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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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生一頭霧水地說：“我也不知道啊。”周星馳追問道：“那考官都考了些什麼？”黃秋生答道：“就是叫我走路，一直走了半個鐘頭。”

“走路？”周星馳睜大了眼睛。

黃秋生說：“開始叫我學老人走路，然後又學社團大佬走路，之後又學富翁、傻子、上班族、古惑仔、乞丐、警察、小販、酒鬼、輸錢的賭徒走路。”

“哦。”周星馳點點頭，心中對黃秋生卻是暗暗羨慕。以他連續兩年考無線藝員訓練班的經驗來看，考試時用時越多的報名者，被錄用的機會就越高。因為只有考官對這個報名者很看好，才有興趣花大量時間來考量其才華或潛力。

周星馳腦子裡思索著自己如果被考到走路，他該如何學各種走路的姿勢。後面的隊伍突然嘈雜起來，周星馳回頭一看，卻是鳳凰電視臺的老闆康劍飛和節目總監麥當雄並肩過來了。

“康先生好！”

“康先生。”

“麥總監。”

“……”康劍飛和麥當雄一路走過來，那些訓練班的報名者紛紛問候，甚至還有女的朝康劍飛不停地拋媚眼。

周星馳看著兩位大人物過來，手心裡直冒汗，苦思冥想著要在老闆面前留下印象，卻又不知道該採取什麼方法。

躊躇之間，康劍飛已經走到了周星馳的面前，周星馳只敢和別人一樣鞠躬問候道：“康先生好，麥總監好。”康劍飛看到周星馳，明顯愣了一下。剛才跟他錯身而過的黃秋生，在平行時空裡就是亞視訓練班學員出身，所以並不讓康劍飛到意外，但這周星馳該在無線臺才對啊。

“不錯，好好表現！”康劍飛拍拍周星馳的肩膀，笑笑就走開了。

等康劍飛和麥當雄離開，進入另一個房間後，排隊的報名者才團團圍到周星馳身邊，問道：“你跟康先生認識啊？”

“你叫什麼名字？”

“老兄，晚上一起去吃大排檔。”

“……”周星馳對四周嘰裡呱啦的聲音充耳不聞，他還停留在無限的驚喜當中，剛才康劍飛拍他肩膀的時候，周星馳到渾身的骨頭都輕了。……麥當雄雖然辦事說話都很衝，不過能當上電視臺的節目總監，他的心其實非常細的。見到康劍飛無緣無故地鼓勵一個報名者，立即試探道：“今年報名的人很多啊，還要多虧了康先生，才能引這麼多人來。”康劍飛笑道：“是電視臺本身的名氣，可跟我沒多少關係。”麗視訓練班的歷史可比無線訓練班還悠久，麥當雄本身就是麗視訓練班培養出來的人才。而如今TVB幾大花旦中汪明荃、李司棋、黃淑儀等人，其實最初就是麗視訓練班畢業，後來才轉投無線臺的。

麥當雄旁敲側擊道：“剛才那個年輕人外形還可以。”康劍飛知道他什麼心思，點頭道：“是啊，還不錯。”麥當雄立即留心起來，準備稍後跟負責初試的人打招呼，讓他們多少照顧一下。

關於周星馳的事只是隨口一提，麥當雄很快說到了正事上：“九龍塘警署那邊已經談妥了，他們瞭解了劇本之後，答應協助拍攝《陀槍師姐》。”康劍飛問道：“選角進行得怎麼樣了？”麥當雄說道：“初步定下來了，我準備讓鄭文雅來演朱素娥。她是港姐出身，舉止端莊大氣，很適合演女警。”鄭文雅是三年前的港姐冠軍，最初是籤的無線臺，不過現在卻是自由身。

一般來說，不管是港姐還是無線訓練班出身，TVB最初只會跟藝人籤兩年約。如果在這兩年中表現很好，那麼就增籤五年、八年或十年約；如果兩年內表現糟糕的話，該藝人就會淪為跑龍套的雜工。

鄭文雅當初就是籤的兩年約，不過之後發展得不是太順利。兩年約到期後，無線臺也沒找鄭文雅續約，鄭文雅便順勢離開了TVB。

去年曾志偉導演的那部《小生怕怕》，鄭文雅就是女主演之一，她同時也跟麗視簽了部頭約，出演過兩部麗視的劇集。

康劍飛對鄭文雅的瞭解，並非來自於她港姐的身份。而是此女在平行空間裡，參與過香港金像獎獎盃的設計，金像獎的女神獎盃，就是完全按照鄭文雅的身材比例而打造的。

“《陀槍師姐》我準備拍成系列劇集，鄭文雅的部頭約恐怕不妥。”康劍飛頗為擔憂道，“你再跟她談談，要麼讓她籤長約，要麼換其他演員來演女主角。”

“好，我再去跟她溝通一下，”麥當雄繼續說道，“至於男主角陳小生，我準備讓萬梓良來演。”康劍飛皺眉道：“陳小生這個角的格老實忠厚，有時候還有點小狡猾、小幽默，萬梓良這樣有大哥氣質的來演合適嗎？”麥當雄以前做事都是獨斷專行的，現在他的兩個主角人選都被康劍飛質疑。若是換成其他人，麥當雄估計都已經翻臉了。

