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可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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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了一眼夏雪平和父親,夏雪平的冰塊臉要寒涼過窗外的積雪,父親陰沉的臉⾊要比此刻的夜空更暗。另一邊美茵只顧著低頭吃東西喝飲料,這一時刻的她彷彿被之前的莫陽給傳染了,失去了聽力也不會說話。
真正在應付著隋瓊嵐和狄家父子的,就只有我一個了。那曾想在這個時候,王楚慧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只好對在座的全體打了個招呼,然後推門走到走廊裡,把電話接通:“王大姐,有什麼事麼?”
“那個,秋巖…出事了。”王楚慧的口吻顯得十分著急,但她卻把話說得不清不楚。
“呵呵,王大姐,我問的不就是‘有什麼事’嗎?出什麼事了您說。”
“鄭玥施跑了。”王楚慧似乎含了一口氣說著。我以為我聽覺系統出問題了:“誰?”
“鄭玥施跑了。秋巖,怎麼辦?”
…
這讓我產生了一肚子疑惑,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不是…姐,您等會兒啊…鄭玥施跑了?她不是景玉宮那個案子的受害者麼?她跑了?”
“對。”
“咱們抓她了麼?”我的眉頭已經緊皺到我頭痛。
王楚慧接著支吾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跟我講明白:原來在今天庭審結束之後,景玉宮分局的察警便跟檢察院的檢察官們把鄭玥施送回了市立醫院。
可也不知道市級法院那幫人是這麼想的,因為法官當庭採信了蔣帆辯護律師孟偉鰲的問話,再加上,我所不知道的是。
後來法院調查取證部門的人居然也把鄭玥施的辯護律師也找了過去,鄭玥施的辯護律師證實了鄭玥施確實在服用具有調節內分泌和鎮定功效的物藥,所以法院和景玉宮分局的人居然共同執行了一項決議:將鄭玥施轉送到省立精神病院…
且不說鄭玥施的狀況有沒有需要被送到精神病院那麼嚴重,據我對於司法系統的程序瞭解,市級法院和景玉宮分局這麼做絕對是擅自行動,市級法院確實可以直接向區察警分局發佈各種決議命令。
但是其一必須得向市局報備、得到局長、副局長或者相關部門負責人的簽字,其二他們無權認定任何人的諸如傷殘、疾病等理生問題,哪怕是嫌疑犯都不行,更別提受害人。
但景玉宮分局的人還是這麼做了,在他們的控監下,市立醫院的急救車把鄭玥施運送到了省立精神病院,而就在景玉宮的警員以為完事大吉撤離之後,鄭玥施趁著急救車上的人不注意,直接溜得無影無蹤。…聽完這些事情,我不由得為鄭玥施揪心:一個骨瘦如柴、連走路都成問題的女人,穿著單薄的服衣,在這冰天雪地裡自己一個人,她該怎麼辦?別說跑遠,她連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可就在這時候,王楚慧對我開口問了一句讓我覺得難以置信的話:“秋巖,咱們該下通緝令麼?”
…
這種話她居然對我問得出來,她還真敢說!
“你要通緝誰啊?”
“…鄭玥施呀。”王楚慧的語氣裡到沒那麼堅定,像是試探,又像是有人著她對我說一樣。
我實在是忍不了自己的脾氣,對著王楚慧說道:“我說,慧姐,您當刑警的生涯好像比夏雪平都長吧?我記得好像是說徐局長還重案一組組長、以前市局還有刑偵處的時候您就已經在一組工作了對吧?”王楚慧也不傻,必然是聽出了我字裡行間中的揶揄貶諷:“秋巖,突然說這些幹嘛?”
“您聽聽您說的這是什麼話?
