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噤暗暗吃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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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天遺石落塵凡,墜入津猶未知。但因群釵亂吾心,長醉紅樓夢難醒。秦可卿慵啟美眸,仍就懶懶地躺著,回味起昨夜的風情,不覺嫣然甜笑。
直至耳聞窗外鳥鳴聲聲,方戀戀不捨地從被窩裡輕輕爬起,不想仍驚動了枕邊的男人,被賈蓉一把拉住玉腕,懶聲道:“小東西,起得這樣早,往哪兒去?”可卿復轉回被窩,趴於夫君
上,呢聲道:“園子裡的梅花開了,今早得陪太太過去西府那邊,請老祖宗和幾位夫人過來賞花哩。”賈蓉皺眉道:“怎麼老有這些花哨事,改天再去請吧,今朝你只須陪著你相公。”可卿玉頰輕暈,尖尖的玉指輕
著男人的
頭,嬌聲道:“太太昨天就跟我說好啦,這也叫花哨事麼?小心給太太聽見。”賈蓉哪敢真的得罪母親,只是覺得昨晚又著雨
的老婆容顏煥發,倍添嬌豔,心中仍有些貪戀,一臂圈住可卿的柳
,將她
臉貼到面前,嘴對著婦人耳心悄聲道:“昨晚可妙?我帶回來的那東西好不好?”可卿玉容愈暈,半晌不答,無奈男人目光炯炯臂如鐵箍,只好含羞啐道:“被人折騰了一夜,身子都
散了,有什麼好!”賈蓉聽了,有些不甘心道:“那東西可是品玉閣秘製的珍品吶,價可不菲,尋常人家還受用不起暱,娘子真的不喜歡麼?昨晚你不是…”原來夫
倆昨夜歡好,賈蓉從外邊
來一樣寶貝,名喚“
風酥”放在爐裡燃著,以助
榻興致。
可卿怕他說出羞人的話來,伸手輕擰住男人的臉,咬道:“好啦好啦,人家喜歡呢。”賈蓉得意了起來,笑道:“我說呢,娘子昨晚的那模樣,怎麼可能不喜歡呀,
得跟…”可卿大羞,豔霞染腮,用力擰男人的嘴,急道:“你再說,人家可不理你啦!”賈蓉笑嘻嘻的,又在她耳心道:“什麼滋味,跟你相公說說。”可卿耳內被男人的熱氣呵得心裡陣陣發酥,膩聲道:“告訴你,就得放人家走哦,莫把太太給惹生氣了,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賈蓉笑笑點頭,可卿便俯首湊到他耳邊,細細聲呢喃道:“屋子裡點著那東西,叫人心裡邊從頭至尾都飄蕩蕩的,興致真比往
好許多呢,又不似從前那些刀子似的藥,用過後,第二天就沒了半點
神。”賈容道:“此話怎講?”可卿俏臉含
道:“昨晚被你折騰了一夜,可現在身上卻還暖洋洋的好舒服呢。”賈蓉聽得動興,被子裡的手掌
到娘子的股心內,指尖
到薄潤的嬌
處,笑道:“原來方才在哄我,既是這樣,你男人就再讓娘子快活一回。”可卿哪裡肯睬他的藉口,生怕婆婆等得生氣,堅決掙出賈蓉的懷抱,穿好衣裳,爬出被窩溜下
,對那還賴在
上眼勾勾望著她的男人,甜甜笑道:“乖乖的,等晚上回來,人家定管你個飽。”賈蓉望著仙子下凡般的娘子飄出屋子,不知怎的,思緒竟轉到了老子賈珍的身上,在暖和的被窩裡不
打了個寒戰,心中頓時煩惡起來。***可卿跟著尤氏,一早就過到西府,面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到會芳園賞梅。賈母等人用了早飯,便攜老挈少,一簇人往東府而來。尤氏婆媳陪著賈母眾人滿園遊玩,先茶後酒,安宴以待,並無別樣新文趣事可記。
到了午後,寶玉目倦身怠,睡中覺。賈母見是這寶貝孫子,便命人好生哄著,歇一回再來,一時眾人都忙了起來,原來這寶玉乃世襲榮國公賈代善之孫,工部員外郎賈政次子,正是那榮國府裡的一個魔
禍胎、混世魔王。
據說此子生時口中銜著一塊五彩晶瑩的玉,人人皆說恐怕來歷不小,誰知歲時抓周,百般好物,一概不取,只把那些脂粉釵環抓拿,氣得他老爹大怒道:“將來酒之徒耳!”從此不大喜歡他,獨那史老太君還是寵得命
子一樣。果然到了後來,此子雖生得聰明乖覺,百個不及,卻不好詩書經綸,只喜與家中的姐妹丫鬟廝混,還出奇言道:“女兒是水作的骨
,男人是泥作的骨
,我見了女兒,我便清
,我見了男人,便覺濁臭
人。”但有史老太君始終護著,又因賈政長子賈珠早逝,所以家裡除了賈政之外人人都寵著。後有《西江月》二詞,批寶玉極恰,詞曰: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
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潦倒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行為偏僻乖張,那管世人誹謗!富貴不知樂業,貧窮難耐淒涼。
可憐辜負好韶光,於國於家無望。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絝與膏粱:莫效此兒形狀!眾人因賈母之命,一時皆亂,可卿忙上前笑回道:“我們這裡有給寶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只管與我就是了。”又向寶玉的
孃丫鬟等道:“嬤嬤,姐姐們,請寶叔隨我這裡來。”賈母素知這可卿是個極妥當的人,不但生的嫋娜纖巧,行事又溫柔和平,乃是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見她去安置寶玉,便安穩放心了。
當下可卿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抬頭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面,畫的人物固好,其故事卻是《燃藜圖》也不看系何人所畫,心中便有些不快,又見一幅對聯,寫的是:“世事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他看了這兩句,縱然那室宇
美,鋪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裡了,忙說:“快出去!快出去!”可卿聽了,笑道:“這裡還不好,可往哪裡去呢?”想起丈夫此時定然出去了,便道:“不然往我屋裡去吧?”寶玉看看可卿,點頭微笑,心想:“這樣一個可人兒住的屋子,定然也是好的。”正在樂意,卻聽一個嬤嬤說道:“哪裡有個叔叔往侄兒房裡睡覺的理?”寶玉心中不
暗暗生氣,著惱這嬤嬤多管閒事,嘴上卻不好怎麼說。
幸好可卿乜了乜寶玉,笑道:“噯喲喲,不怕他惱,他才多大呢,就忌諱這些個!
上月你沒看見我那個兄弟來了,雖然與寶叔同年,兩個人若站在一處,只怕我那兄弟還高些呢。”寶玉早隱約聽過那人物,心癢道:“我怎麼沒見過呢?你帶他來我瞧瞧。”眾人笑道:“隔著二三十里,往哪裡帶去?往後見的子有呢。”說著大家來至秦氏房中,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寶玉頓覺眼餳骨軟,連說“好香!”可卿忽記起丈夫昨夜在爐裡燃放的那
風酥,不
暗暗吃羞,心裡急道:“那人可真真馬虎,出去也不把那香熄了,如今怎生是好?”正沒主意,卻見寶玉瞧那牆上的畫,正是唐伯虎的《海棠
睡圖》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雲:
寒鎖夢因
冷,芳氣籠人是酒香。
再看屋裡的案上設著武則天當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
的木瓜,那邊設著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聯珠帳。寶玉十分愜意,含笑連道:“這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