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不明覺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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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點頭:“沒問題。”

“啊!”阿依娜大喊一聲,提著搶一縱馬兒,就朝夏衿這邊箭一般的奔來。她下的馬不愧是大宛良馬,速度快,爆發力強,能在一瞬間把奔跑的速度提到極點。

可下一刻,大家都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望著校場中央,目瞪口呆,全場石化。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夏郎中,那文文弱弱的夏郎中,騎在馬上上一刻還帶著些許淡淡笑意的夏郎中,什麼動作都沒做,跑到她近旁想要提槍向她攻來的阿依娜,忽然就摔下馬來,然後夏郎中的槍就直直地抵在了她的喉嚨處,彷彿阿依娜動上一動,那槍尖就會在她喉嚨處扎出一個血窟窿。

這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到底是阿依娜自己從馬上摔下來,還是夏郎中動手了?

大家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瞪大著眼睛唯恐錯過答案。

“服不服?”夏衿微笑著問道。

直到這裡,岑毅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這阿依娜雖然很囂張,但大周國卻不敢要她的命。她的父親北涼王對她視若珍寶。要是她在此喪了命,北涼國即便冒著被戰爭的鐵騎踏平的危險,也要抵死拼殺,跟大周的軍隊決一死戰,為他們的公主報仇。

幸好,夏衿有分寸,只是用槍抵在她的喉嚨裡,沒有直接殺了她。

“不服,我不服。”阿依娜自然知道這一點,否則她就不會在大周的軍隊裡態度這麼囂張蠻橫。也不會答應夏衿的挑戰。

所以即便覺頸脖處傳來的槍頭那冰涼堅硬的觸。她仍面不改,語調還十分強硬。

聽到她的話,大周國的將士並沒有出憤怒鄙夷的表情,認為阿依娜是輸了都不願意承認。沒人覺得這是夏衿使用武力的結果。只覺得是阿依娜不小心。被夏衿佔了便宜。

連阿依娜自己也如此認為。

因為她連自己是怎麼摔下馬來的都不清楚。

所以她不服。理所當然。

“不服是吧?”夏衿抬起頭來,朝校場周圍掃視了一眼,看到本國將士們臉上的表情。她直接收回手中的槍,嘴角出一抹輕蔑的笑容,霸氣十足地道“那就打到你服為止。”說著一歪腦袋,示意阿依娜“上馬再來。”校場上一陣騷動。

年輕的將士們被夏衿這霸氣十足的動作和語言所傾倒。

當然,這種傾倒是弱者對強者的傾倒,而不是男對女的那一種。

蘇慕閒邊盪開了一抹會心的微笑,望向夏衿的目光熠熠生光;羅騫則直接痴了,隨即而來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讓他差點不能自抑。岑雲舟則用力握了一下拳,眸子裡閃動著極度的興奮。

即便羅騫和岑雲舟沒看懂夏衿剛才的動作,但她的表情,她那自信到爆的語言,還是告訴他們,剛才阿依娜不是自己摔下馬的,而夏衿的傑作。

三人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夏衿身上。

阿依娜一咬嘴,從地上爬起來,翻身上馬,緊緊地盯著夏衿。

夏衿微笑地注視著她,一動不動,那一份風輕雲淡的從容,如閒庭信步,悠然自得。

果然,阿依娜並不像她先前表現出來的那般大無腦,衝動易怒,即便夏衿這份氣定神閒十分刺眼,她也沒有盲目行動,而是變得謹慎起來,騎在馬上一動不動,只等著夏衿先動手攻擊。

夏衿可懶得跟她比拼耐心,既然阿依娜不動,那她就先動。她策著馬朝阿依娜奔去,阿依娜如臨大敵,提著槍緊緊盯著夏衿,等著她來到身邊時再一槍擊出。可沒等兩人的距離還沒短到她可以出槍的時候,一微不可見的細針從夏衿的手指上彈出,還沒等阿依娜覺如蚊子叮咬的疼痛,夏衿的槍頭就掃了過來,挑中她的衣襟,然後她身上一麻就從馬上摔了下來,再下一瞬,夏衿的槍頭又像剛才那般,直直地抵在了她的喉嚨處。

