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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兩年……沒好好兒吃過飯吧?瘦得快脫相了……去大學以後,好好兒補補,把都補回來。”
“嗯。”江路應了一聲。
“你可能不信,我當初就覺得……你和我,和我們這種差生不一樣,你很……乾淨,”嚴馳飛說得有點兒艱難,“你還有救,只要有人能給你指明方向,你就有救,不像我似的……”江路愣了下。
“之後是和謝大學霸一個學校吧?”嚴馳飛用力了下眼睛,“
好的,你們倆一定要好好兒的,以後結婚記得喊我,生孩子記得讓我起名字。”
“我孩子讓你起名字,”江路笑了,“結婚的時候你提前給謝臨君買頂帽子吧,要綠的。”
“哎,”嚴馳飛想了想終於察覺到了自己話裡的不對勁,也樂了,“反正就那意思……我是真把你當朋友,你懂就行。”
“嗯,”江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懂。”嚴馳飛還是笑著。
那緊繃的看不見的線似乎就扯在他身上,一言一行都十分僵硬卻又讓人挑不出
病來。
江路能受到那股無聲的悲傷與壓迫。
“哎不說了,我去要果盤,”嚴馳飛聳聳肩原地蹦躂了一下,很輕鬆的樣子,轉頭往外走了。
謝臨君在嚴馳飛往外走去的那一刻走了過來,江路往後退了一步,肩膀靠在謝臨君的肩上,深了口氣,啞著嗓子說:“他狀態不對。”
“喝多了。”謝臨君指了指走路歪歪扭扭的嚴馳飛。
“不光是喝多了……他……喝多了不是這個樣子。”江路又深了一口氣,試圖從嚴馳飛那番話裡找出什麼缺口來,但大腦被酒
麻醉過度後,他能想起的只有嚴馳飛說話時微微眯起的眼睛和他身後昏黃的燈光。
還未升溫的南方,風裡帶了一絲令人舒的涼意。有歌聲隱隱從包廂門口傳來,像是從天邊哀悼著再也不會相遇的訣別。
江路從窗邊退開,視線再次落到不遠處即將走到拐角的嚴馳飛身上,那人強打起神,幾步走到拐角處,還沒拐過去便撞到了一個人。
謝臨君一頓,抬手握住了江路的手。
他本來是想遮住江路的眼睛,仔細一想江路沒有那麼嬌弱,便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江路也只是屏住了呼,一瞬之後緩過神來,再也沒有任何反常的反應。
那個撞到嚴馳飛的女孩兒手裡還端著一盤果盤,果盤撞翻在地,西瓜被摔得粉碎,她低著頭十分煩躁地嘖了一聲,把垂下來的短髮挽到耳後,再抬起頭來時臉上沒有一丁半點兒的不耐煩,“對不起先生……您……”
“我!”嚴馳飛看清她的臉以後嘴邊的那句道歉立馬嚥了回去,有點兒恐慌地爬起來,踩到果皮又滑了一下一
股坐在了地上,抬手指著女孩兒,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你別**啊!”說完也不管對方是個什麼反應,三步並做兩步跑了。
江路目送他跑遠以後才走了過去,抿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乾巴巴地喊了一聲:“安祁。”
“啊。”安祁抬頭瞥了他一眼,低頭收拾著灑了一地的果盤,“那神經病是你朋友啊?”
“……嗯。”江路應了聲。
“哦。”安祁把所有的水果都撿回盤子裡,拿到垃圾桶去丟掉後,才抿著,說,“我……上週出來的。”
“嗯。”江路看著她。
“……就這樣吧,”安祁點點頭,揣在衣兜裡的對講機滋滋發出兩聲電後,來自領班的“果盤為什麼還沒送過去”的質問立刻傳了出來,安祁聽完也沒應,而是看著江路,道,“我先走了。”江路這次沒有應答了。
突然遇到安祁讓他的酒醒了一半,大腦處於即將失去意識卻又保持清醒的一個模糊的狀態,他低頭看了看,腿腳依舊直立站在地上,甚至沒有出現一絲抖動,但是他沒有自己正腳踏實地的覺。
見到安祁以後那些子偽裝出的平和與積極向上瞬間被擊潰,餃子餡兒似的稀碎,又混著玻璃渣被
進心臟裡,江路忽然很難過。
這種難過是突然襲來的,就像一陣風,無聲吹過又無聲離去,可你確確實實能夠受到它。
嚴馳飛見到安祁了,據他喊出的那句話,他應該是把安祁認成了安葵。
他知不知道安葵已經死了來著……好像是知道的,又好像不知道。
不記得了。
“滴答、滴答……”耳畔響起了不知道從哪傳來的聲音,江路怔了下,左顧右盼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卻在某一個轉頭的瞬間對上了謝臨君的眼睛,漆黑,深邃,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情緒和眼底被藏得很深的擔心。
“我們回家。”江路反握住了謝臨君的手,另一隻手想抬起來摸摸耳垂上的耳釘,但剛抬起來就垂了下去,他不想說話,也不想動,那股莫名瀰漫開的窒息一樣的悲傷籠罩了他,“回家。”
“好。”謝臨君深了一口氣,轉身站到江路身前,用空著的那隻手按住他的後頸,說,“我們回家。”第73章阻隔。
兩個人和包廂裡的人打過招呼後直接下了樓。
高考結束後出來放鬆的年輕人不少,但很少像他們兩個這樣一臉平靜地並著肩往前行走。
或許平靜的只是表象,江路眨了下眼睛,能看見從縫隙裡,窗戶邊,甚至天花板上出的那些蠢蠢
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