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儘管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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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的白袍文士,在學堂任教維生,有空就會教導孫武一些詩書文字。他們兩人都未婚無子,所以與孫武特別親厚,只不過兩人雖然常往酒鋪跑,酒量卻沒有多好,現在一個人橫趴地上,一個人仰躺窗口,半個身體還垂了出去,用孫武的眼光來看,就是全都喝到往生去了。

“每天都是這樣喝到掛…唉,姐姐你把我放下來吧!我的快要斷了…”

“嗚,小武你和姐姐都不親,我們姐弟兩個人相依為命,姐姐辛辛苦苦把你帶大,你現在還沒成年,就已經不要姐姐了嗎?嗚,我好苦命啊…”

“…不要故意裝可憐,小殤就是和你學的,還有…再不放我下來,就沒有人可以幫你打掃這些東西了…”聽到這個致命警告,巨熊終於放下獵物,老老實實地退開到一旁,很快端起了未空的酒罈,跟著就發出一陣恐怖的長鯨水聲。

孫武滿身冷汗地踉蹌後跌,差點又一跤坐下去,姐姐在酒後的力氣實在太大,那一抱又來得毫無預兆。

雖然自己極力運金鐘勁抵抗,但只要時間再長一點,金鐘勁可能就硬生生被勒爆,造成傷害了。

“鳳姐的擁抱,好像比大木打身體要有效,你那麼快就把金鐘罩練上第五關,她幫了你不少吧?”

“…我的剛剛差點就折斷了。”這就是必須修練金鐘罩的理由。

以前白天在學校,小殤動不動就搞一些危險爆破,下午回到家,喝醉的姐姐又跑來熊抱,假如不讓身體堅硬如鐵,自己可能早就變成傷殘人士。上乘輕功也曾是考慮之一。

但姐姐喝醉的時候,有如狂大發的野熊,不抱到人誓不罷休,追逐奔跑的結果,就是把屋裡傢俱擺設毀得一塌糊塗。

最後自己還得去砍柴伐木重做,代價太大,還是修練好金鐘罩讓她抱一抱,把發酒瘋所帶來的傷害減到最低。

“胡伯伯,醒醒,酒鋪打烊了,明天再來吧!”

“呵呵,小武,又給你添麻煩啦,胡伯伯明天再送豬給你。”

“李叔叔,回去再睡吧,你今天實在喝太多了。”

“小武,謝…惡惡惡惡惡惡惡…”

“…可能的話,大家請不要吐在這裡…”把醉倒的客人喚醒送走,將凌亂的屋子打掃收拾,同時還要開始料理晚餐。

只見孫武從水缸裡舀水,一面開始烹煮菜餚,一面利用空檔擦桌掃地,整個動作異常地練。

十四歲少年在屋裡屋外忙進忙出,彷佛是一個手巧之至的魔術師,沒有幾下工夫,屋裡的髒亂就一點一點地消失,桌上則多出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餚。

當孫武脫下圍裙,把最後一道香噴噴的烤魚端上桌,小殤已經把酒醒的鳳婕扶上桌,三個人圍在小小的圓桌旁,點著燭光,開始吃晚餐。這個悉的畫面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有姐姐、有小殤,就像其它的人一樣。

如果不是慣常的餐前祈禱,孫武幾乎就忘記自己其實是個孤兒。餐前祈禱主要是向三個人致意:已逝的父母、目前不在梁山泊的村長老爹。

鳳婕對孫武說過,自從父母死於江湖仇殺後,她就帶著襁褓中的孫武來到梁山泊投靠遠親,而那個遠親就是在這裡的村長老爹。餐廳左面的牆壁上,懸掛了三張畫像,首兩張是孫武已逝的父母,但卻沒有具體的圖像。

只是用潦草的筆法畫了兩張鬼臉,看來相當有喜,不過用來紀念已故的父母卻顯得很不敬。兩張畫出自鳳婕的手筆,孫武小時候問過她父母的長相。

但鳳婕卻答得很含糊,問到後來甚至翻臉發怒,讓孫武明白她非常不願意提起父母、提起外界的事,因此孫武后來也就不問了。

最後一張卻不是畫像,而是用法寶拍出的黑白留影,圖片中是一個白鬚白髮的軍裝老人,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了。

但卻神抖擻,拔如松,眼睛炯炯有神,臉上、手臂上出的刀疤,說明了身經百戰的過往。

但開懷大笑的表情,卻讓人受到他的風趣與開朗。老爹的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尤其到了夜裡,一些陳年痼疾讓他虛弱不已,有時候甚至像變了個人似的,但只要到了白天,陽光出來,老爹就像天上的太陽般熱力四

村長老爹的口頭禪,是“男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追求夢想”儘管年紀老邁,卻依舊熱血活力十足,過去最喜歡的嗜好,就是帶著孫武與小殤,腳下踩著特殊的法寶滑板,在村外的雲海上乘風衝

