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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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卡拉我本人不想徹底死去。我想讓人能長時間在深雪中跟蹤我的痕跡。我想讓人看得見。就像滑雪道上的黃。我想很深地鑽入凍土層。

艾米莉我允許你這樣做，卡拉。

卡拉那就謝了！衷心謝！

艾米莉我則想坐在一輛有空調的大汽車上在公路上跑。窗後有很多張臉。

卡拉好。我可不喜歡當一次付款的隨團旅遊者，謝謝。我更願當自由行動的個人主義者。

艾米莉我有時故意把屎拉在外面，沒事找事。我願意讓人觀察我。

卡拉我觀察你。味道不錯。人什麼都可以說！法院和當局就什麼都說。

艾米莉你好嗎，卡拉？謝謝，好。

卡拉貴公司向我供了貨，送來的東西讓我厭惡。

艾米莉我有活的意志，因此得讓人覺得我搶到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市中心！

卡拉住宅裡全是蒸汽。一攤血。本諾穿著游泳褲站在陽臺上，把我扔給狗當點心。孩子們還沒有決定站在哪一邊。只要他們不恨我就足夠了。我不是那種繫好了又能打開的領帶。

艾米莉還缺什麼嗎？鹽？胡椒？醋？

卡拉不缺，謝謝。非常出。我什麼也不知道。再見，非常謝。太陽最好過一陣再出來。

艾米莉這事我安排，卡拉。

卡拉現在我又想血了。我不願意讓別人我的血。

艾米莉你自己的血！考慮一下可行！現在告別吧！不要再約會！

卡拉非常謝，再見。

第六場［廁所的左側有很多蓋著白裹屍布的屍體。裹屍布上有大塊血跡。垃圾堆上有紅的光，像火。太陽昇起來了。到處是武器。可以聽到聲音不大的輕音樂，那種在商店裡播放的典型的連綿不斷的音樂，音樂聲來自一個小手提收音機。當一個又大又胖的女人——連體人走上臺來時，收音機又響了起來，人們可以看到它。這個女人（她也可以像標本一樣是填充起來的）是連體雙胞胎艾米莉/卡拉，她們被一起縫在一套女套裝裡。連體人在上臂各戴著一個紅十字臂章。連體人在武器和垃圾間尋路而走，手上拎著一個野餐籃和這個收音機。收音機在播放。片刻之後連體人發著嘎吱聲費力地坐了下來，從籃子中拿出吃的，像啃一雞腿似的啃一隻孩子腿，並不時地從一個兩升裝的酒瓶中喝鮮紅的血。一會兒後兩個興高采烈的獵人帶著狗來了。他們興趣地用槍管在垃圾中到處亂捅。他們不時地撿起什麼，互相展示並裝入塑膠袋。他們開始並未看見連體人。連體人繼續默默地饕餮。］海德克利夫誰尋找就能找到。我希望她們進行了好的表演。

本諾細菌有自己的生活。有時它們跑出來是為了擴大視野。

海德克利夫我們是迴歸的騎士。每個種類都有最後一個樣本，自然史中是這麼說的。

本諾我們是真正的公眾。就像電子！就像原子！

海德克利夫思想是不會因現實而心碎的，早著呢。

本諾心碎的是我們！我要吐。［嘔吐。］我吐了。

海德克利夫大地的肩上披著一件什麼樣的偽裝啊！看！這景還不知道自己的侷限。我不會在此出時刻忽略任何一塊田野的。我要把自己的深深地植入土壤中，人們不能把我拔出。我屬於這裡。我首先屬於這裡。

本諾我也是及時和同時在場的。

海德克利夫我們一個勁瘋長。人們看我們。我們也往外看。

本諾據不同的情，不管怎麼說活對我們來說是了了。

海德克利夫我們的脖子與身軀無縫地連在一起。［本諾用香腸塊喂他喚過來的狗。］我可以用上百萬人的血來買奢侈品。在購買時我贊同地把血放到櫃檯上。我甚至還得到找頭！

本諾我想成為一位著名的病人。我想有大量的我。

海德克利夫我想在我那有關醫學的專業術語的淤泥中發酵變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