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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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一句殺人者是銀劫,就已經很讓人懷疑了,為什麼還特別寫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說得好。”路飛揚微笑道:“我百分百肯定這是銀劫乾的,殺人的是他手下。”袁晨鋒提醒道:“路先生,留言者也可能是利用我們負負得正的心態,故意設計,我們不能肯定會否…”
“可以,完全可以肯定。”路飛揚翻了一下白眼,冷笑道:“大家互相算計十幾年,我認得他的字跡,還有…他專用墨水的特殊氣味…”事情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沒什麼好爭論的了,像銀劫這種從事地下工作的人,會連專用墨水都用出來,這不是什麼大意疏漏,百分百就是刻意留名。
路飛揚可以大剌剌地不把這當一回事,孫武和袁晨鋒可不行,銀劫這兩字對他們而言,還是相當有分量,沒法這麼簡單地無視,朝廷涉入河洛劍派內部鬥爭,更開始控河洛劍派來騷擾這邊,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特別是站在同盟會的立場上,假若河洛劍派內部動盪不休,影響擴大,是會動搖同盟會內部的,這一著不可謂不厲害,但…銀劫若真這麼計畫,又為何要來打草驚蛇?袁晨鋒想不通這一點,孫武更是一頭霧水,他們希望路飛揚能夠提供點指引。
但這個一直拿鼻孔朝天看的囂張傢伙,這時又把手一攤。路飛揚道:“我哪可能知道?你們是不是搞錯角了?我又不是腦子很好使的那種智者,問我還不是白問?”孫武奇道:“你也猜不出?那你剛才還一副先知的樣子,什麼話都要
進來,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咧。”
“那個啊…”路飛揚面尷尬之
,聳了聳肩,無奈道:“那是單純的久病成良醫,以前被整多了,類似的路數就清楚了。”這個答案實在很鳥,孫武、袁晨鋒聽了都後悔,早知就不問了。
話雖如此,也沒有理由坐以待斃,年長的前輩給不出具體策略,還一副徹底失敗者的窘樣,年輕組唯有設法自救,袁晨鋒立即對外公開此事,將河洛使者造訪的每個細節,全數公告天下,試圖搶先一步,讓天下人知道朝廷才是真正幕後黑手。
這麼做,絕對不是沒有效果,因為情勢發展正如路飛揚的預告,在袁晨鋒發表公告的同時,各種謠言也傳遍江湖,而且一開始就傳得很誇張,說是慈航掌門孫武與同盟會合謀。
為了徹底奪取對同盟會軍中河洛子弟的控制權,將長河真人引至域外,陰謀殺害,還佔有了他隨身攜帶的河洛派至寶:河洛派遣使來問,結果孫武又下毒手,將使者群全部殺害。
種種細節,繪聲繪影,聽起來無比真實,完全把孫武說成一個喪心病狂,冷血無情的兇手,包括他怎樣殘忍地暗算長河真人,長河真人有多仙風道骨,孫武手段就有多卑鄙兇殘,一下放毒設陷阱,一下挾持三歲女童笑威脅,還從背後用如來神掌偷襲,終於令長河真人身亡。
“…有、有沒有搞錯啊?這也傳得太誇張了吧?”當這些言入耳,孫武的表情扭曲成一團,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解似虛河子那麼兇狠的人,為什麼人家對他的形容,就是慈眉善目、有道之士,而講到自己便是滿臉橫,猙獰狂笑,這實在與真實狀況差得太遠,偏偏這種傳言最易
傳,人們信不信是不好說,但他們絕對喜歡說。幸好,袁晨鋒所做的反制措施,也生出效果,比起這種江湖傳聞,同盟會的大力澄清還比較有可信度。
而慈航靜殿的眾高僧也出面否認,說這些傳聞全是惡意中傷,肯定是有心人在幕後挑撥,一時間,江湖上出現多種聲音,信者有之,不信者有之,半信半疑的也大有人在。河洛劍派很快又遣使過來。
但這一次比較讓人驚訝的,則是連朝廷都派出官員,前來探視,拜會袁晨鋒與孫武,態度還非常和善,表示素來敬仰兩位的俠名,外頭所傳的一切,肯定只是惡意傳言。
但若要說這事與朝廷有什麼關係,那也是絕無可能,多半還是有心人的陰謀,陸雲樵與天魔的決戰在即,就算大家立場有別,朝廷對陸大俠也是非常敬重,絕不會搞出這等下作之事。說著這些話的朝廷官員,年紀都已七老八十,態度懇切,對這些話似乎深信不疑。
但孫武和袁晨鋒卻連一個字都不信。只要腦子正常,就沒可能相信這些鬼話,不到半個月前,同盟會與朝廷還打得頭破血,相互誓要把對方連
剷除。
