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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重要，可要用來拿來講條件要嘉獎，才是值得高興的。

“想要什麼？”肖一貫縱著他，想要摘星攬月都給，把人縱得愈發無法無天。

“五一陪我出去玩？”倒沒提什麼不得了的要求，可肖卻閃過一瞬間的為難。

這沒逃過商響的眼:“怎麼了？不願意？”

“怎麼會呢？”肖展顏一笑，原本就好看的面容如冰消雪融，更加生動了幾分。

響響貪，這一招最是得心應手。

果然，美之下，商響忘記了要生氣，還是昂著脖子提要求。

“那咱們去南山吧。”

“好，都聽你的。”肖說。

好容易得了長假，南山上游客不少。兩人都不是喜歡熱鬧的，繞了遠路，從後山上去。

肖還記得那年，商響帶他去南山賞花。仲時節，山中桃花堆疊如雲，繁似煙霞。

“從前山上有座古寺，不知如今還在不在。”輕輕握住商響的手掌，兩人在野草叢生的小路上不快不慢的走著。

商響小孩子心，一路上扯狗尾巴草，捉蚱蜢，倒是自得其樂，不亦樂乎。聽見肖說話，放走了手上的長臉螞蚱，回答說:“你想它在他就會在。”肖眼光閃爍，沉默著笑了笑，手心被少年柔軟的指腹輕輕摩擦著，說不出的旎心動。

他自然希望所有東西都不要消失，可消失是這個世界的必然。

不破不立，因為毀滅才有新生。

固執守在原地的人是要承擔痛苦的。

他早已不是法力無邊，可以更改時空的靈虛天君。身為凡人，他只能守住那一間小小的道觀，為響響留一個家。

循著記憶往破敗廟宇走去，穿過茂盛的荒草，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處，一間破敗傾頹，只剩斷瓦殘垣的禪院仍在那裡。

石柱石階上生滿了青苔，厚厚的一層鋪就，踏上去，腳底有一種懸空的柔軟觸。

“看來還在。”商響抬頭，透過破瓦的裂隙看向外面的天，枝繁葉茂的樹木隔絕了光，眼底一片濃重的墨綠。

肖微微側頭，目光仔細描摹著商響的臉。

彷彿站在了百年前的同一處，碎瓦漏出的光恰好投在了與那時一模一樣的位置。

黑釉點成的雙眼生動惑人，靈魂顛蕩著，飄飄搖搖，全都系在了相的視線中。

在這裡，肖頭一回說了:“響響，我喜歡你。”明明是太過久遠的往事，偏偏他記得清，甚至連親吻時柔軟的觸都彷彿回到了身體。

可接下來，他就反應過來不是錯覺。

響響揪住他的衣領，踮起腳尖，嘴不得要領的輕輕蹭著。

柔軟又溫存，卻又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急躁。

他還是太小了，不懂得這些，就連接吻都毫無章法。

“你教我。”胳膊環住了他的，商響停下來，情絲橫泛的眼睛看著肖，輕聲說道。

肖微微嘆了口氣，溫熱的吐息劃過商響彎曲的睫。

時空錯恍惚，像夢又像錯覺。肖像是一隻受不了誘惑的蟲蠅，切切撲向魂靈中的燈火。

齒相接，津換，肖不遺餘力的教導著他的響響。

被環得更緊，商響忐忑又期待的接受著甜的冒犯。

被放開時，有點發暈，輕輕摸著嘴，暗自嘆原來接吻是這麼回事。

像是缺氧般的窒息，靠著糾纏的舌，才能得以維持生命。

“肖，你喜歡我吧？”他著氣追問，這個問題意義重大。

“喜歡。”不做思考，對方几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壓抑又深情，像極幼時的幻聽。

商響笑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口磨蹭，小聲說:“真好。”夕陽沉下，天空一片人的紅，山路上的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可手緊緊牽著，十指相扣，掌心貼著掌心。

第三十八章觀下半年的時候，商響上了大學。

他成績不差，挑的學校卻都在本地，班主任勸過他多次，怎奈商響油鹽不進，頑固不化，就是不肯去更廣闊的世界。

肖也勸他，說就算去了外地，每年也能見面的。

商響毫不介懷的坐在肖大腿上，表示自己不喜歡異地戀，比起每年見面更希望每天見面，然後湊過，衝著那張英俊的臉就是一頓親。

其實，同遊南山之後，商響就發現了道觀的秘密。

從南山回來，肖就異常虛弱，尋了藉口要早睡，臉白得像紙。

商響以為他是病了，哄著喂完藥，便讓他睡下。

擔心著肖，商響一直沒有睡著，到了後半夜，周圍竟然變成一片混沌，房間不見了，院落也成了空花泡影。伸手去碰，迴廊，薔薇、梧桐樹，只虛幻著，空有一個影像……

以為是夢，商響狠狠掐了大腿一把，覺得疼了，才知曉不是。

那一夜過得格外漫長，黑暗中，只有肖能實實在在觸碰，其餘一切都是虛假。

商響並不害怕，從他和肖相遇，一切就充滿了不尋常。

他心裡清楚，這個人必定是不同的。

時間在混沌中變得難以計算，不知過了多久，懷抱著的肖才緩緩睜開眼睛。

那一刻，天地歸位，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肖什麼都沒說，只是親了親他的鼻頭，笑著同他道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