直到幾年前才被新嗜好取代。圖片中的老人並不是站著,也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跨騎在一輛高大的機械法寶上。這種名叫“哈雷”的重型機車,快逾奔馬,還能夠短暫地浮空飛行,太平軍國之亂時是重要軍械,覆滅後散民間,梁山泊僅有一臺,是村長老爹的私人珍藏,本來已經朽壞,但是被小殤修復,從此村長老爹就騎著哈雷外出雲遊,每年只回來一、兩趟。

以前村長老爹還在的時候,非常喜歡孫武與小殤,整天與他們又笑又鬧地玩在一起,或是衝、或是對村人惡作劇。

熱血而奔放的老人,完全沒有年紀與身份的隔閡,玩樂的時候完全放開架子,旁人看來甚至有點為老不尊,孫武當時覺得很不好意思,不過當村長老爹長年旅遊在外後,他卻開始覺得寂寞。姐姐和自己雖然親密。

但是村長老爹…就像是一個自己所沒有的父親,有他在的時候,心裡的某個部位得到填補,完全不會想到要離開村子。

但是這樣子是不對的,自己年紀越長大,就越覺得男孩子應該要獨立,不可以倚賴別人,即使親如家人也一樣。

如果離開村子是獨立的第一步,那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跨出去。老爹的哈雷機車需要維修調整,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結束旅行,回到梁山泊來,那個子別人不曉得。

但負責維修的小殤卻算得極準,照理說也就在這幾天了,一見到老爹,孫武不曉得自己的心會不會動搖,所以要趁老爹回到村子之前挖通地道離開。

“對了,我今天早上睡覺的時候,好像聽到一些聲音…”用餐快要結束的時候,鳳婕放下手中的酒瓶,用疑惑的眼睛望向弟弟。

“你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在家好好睡覺,沒有趁我出去喝酒的時候,偷偷幹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吧?”

“沒、沒有啊,姐姐你自己才是喝得亂七八糟咧!今天早上都摔到田裡去了,這樣子很危險啊!”孫武極力否認,試圖把事情掩蓋過去,但旁邊卻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友伴,正虎視眈眈。

“鳳姐,今天早上是我替你代工,主持你的早安廣播喔!”

“哦,小殤幹得好,你模仿聲音的技巧有我七成火候了,鳳姐會算打工費給你的,不過,你在廣播裡頭說些什麼呢?”

“這個嘛…”回答之前,女孩的眼光飄向孫武,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讓孫武如坐針氈,背冒冷汗,不住用眼神狂發訊號。

“你…你不要亂說話啊!”

“哦…我看起來,像是會出賣青梅竹馬的樣子嗎?”

“你不會嗎?呼…太好了。”

“哦…我看起來,像是會為了青梅竹馬而對長輩撒謊的樣子嗎?”

“你這個女魔鬼!”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無人能及,短短的眼神會中,一對小小男女已經換許多冒火的言語,情勢的緊張有如戰場,倘使不是姐姐就坐在前面,孫武幾乎就想衝上去,掐著小殤的脖子用力搖晃。

“不可以,不可以,那樣是罪大惡極!”彷佛看穿了孫武的想法,女孩用機械化的嗓音說話,並且不以為然地橫搖著頭,這點便讓孫武更加惱火,卻偏偏什麼都不能做。

幸好,這個時間沒有持續太長,就在小殤再度開口之前,門外傳來村人的招呼聲。

“鳳姐兒,李黑子那邊了好酒,大家都準備好,就等你了。”

“是嗎?我馬上來。”幾乎是聲音才一落,木椅上的人影已經消失,一溜煙地飆衝出去,巨碩肥胖的體型在這時竟身輕如燕,跳躍過桌子障礙,翻椅跑出,讓人不聯想到野生的獵豹。

“酒真是一種恐怖的東西,居然能讓巨熊在瞬間變成野豹。”

“是啊,你沒看到剛才姐姐她簡直是…等一下,你別以為事情可以就這麼算了,剛剛的帳我現在要和你算!”算帳的與逃帳的,兩人之間有一段短暫追逐。

但最後讓孫武放棄追逐的理由,卻是因為他被提醒要趕緊把握時間,利用姐姐外出喝酒後在幾個小時內都不會回來的習慣,趕快到地道內去挖掘。

“嘿,青梅竹馬,讓我幫你一把吧!我可以幫你處理一些廢土之類的問題,讓你省掉倒土的時間。”這是一個完全不可信任的同伴,與其說是接受她的好意,倒不如說是因為沒有別的選擇。挖掘地道的秘密已經被小殤知道,假如不讓她參與的話,她一定會在背後搗蛋。

而不管她用什麼搗蛋方法,自己都承受不了這個風險,但如果撇開可能不懷好意的風險,小殤確實是一個超強力的幫手。

之前孫武挖掘地道,都只能用最簡單的十字鎬一下一下地挖,辛苦地把廢土運出去,碰到堅硬巖盤,就要冒著被人察覺氣息動的風險,使用本身武功硬轟,讓金鐘罩和巖盤比硬,將岩石打碎,儘管有效,不過進度終究快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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