這一系統動作其實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除了這一次是夏衿先動之外,大家看到的就是重複第一次時的情景。

“…”全場人都半張著嘴巴,愣愣地望著校場中央,靜默無語。

如果說,第一次還有可能是阿依娜不小心摔下馬,被夏衿佔了便宜,可這動作又來了第二次,就足以說明,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夏衿有意而為之的結果。

用力地嚥了咽乾澀的喉嚨,岑雲舟問旁邊的同僚:“她是怎麼做到的?”他的同僚默默地搖了搖頭。

連人家的動作都沒看清楚,這對他們這些自自詡武功高強的人來說,還真是夠丟臉的。

“服不服?”夏衿問道。

阿依娜想說不服,但事實證明,這一次確實是夏衿把她擊下馬來的,不服也得服。

想到這裡,她忽然想到剛才摔下馬時某個地方似乎一麻,她伸手向那處摸去,卻沒摸到任何東西。她又朝地上看了看,在地上也沒發現任何可疑的物體。

“你…你是怎麼把我下馬來的?”她疑惑地問道。

夏衿嘴角一勾,順手一指旁邊的一個年輕士兵:“如果你把你的武功教給他,我就把我剛才所用的功夫告訴你。”聽到這話,終於反應過來的大周士兵一片噓聲。

敵我雙方殊殺搏鬥,輸的一方哪有向贏家討教戰勝自己的招數的?厚顏無恥也不是這麼個厚法。

阿依娜被大家這一噓,這才反應過來,冷哼一聲道:“行了,你說的條件,我答應你。放我起來吧。”夏衿沒有動,而是高聲喝道:“北涼公主的話,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大周朝的將士們齊聲叫道。

夏衿將槍撤回,一夾馬兒,就要調轉馬頭,往岑毅和蘇慕閒所以在地方跑來。

可下一刻,大家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因為剛剛還扒在地上的阿依娜,忽然一個鯉魚打,手中的槍同時就朝夏衿的後心刺了過去。

“小心。”大家急聲叫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夏衿的背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將身子一偏,避開了刺過來的長槍,然後她左腳在馬蹬上點,整個人躍了起來,右腳一腳踹在了阿依娜的心窩處。

“噗”地一聲,阿依娜口中噴出一口血來。

“阿依娜!”

“公主…”北涼國的人急急上前,護住了阿依娜。

“你這是做什麼?”跟隨在切薩爾身邊的一個青年男子對夏衿怒目而視。

“呼”地一聲,那人忽然一僵,臉大變。

因為夏衿手中的槍已經如剛才那般,抵在了他的喉嚨上。而這一次,夏衿可不像剛才對阿依娜那般客氣,力道大了一些,他的喉嚨處已冒出血來。

“不、不要…”正在看侄女傷勢的切薩爾連忙站了起來,對夏衿道“夏郎中,我這不懂事的侄女認了輸還偷襲於你,你手下留情,不取她命,已是給了我們北涼國天大的面子,我在此代表北涼國向你道歉和道謝。”說著,他拱手作揖,給夏衿深深行了一禮,起身後又道:“還請夏郎中高抬貴手,放過我這手下。”夏衿鼻子冷哼一聲,嘲諷地道:“我手中的槍可不敢撤回。你們北涼人太卑鄙無恥了,我這一撤回,你們要是再給我後背一槍,我豈不要吃虧?”

“不會的,不會的。剛才公主只是不服而已,現在她已心服口服。”切薩爾陪笑著,見阿依娜靠在一個侍從身上,閉著眼睛,本不理會場中的情形,他只得朝那一青年男子使了個眼

青年男子心裡氣極,卻又沒法,只得悶聲對夏衿道:“剛才情緒動,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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