了一絲籍,至少相比於這些紅夷對地球的瞭解,他也擁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當他再次把目光看向窗外,倏然間,看到黑夜之中閃過一絲火光,緊接著,越燃越大,漸漸的成燎原之勢,再也不可遏制。

嘈雜的叫嚷聲不停的傳來,升龍城中居民慌亂的四處尋找水桶,瘋狂的撲向火焰。看著那些亂成一團的居民,周昌淡淡的笑著,絲毫沒有讓人出去幫忙的意思。

荷蘭使者笑著說道“清使大人,你真是太惡了”周昌不以為意的說道“無毒不丈夫,要成大事,就必須硬得下心腸。密室中的協定終究不太可靠,但若是絕了鄭王的退路,他便不得不跟我們合作”荷蘭使者默然。

正在此時,一名打探消息的侍衛匆忙的跑來,開口就是說道“偽明、暹羅、瀾滄、緬甸使者出城遊玩未歸,驛館之中只是殺死了一些護衛,燒死了一些雜役。”荷蘭使者臉微變,說道“那我們白乾了嗎?”周昌又打開摺扇,在這個並不冰冷的天氣裡扇了扇,然後說道“無妨,死與不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南絕對脫不了干係,現在鄭王縱然想反悔,也是沒可能了。”荷蘭使者恍然大悟,忍不住用中國人的習慣,大喝了一聲“高”安南城外,四國使者把酒言歡,好一派悠閒的味道。

正在此時,一名護衛縱馬狂奔,突入筵席之中,煞是破壞氣氛,他滿臉是血,渾身是傷,一臉焦急的模樣,眾人一驚,當即便要將他拿下。

幸好大明使節居然認得此人,這才容他細細彙報而來。只聽得那人風急火燎的說道“稟告各位大人,安南人突然率大隊兵馬殺進我等使團駐紮的驛館,弟兄們抵擋不住,只得敗退。在我們退出升龍城時,發現那些安南人四處縱火,已經把我們的驛館給燒了,請各位使節大人快快撤離,說不得他們的追兵已經殺出來了”緬甸、暹羅、瀾滄三國使者聽聞之後,然大怒,當即摔了酒杯,厲聲喝道“安南當真以為我四國同盟不敢滅他麼。”此時,倒是大明使者黎維祚顯得更加鎮定,放下酒杯,說道“越北鄭王這是要跟咱們撕破臉皮了,如此也好,我南洋條約組織成立以來,還從未開刀,如今便拿這個鄭王作為祭品。”大明使節開口閉口皆是鄭王,絲毫不提安南的正宗國王黎維褀,分明就是要把越北的鄭氏集團孤立起來,各位使節都是心中瞭然,也是紛紛應和,緊接著,率領殘餘的使團人員,朝著南面奔去。

沒過多久的功夫,安南國,富城,阮主拍額大笑“鄭王自取滅亡,真是天助我也”當即,安南國的另一大勢力宣稱,加入南洋條約組織,討伐大逆不道的越北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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