…
對於鄭玥施她丈夫和她女兒這樣一個有這麼多疑點的案子,咱們察警系統的人沒辦法幫著人家讓施暴者得到應有的懲罰不說,哦,咱們還要通緝人家?”我替鄭玥施忿忿不平地說道。
“不是…秋巖,你別急,我也這也是想個辦法找到她,對吧!咱們進行‘通緝’之後,讓各個分局和出派所的警員進行所謂的‘抓捕’,不也是在幫她麼…”如果王楚慧不是心虛,那就是此時喝多了,要麼是失心瘋,總之她在有些故意掩飾自己實真目的地満嘴跑火車。
“幫她?您管這叫幫她?那我問你,鄭玥施犯了什麼罪?抓捕的理由是什麼?抓捕到了之後怎麼辦?是給景玉宮分局還是市級法院?還是繼續給她送進精神病醫院!”在我的追問之下,王楚慧終於不說話了。我不清楚剛才這一段令人難以置信的實真故事情節,究竟是因為王楚慧的腦子有⽑病,還是因為她認為我的腦子有⽑病而會聽她的。
我屏住呼昅,又追加了一句:“而且我沒記錯,咱們重案一組沒有簽署通緝令的權限。您去直接把事情跟局長或者副局長報告吧,看看他們倆怎麼說!”
“嗯,我知道了。”王楚慧說完,先把電話掛掉了。今天一系列的遭遇,讓我對王楚慧這個女人真心“刮目相看”剛剛這通電話,從她的措辭到語氣,都不可謂不突兀,但是我嚴重懷疑這通電話本⾝就像是個陰謀一樣。難不成王楚慧也是這個“天網”裡的一員,或者說,至少她跟那個蔣帆跟景玉宮分局裡的人是有勾連的?
既然艾立威給夏雪平留下的遺物裡,還有國情部周荻現在所調查的案子,都直指外公的死與“天網”有關,那麼王楚慧這個看似娃蕩婦加上傻大姐般的女人,不可不防。
但卻也不能打草驚蛇,否則哪天她在我背後捅一刀子倒是小事,萬中一斷了她或者…如果有的話…潛蔵在她⾝邊的那些人所要執行的事情,那麼反倒是不利於挖出這個“天網”的實真存在。
我料定王楚慧必然不會把自己剛才說的話、以及景玉宮分局和市立法院合謀的事情告訴徐遠,那麼這件事,就由我來做。
在撥打了徐遠的機手未通之後,我直接撥通了他的辦公室電話,意想不到的是接電話的竟然是沈量才:“喂,哪位?什麼事?”
…
同時從話筒裡傳來的還有徐遠的咳嗽和摔茶杯蓋的聲音,加上沈量才說話的語速和語調,我能覺到兩個人似乎在我把電話打過去之前又吵了一架,所以沈量才在接電話的時候,連徐遠辦公桌上座機的來電顯示都沒看。
不過事發突然,無論是徐遠還是沈量才都是上峰,反正也是彙報情況跟誰彙報也都一樣,他們倆之間的嫌隙,我參與不了也不想參與,於是我便一五一十地地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沈量才。
“行,我知道了。何秋巖,你做的很好。這件事就全權由我來處理了。我沒記錯的話,白浩遠那邊手頭上還有個更⿇煩的案子,你明天開始就跟進他那個案子吧。”
“是。”待我說完之後,沈量才也先把電話掛了。
看似鄭玥施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可我的心裡,隱約覺得有些不踏實。等我再回到包廂裡一看,此刻的餐桌周圍已然另一副景象:父親正硬著頭皮跟隋瓊嵐談,隋瓊嵐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完全視他人若雜什的倨傲。
另一邊夏雪平冷著臉低著頭看著機手一言不發,同樣保持沉默的還有不住地打量夏雪平的狄昊蒼。
他的兒子狄瑞珅正満面舂風地專心凝視著美茵,而美茵怒氣衝衝地看著面前的盤子,似乎特別想徒手把這些鑲了金銀的餐具全部掰斷。
“秋巖回來了,今天也差不多了。美茵晚上還有功課習題要做,雪平跟秋巖名早還得趕去上班,咱們都該回去了吧。”一見我進了屋,在隋瓊嵐⾝邊顯得有些低聲下氣的父親連忙對所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