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男人之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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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還要煩勞你多照顧。”

“呃?”宏親王一頭霧水,煩勞他照顧?這是什麼話?

“我若隨你回京城,這人生地不的,不得請親王多加關照嘛!”阿四巧笑倩兮,看在宏親王眼裡立刻像喝了兩瓶紅酒似的,暈乎乎“好好好,我們何時起程?”

“待我向杭州城的人道了別,咱們便啟程吧!”她似已無所留戀。

她即使不指名道姓,宏親王也知道她要道別的人是誰。阿四此舉正合他意,宏親王兩隻手背在身後,右手玩著左手腕上的紫檀香珠。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

站在西院門口,阿四靜靜地向裡探望了許久,卻不曾踏進一步。

踏出一步不難,可若想收回卻難如登天。

她沉靜良久,不期然一朵豔麗的花飄然而來“這位可是阿四小姐?”一身豔紅的裙褂,頭金絲鏤釵,人未近前先開笑。阿四憑直覺猜測道:“你是豔靈夫人?”

“奴家正是豔靈,阿四小姐裡邊請,爺等你老半天了。”也不管親疏遠近,也不管人家是否情願,豔靈拉著阿四的手便往裡頭走。

阿四在心中輕嘆: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她倒是幫她做了決定,她終於要見胡順官了。

胡順官在偏廳坐著,左右幾個小妾伺候在旁。見她來了,他未起身,只是招招手,遣退了身邊的佳人。

“坐。”他邀她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她倒也不客氣,一股腦坐了下來,遙望著幾位小妾離去的方向。

不僅是男人喜歡美女,女子有時也可以欣賞美人——阿四也是喜歡看美人的。

環肥燕瘦,各有千秋,胡順官這幾位小妾正是如此。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看不出眼前這位胡東家的審美喜好。

這便怪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有些女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受了傷,她愛上第二個、第三個男人依然逃不了痛徹心扉的下場。不能嘆自己倒黴,而是這女子偏愛的始終是一種類型的男人。

誰說摔倒了爬起來,下回便不會跌在這檻上,在愛情的道路上,人們總是摔在那彎坑裡。

這是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愛情理論,胡順官這樣早該做古的清朝男人顯然不懂。可阿四懂,阿四懂得這個愛情理論,便搞不懂胡順官的心了。

“你這麼多年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一下子招了十二位妾進府裡,還真是好興致啊!”她的語氣沒有嫉妒,沒有憤怒,更多的是調侃。

胡順官倒也快,抖著腳尖笑道:“之前窮了那麼些年,這好不容易混得有點人樣,一場戰禍差點奪去了我辛苦打拼下來的江山。經過這麼一場折騰,我算是想開了。人活著為了什麼?不就圖個吃喝玩樂嘛!我一個人孤獨了這麼些年,現在家裡進了這麼些美人。我每天什麼也不幹,只單單這麼看在眼裡也是好的。而且,你身於富貴之家,應該知道——女人有時候是男人的臉面。”是的,她知道。百年後的男人如此,百年前的大清男人亦然。

但凡成功男人都得有多房妾,不是為了縱慾,而是為了面子。像他這樣出身低微的草尤其講究面子,一口氣娶個十幾二十房妾也在情理之中。

她點點頭,表示瞭解。

很好!胡順官在心裡暗歎,她的反應很好。他本還擔心她見到他左擁右抱會發狂發瘋,不都說怒傷身嘛!她身子尚未痊癒,不能再受到任何刺了。幸好幸好!她連情緒的波動都不曾有…

可為什麼她如此平靜的反應竟讓他有了發狂發瘋的衝動?

胡順官努力剋制情緒,不再說話。

他不開口,她也懶得動嘴皮子,兩個人就這麼幹坐著。像兩隻等待著誰先動手的貓,對峙良久。片刻後豔靈端了東西進來,看見他們尷尬地坐在那裡,忙不迭地找著話說:“爺,您真是的,阿四小姐是客人,您怎麼能讓她就這麼坐著呢!也怪奴家,去取這幾瓶洋人的酒,竟取了這麼久。”豔靈一番話說得簡單,可阿四卻聽出味道來了。她和胡順官是這家的主人,而自己卻成了客人。

也不想想,她跟胡順官認識的時候,這位豔靈還不知在哪裡飄呢!居然跑她跟前來跟胡順官裝

豔靈尚不知阿四在氣些什麼,一個勁地將手中的紅酒遞向阿四“爺知道阿四小姐喜歡洋人的酒,他好不容易託人從法蘭西帶了這瓶上等的好酒,就是打算送給阿四小姐的。擺在家裡好久了,前些時候阿四小姐病得重,也不方便拿給你。如今看來阿四小姐的身子怕是好了,這東西算是慶祝你痊癒呢!”阿四彆著臉坐在那裡,不笑不怒,更不去理會豔靈——她算哪蔥,憑什麼代表胡順官送她東西。

豔靈提著酒的手就這樣被晾在半空,尷尬得不知如何才好。胡順官知阿四的小姐脾氣不定期又發作了,忙接了那瓶紅酒放到阿四手邊的桌上。

“這瓶紅酒你收著,值當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還有這個…”他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我最難的時候,你拿了那麼些金子出來幫我。現在無論是我,還是康都已渡過難關。這些銀票是我連本帶利還你的,你收好了,後在京城也好有錢防身。”

“我未開口,你卻已知我要跟宏親王去京城,你還真是消息靈通啊!”胡順官揚著嘴角牽強一笑“宏親王為了你來此多時,如今他要回去了,你自當隨他一起。”

“是啊是啊!”阿四點頭如搗蒜,滿面風地笑望著遠方“人家是宏親王,要財有財,要權有權,論人品論樣貌皆沒得挑剔。能挑上這樣的好人家,是我上輩子得來的福氣,我自然要好好跟著宏親王。”她收了銀票,手指放在那瓶紅酒上。冰冷的琉璃瓶讓她的手指到手心一瞬間全都涼了下來,收緊手指,酒未喝,她已有幾分醉了。

“我確是要走了,銀票和酒我都收下。如你所說,我一個女子,銀票是生存本,少不了的。酒是我所好,你從前送了我那麼許多,可惜毀於戰亂,如今就剩下這瓶,我自當好生品了。”她手指了指豔靈“你是他的如夫人吧!在正夫人未入門之前,看來你在這府裡是當得了家做得了主的。差兩個丫頭將這瓶紅酒送我房裡去,我大病初癒,這身上…沒力氣。”既然豔靈愛充女主人,阿四就給她當家做主的機會。幾句平淡無奇的話不顯山不顯水,盡把自個兒的身份顯擺出來了。

“這幾年多謝你照顧,後若有需要之處,儘可去京城宏親王府找我。”她丟下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可謂決絕。

既然這是他所願,她何不成全他,如他所希望的那般——她從不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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