這樣的深仇大恨,只不過因為暫時停戰,就來說什麼惺惺相惜,彼此敬重,這話真是誰聽了都難以置信,偏偏說話的這幾個白鬍子大臣,說得字字發自肺腑,讓袁晨鋒非常佩服銀劫挑人執行的眼光。
不過,無論朝廷那邊的動作如何,這個已經開始的亂局確實難以收拾,言蜚語在最短時間內傳遍中土,慧眼識破這是陰謀的人不少,看不出這一點而騷動的也大有人在。
但真正麻煩的,則是那些明明看破陰謀,曉得孫武既沒有暗算害人,手上更沒有河圖,卻要繼續裝糊塗,藉此生事的人。
河洛劍派本已分為兩系,爭奪權位,現在倒是目標一致,認為孫武與虛河子之死關係極深,只要能讓他吐真相,取回河圖,就有大功於河洛劍派,能夠在爭奪掌門上更具資格。
除此之外,居然也有人覬覦河圖重寶,想要來搶、來盜,或是假藉主持公道為名,要孫武把東西
出來的。
如此一搞,孫武只覺得打自己懂事至今,從來沒有這麼受到矚目過,每天都有數撥客人造訪,有一半機會變成武力衝突,一頓暴打,要不是慈航靜殿與同盟會都立刻派來高手,鎮住場面,情況還不曉得會惡化到什麼地步,儘管如此。
本來這邊只是一個小小的車隊,預備以最快速度趕往京城,現在各方堵截的、來訪的、增援的,人群像水一樣湧來,行程走走停停,兩天之後,這車隊已經變成龐然巨物,孫武看了都傻眼。
假如只有那些來找麻煩的閒人,倒也罷了,但來增援保護的人,亦讓袁晨鋒傷透腦筋。慈航靜殿唯恐孫武有失,派來高手率領僧兵隊伍,預備就近保護。
同盟會擔心袁晨鋒遇險,也派出銳戰力前來護衛,這兩組人馬無可厚非,趕來保護也是應有之理。
但連朝廷都聲稱孫武身份特殊,不容有失,派出大隊官兵,名義上是保護、開道,實際上…過萬士兵一下子過來,在開道之前,已經把附近道路阻
,當孫武、袁晨鋒站在高處,往前方看去。
只見四面八方,萬頭攢動不知這是車隊趕路,還是一種變相的趕集。
“袁兄,這個…是什麼情形?”
“我沒什麼可說的,這個…就是江湖吧。”
“哦,江湖啊…人還真是多呢。”孫武沒法解釋自己中的那種荒唐
,事情都到這一步,自己當然顧不得誰的面子、誰的身後名,有什麼該說的都全說了。
事實上,早在河洛使者被殺的第三天,孫武就預事情不妙,當著同盟會、河洛劍派的眾人面前,把域外所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包括虛河子如何包藏禍心,化身心眼宗主,試圖在域外建立霸權…
除了虛江子的相關情形必須隱匿,其餘的事情,他都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這真是最錯誤的一個判斷,之前香菱就曾私下勸諫,表示此法不可行,這些話絕對沒有人會相信,孫武卻認為不至於如此,堅持一試,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完,河洛劍派的耆宿、使者就大怒拍桌,痛斥他編織謊言,玷汙長河真人與河洛劍派的名聲,幾個已經八九十歲的老道士,看上去似乎涵養甚好,養氣功夫深湛,卻二話不說就拔劍刺來,若非有金鐘罩護體,孫武當場就要見血。中土與域外的民族仇恨之深,不是孫武這個並非生長於兩地之一的人能夠體會,河洛劍派素來與朝廷走得近,一直以來的立場,也是將域外部族視為仇敵、惡象徵,凡是與域外沾邊的東西,都是天地不容,現在聽到孫武說什麼虛河子化身心眼宗主,在域外進行野心侵略…
這種話的刺效果,和點燃一桶炸藥沒什麼分別。孫武
到很懊惱,自己明明說的就是真話,卻沒有人願意相信,一群人不停地質疑一些自己壓
沒作過的事,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虛河子搞東搞西,把那麼多河洛劍派的人手調去域外,成立域外勢力,這麼大的動靜,河洛劍派裡面有可能完全沒察覺嗎?
那些人不是不信你,你說的話他們心裡有數,問題是如果他們承認這些話,河洛劍派就可能打從部開始崩解,所以哪怕是宰了你,他們也不容許你把這些話說下去,”路飛揚聳肩笑道:“你很走運,背後有一大堆各方勢力給你靠,所以
言纏身,就當是鬧緋聞,頂多就是煩一點。
只要放寬心當看熱鬧,事情也就過去了,如果換作是別人,身上帶著這個醜聞,不給整個江湖追殺到天邊去,那就真的沒天理了…”***同盟會高手、慈航靜殿僧兵的趕到,加上大批官兵,形成了震懾作用,一時間敢來動手鬧事的人確實少了,這讓孫武松了口氣,因為他發現,這些江湖人士之所以膽敢那樣欺上門來,很大一部份理由,是他們覷準了自己的底線,曉得自己並非殺伐決斷的人物,才敢如此大膽,如果自己能學路飛揚那樣,出手就殺人立威,來挑釁的人起碼要少一半,雖然有些不甘心,但自己確實也還不願走路飛揚那條路,一來是自己不想學那一套,草菅人命。