可康劍飛是《陀槍師姐》的總策劃人，劇本的創意也是出自康劍飛之手，而且康劍飛還是他的老闆，這讓麥當雄不得不忍下來，耐心地解釋道：“康先生，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萬梓良絕對可以勝任。”既然麥當雄執意用萬梓良，康劍飛也不好再反對，說道：“好吧，你是監製你做主。”麥當雄繼續道：“男二號我本來想用何家勁的，不過現在只好用莫少聰了。”何家勁這兩年在麗視拍了不少劇集，算是麗視的當家小生，不過康劍飛已經決定用何家勁出演項少龍，麥當雄只能忍痛割愛。至於莫少聰，此人是前年加入麗視的，一共拍了四部電視劇，名氣比張國榮稍差。

麥當雄說道：“至於女二號，我暫時還沒拿定主意，所以才安排了今天這場試鏡。”康劍飛把椅子拉過來坐下，問道：“《陀槍師姐》的製作成本能壓下來嗎？”麥當雄苦笑道：“像康先生你的《皇家師姐》那樣拍，又是撞車又是爆炸的，肯定是沒法辦到。所以《陀槍師姐》只能儘量多拍文戲，爭取每集的平均成本壓在一萬二以內吧。”現在香港電視臺的劇集製作，以古裝片為例，每集成本6千到3萬塊不等，但平均下來每集成本也就8千塊錢左右。

在拍電視劇時，演員都是按月發工資的，人力成本基本壓到了最低。製作成本大部分來自於拍攝時的膠捲費用，偶爾有馬戲或者出外景的話，成本就會大大增加。

《陀槍師姐》是時裝戲，經常會出現辦案場面，平均每集成本能壓到一萬二以內已經是極限了，換個人來做監製，至少是一萬五以上。

康劍飛想了想說：“必要的爆炸或者追逐、槍戰場面也是可以有的，基本上每隔七八集讓觀眾過過癮吧。這部戲是鳳凰電視臺的開臺大戲，一定要製作良，我准許你每集平均成本達到一萬五。”平均每集一萬五的製作費，幾乎快相當於TVB劇的兩倍了。拍出來效果自然不一樣，但麥當雄卻猶豫地說：“康先生，這樣超額製作的話，恐怕在盈利數據上不好看。”康劍飛語氣堅決道：“這部《陀槍師姐》，我的底線是不賠錢就好。就算是賠那麼一點，只要能取得好的收視率，那也是值得的。另外，這是一部現代劇，服裝、餐廳、汽車什麼的，你可以叫市場部去拉贊助。植入廣告只要別搞得太過分，觀眾不會有反。”如今就連香港電影的植入廣告都不多，更何況是電視劇，哪像後世看電影、電視就跟看廣告集錦一樣。

麥當雄拍劇集很厲害，但拉贊助搞植入廣告卻有些忐忑。他正琢磨著劇集中哪些地方可以廣告植入，《陀槍師姐》一劇的助理編導徐子豪帶著幾個女孩子進來道：“康先生，麥總監，我把人帶來了。”第280章選定角進來的幾個女星都是來試鏡女二號的，康劍飛跟麥當雄一起過來，其實只是順便來看看，拿主意的還是麥當雄。

一共進來四個20歲左右的美女，康劍飛一眼看過去，發現他居然還認識兩個，而且跟張國榮都有些關係。

其中一個是舜筠，如今張國榮正在追求的女人。舜筠的爸爸是鳳凰電視臺的翻譯員，她媽媽則是臺裡的字幕員，她自己也是鳳凰臺的主持人。

另外一個是倪詩蓓，此女在平行時空裡，是張國榮唯一被媒體證實的女友，不過後來嫁給了漫畫家黃玉郎。而翁美玲自殺的原因之一，就是湯鎮業劈腿追求倪詩蓓。

舜筠和倪詩蓓在臺裡各有人提攜，這次聽說《陀槍師姐》的女二號還沒定，就把她們兩個給了麥當雄。麥當雄雖然是節目總監，但也必須給那些老人面子，所以才會安排她們來試鏡。

而其他兩個女人，康劍飛則沒什麼印象。

試鏡的時候，舜筠的表演功底太弱，直接被排除掉了。至於倪詩蓓，康劍飛覺得她去演瓊瑤劇更合適，此女柔弱美麗得像水一樣，本就不適合演女警。

到第三個女人表演的時候，麥當雄說道：“現在你是一個剛入職不到一個月的警員，你的同事抓住一個罪犯讓你在原地看住，他去抓其他匪徒去了。這個罪犯長得凶神惡煞，你雖然心裡很怕，但還是要裝出很勇敢的樣子。”助理編導徐子豪臨時客串被抓的罪犯，嘿嘿笑著調戲道：“唷，Madam，長得夠靚的啊。要不要做我馬子，也不用整天在外面巡街曬太陽……”

“罪犯”一步步走近，那個女演員畏縮地退後兩步，突然喝道：“站住，再敢向前一步，我就告你調戲女警。”

“罪犯”笑道：“你告啊，告我是怎麼調戲你的？摸了你的咪咪還是股啊。”那女演員突然一個斷子絕孫腿踢出，助理編導這時也裝不下去了，捂著褲襠淚道：“你還真踢啊！”康劍飛拍手鼓掌道：“這個演員不錯，拍電影她的演技都夠格了。”麥當雄介紹道：“她叫陳秀雯，是78年藝員訓練班的學員。她不僅演戲不錯，而且還是黎小田的女弟子，唱歌方面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